元太白在厨房里抓了一个鲜虾盒子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哪里知道我母后突然来你家是有什么事儿啊,反正不会是坏事儿的,我母后这个人向来慈和,又那么喜欢你家孩子,放心吧,准没什么大事的,嗯?这茄盒子也不错,嫂子你怎么做的,手那么巧!
元太白的夸赞让陆鸣飒很不满意,男人手中剁肉馅的力度大了些许,仿佛砧板上的肉是元太白一样,将少年郎吓得半死。这陆鸣飒脾气大胆子也大,竟然不怕他这个太子的身份吗?
真是的!
在许倩书这里蹭吃蹭喝,根本没有任何人权可言,因为这家子都奇奇怪怪的。
除了下人和阿六婆之外,许倩书和陆鸣飒以及小包子果果,根本不怕人。
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人,一律当成普通人对待。
不过,这或许就是元太白喜欢来找许倩书蹭吃蹭喝的原因吧,没有太大的负担。
因为是给皇后吃的东西,所以许倩书一切从简,因为知道察贤皇后不会多吃。
一是顾及形象,二则是这些海味察贤皇后可能吃不惯,便做了些精巧的,免得皇后生腻。
察贤皇后看着桌上丸子似的小东西,用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中刚好是一口一个丸子。
轻轻嚼了嚼,唇中倏地就炸开了一股鲜美的味道,惊得她连连点头。
好!难怪太子喜欢来你这里吃东西,你们夫妻的手艺可真好啊。察贤皇后吃了一个水煮鱼丸,又吃了两筷子鱼排,便停下来了,压着唇角夸赞道:都说海边的人吃食法子多,现在看来百闻不如一见呀,好、好、好,来人啊,看赏……
元太白在旁边悻悻然道:您不是吩咐喜鹊带着人走了吗?
……察贤皇后嗔了元太白一眼,你这孩子,怎的尽拆母后的台面?得了,本宫要回宫了,太子你送一程吧。鸣飒小子、许氏,你们夫妇就止步吧,不用送了。今日本宫看了个妙人,心情甚好,明日会让人送赏过来的。
多谢娘娘!许倩书惶恐的福身行礼。
等元太白和察贤皇后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陆鸣飒身上,满带着考量。
媳妇,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陆鸣飒呵呵一笑,想将她搂在怀里,却被拒绝!
呸,你这个骚老头,少用那怀柔招数!老实交代,是否和察贤皇后相熟?许倩书端坐着,准备来一场御夫的戏码,让陆鸣飒看看,这个家到底是她这只母老虎当家,还是陆鸣飒当家!
女人捧着茶,时不时瞅了一眼陆鸣飒,见他还没打算交代呢,就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了,这男人真想睡书房吧?
陆鸣飒斟酌了好久,顺杆往上爬,不管许倩书的拒绝,就将她紧紧抱着了,低声说道,我和皇后娘娘只是一面之缘,也不算相熟……
放屁!我明明听到皇后叫你‘鸣飒小子’了!你还想糊弄我?
这媳妇,耳朵怎么那么灵?
陆鸣飒自知瞒不过去了,干脆将许倩书打横抱起,凑在她耳边呢喃,媳妇儿,你想知道什么,咱们回房间慢慢说,果果有奶奶照顾,我也已经吩咐丁香等人不要来打搅咱们了。长夜漫漫,咱们……
啊!无耻——
许倩书看清楚他眼中的情愫,没想到审问不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真是偷鸡不成反噬一把米了!
…
今日上午,皇后下赏许倩书的事儿传遍了京城。
大街小巷正泱泱地说得起劲呢,一个绿衣小丫头听了个大概,就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忠伯爵府内,将自己听来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跟柳氏说了一遍。
柳氏整个人都懵住了,手里的杯盏已承受不住她的怒火,砰的一声被砸在地上。
这个该死的贱人!何德何能,送了那些下等的物什,还能得到皇后的夸赞?他娘的,是脑门上挂了福星,被庇佑住了吗?去,你给我去调查清楚皇后娘娘到底为什么开心、又赏赐了什么东西!柳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她赶紧往外走去,却被丫头拉住了。
这些奴婢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说是今年送的岁贡出奇,讨得皇上皇后的开心,便赏了绫罗绸缎、玛瑙翡翠、还有一些劳什子名家的字画。夫人,这些可是皇后看了咱们伯爵府的岁贡喜欢赏下来的,应该收在库房里才是呀……
侍女的话让柳氏停下了脚步,她越想那些赏赐下来的宝贝,心底就跟被猫挠了似的,火烧火燎根本停不下来。
对啊!
