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颗心突然一沉,心想这回算是完了,跑不掉了啊。我颤巍巍的将手缩了回来,呆在原地,一直杵在那儿,直到那个人开口说道:“身上好的怎么样了?”
我心里愣了一下,心想,这人不是要将我带走吗?怎么还跟我客气起来,问我身体上的事?
这人见我没说话,接着说道:“这几天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当心一点。”
听这人说完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心想,这人到底几个意思啊,想将我带走就直接动手啊,还跟我客套干什么,这弄得我还真有点不自在啊。
我仍然没有开口,这人继续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真是要疯了,这他妈的到底哪跟哪儿啊?这不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咦?不对啊,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小冷?”
对方没有回答,我追问:“你真的是小冷?不做声,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我可开灯了啊。”
我伸出手去准备开灯,这时我手腕上突然一紧,接着一个声音说道:“别开灯,是我。”
我这时突然有点兴奋了,可能是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看到故人的缘故吧,我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阵沉默。见对方没说话,我接着问道:“二嘴呢?李娟呢?卯叔和绪子呢?”
“管好你自己,与你不相关的事最好别问。”
我当时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与我无关,我他妈在这破地方不明不白呆了一个月了,连是什么人将我送进来的都不知道。老子成天还得提心吊胆的,得提放着这个提防着那个。谁他妈叫你一天到晚没事就瞎跟着老子屁股后面转,都把老子整来神经衰弱了,你可倒好,一句不相关就把我打发了,还真当我是后娘生的啊。
当然毕竟我是识相的,这种话也只是我憋在心里面骂这狗日的小冷的,因为我想如果我要是说出来了,那我肯定得被打残了,说不定比刚进来那会儿还惨。所以当时我还是非常理智的压住了心里面这股火,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好歹咱们也算是共患过难的,再说你看我这二嘴兄弟到现在还生死不明的,到时候说出去我可没法儿跟他老东西交差啊。”
“这个我管不着,要怎么说是你自己事。”
我那股无名火还真就压不住,当时蹭的一下就燃起来了,我怒火中烧,说道:“谁他妈不关我事了?你要是不说,当心老子……,老子……”我竟然词穷了,一连说了好几个老子,愣是没想出来后半截该说什么。
这时候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一个声音说道:“里面有人吗?”
我瞪了小冷一眼,房间里很黑,也不知道小冷有没有被我这犀利的眼神给吓到。我扭过头去,冲着门外大喊一声:“没有!”等我在回过头去的时候,小冷竟然不见了踪影,而也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随即整个房间里再次亮了起来。
我这时才回过神了,想着去找小冷,我迅速环视了一遍四周,竟没看见小冷!我心里一惊,突然想到了窗子,难道这狗日的跳窗跑了?我快速赶到窗前,竟发现窗子锁的好好的,根本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我顿时心里一紧,这狗日的难道会遁地不成?
“你怎么了?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护士问道。
“没有!”我回过神来,一口答道。
“那就早点睡吧。”说完护士就关门出去了,剩我一人在房中独自颤抖。而就在这时,房间中的灯突然再次熄灭,接着传出一个声音:“事情紧急,明天就出院吧。”
我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小冷的声音吗?我试着问道:“你没走?”
“我一直都在。”
“那刚才你怎么凭空消失了?”
“我在门后。”
“你刚才说要我明天出院是什么意思?”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出了院马上回家,我会暗中保护你。”
呦呵,我那个暴脾气,还真把你当个人物了,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啊。我他妈要不要出院,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吗。我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还记得那晚出现在你房间中的那个人吗?”
我立刻警觉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你听我的,明天就出院。”
“那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我一样穿着病号服?”
“保护你。”
“保护我?真是这样?那,那晚出现在我房中的那个人去哪里了?你该不会……”
“我将他绑了起来。”
“只是绑了起来?那要是这样,指使他的人见他这么久没回去,肯定会起疑吧?到时候派更多的人,我还要往哪里逃?”
“你放心,他们之间是用电话联系,只要每天定时将你的情况报告上去就行了。”
“这样也不对啊,时间这么长怎么可能瞒的了?”
“说你一直处于昏迷就行了。”
“呵呵,感情这还真把我当成植物人处理了啊。”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明天就出院吧。不过,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
“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另外的人在暗中监视你。”
我心想这至于吗?我不就是住个院嘛,怎么还搞得搞得跟美国总统出去巡视一样,到处都有便衣。但是我转念一想,在我住院的一个月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嘴生死不明、李娟不知下落、而我却也身受重伤、绪子和卯叔更是死在了山体垮塌之中,可为何却独独只有小冷没受到半点损伤,他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于是我问道:“在洞里面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人的下落呢?”
小冷仍然无动于衷,无奈,我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我道:“你要是不告诉我也可以,我身上还没好利索,多住两个星期再说吧。”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因为我敢确定一点,我对小冷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在这中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毕竟我想可能没谁会愿意,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去暗中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吧。
我猜的果然没错,小冷果然软了,只听小冷叹了口气说道:“你所经历的那些都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