这忠伯爵府现在是她在当家,就算有什么收支账目,也要全部过她的手中,收进库房的,到时候宝贝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许倩书那个贱婢还没管家呢,凭什么私自拿着赏赐?
柳氏那双尖刻的眸子里闪过贪婪之色,点点头,她可是当家主母啊。
想到这里,柳氏立马让侍女伺候自己换衣裳,今日,非得去给那贱婢下马威不可。
…
许倩书正招呼着宫里的人卸赏呢,就看到柳氏带着一群人泱泱地来到了家门口。
她脸上的喜悦瞬间就沉了下来,但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当即吩咐着。
豆蔻,去安排安排,给几位公公奉茶,歇歇脚再回宫复命。
豆蔻应下,赶紧招呼人去厅里喝茶了。
柳氏站在门外,也不打算进这破烂的小院子,她那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几箱赏赐,心里的贪欲几乎是压不住了。
许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些关乎忠伯爵府的荣耀,你怎能待会自己的小家里呢?来人啊,把皇后娘娘的赏赐都搬起来,回到府中登记造册,免得丢了一二。柳氏压低的声音透着丝丝得逞,在这么多围观百姓的面前,许倩书总不可能动手、亦或是驳了她这个母亲的面子吧?
到时候,可就不是婆媳战争这么简单了,关乎的是忠伯爵府的颜面呀!
她就不信,陆父到时候还会护着这几个野东西!
噗哧,你不会是想贪墨娘娘的赏赐吧?许倩书瞧见柳氏点着地上的箱子物件儿,不由得笑出声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贪墨!这本来就是该回到伯爵府库房的,我现在是接手过来,缓解了你的烦恼!你这女人,怎的如此不识好歹呢?柳氏哼了一句。
许倩书无奈的摇摇头,让丁香将帖子递过来,然后交到柳氏的手上,你看准了,上边儿娘娘说赏赐的可不是忠伯爵府,而是赏赐我许倩书。这就跟嫁妆是一个道理的,难不成你让我把嫁妆给你管着?
你——你血口喷人!我可从来没有拿过你的嫁妆!柳氏曲解了许倩书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她跟炸毛的火鸡似的,找许倩书的麻烦。
许倩书挑眉,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皇后娘娘可说了,她对我一见如故的,知道我出身渔门没有多少嫁妆,特地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给我做嫁妆,以后果果出嫁也有体面的。现在你这继室当着泱泱众人的面,竟然想克扣我的嫁妆?嗬!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你——
柳氏刚要说话呢,孰料丁香塞到她面前的帖子上明晃晃写着嫁妆单子四个字。
差点没让她气死。
当即。
柳氏觉得丢了脸面,反手就给了身边的丫鬟一耳光。
贱婢,让你调查点东西你都调查成这样,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侍女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柳氏的失态看在围观百姓的眼里,引起了一阵阵的哄笑。
贱人,你给我等着!柳氏贪婪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转身匆忙的离开,直奔着柳门香串串儿的店面跑去,想要跟自家大哥商讨一下,如何才能吞下这一笔赏赐!
说什么嫁妆呢,嗤,指不准是皇后和许倩书那贱人之间的推托之词罢了。
…
轰走了柳氏,许倩书继续招呼人搬东西进屋里。
天色渐渐黑了,夜幕笼罩了京城。
趁着灯火明亮之际,天公作美的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时值过年,又因察贤皇后的一道上次,让许倩书这小小的院子里热闹起来了。
一些夫人们自发的带着马吊牌来到小院子里,呼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陆鸣飒和赫连冲以及其他男人在另一处开了马吊桌,而许倩书则是与女眷们在屋内打马吊,顺便听起了关于钱欣茹的八卦。原来那女人还不死心,想着找个办法染指陆鸣飒,结果偷鸡不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刚乔装打扮好准备在半路拦截陆鸣飒,来一个生米熟饭的办法呢。
岂料遇到了一个连环的采花贼,将那钱欣茹掳走了,等到众人发现解救的时候,这丫头已经被生米煮成熟饭,信伯爵府也成为了京城众人耻笑的存在。而钱欣茹,听说正准备着剪了头发上山做姑婆呢!
许倩书听到这些话淡淡一笑,没参与讨论,直接推了牌。
自/摸,十三幺!给钱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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