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泽突然间如同困兽一般,鼻腔里竟然带了哭音:“为何?”
帝君冷笑一声,竟然因为激动而咳了出来:“你和你母亲一样目无尊长,目中无人!我让你待在朝凤轩,你为什么不乖乖地听话,这几百年你在下界的那些事情,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锦泽突然说道:“父亲!我从一出生就被你囚禁在朝凤轩,三百年啊,您囚禁了我整整三百年,这两百年来我偷偷地逃去下界,想寻一寻自己的自由,不可以吗?”
帝君被扶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寻自由?你那是寻自由吗?这两百年来,你在下界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锦泽也怒吼道:“父皇,为何您就要这样对我!为何我就不能像二弟、三弟那样,一出生就和自己的母妃生活在一起,一出生就拥有自由!”
帝君嗤笑道:“这要去问你的母亲!”
锦泽一字一句地和自己的父亲顶撞道:“可我的母亲被你囚禁在无妄之海,我怎样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
帝君笑了:“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可以自己去无妄之海啊!”
无妄之海、无妄之海,根本来说就是了断妄想,以他目前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接近无妄之海。
锦泽知道才沟通下去也是无妄:“欧成叔,你替我照顾好我父亲!还有,朝凤轩我会回去住,但那是因为那是我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但那,决定不会成为囚禁我的地方!”
说着锦泽身姿笔挺,神色憔然地走了出去。
后面传来帝君打碎茶盏的声音,锦泽步子一滞,有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滑出。
——
锦泽回来的消息很快就被九婴知道。
九婴是当今天族的三殿下,她的母妃宴蓉是上古的宴龙一族,所以也很是通音律。
这些年,九婴一直心高气傲,看不起他那几个哥哥。一个哥哥从小素未谋面不得父皇宠爱就此不提,一个哥哥做事太过于讲究忠义孝悌,太过于迂腐,只有他九婴才是个不拘小节干大事的!
俊猊匆匆忙忙回朝阳台的时候,正好撞见自己的弟弟九婴。
俊猊没有主动说话,他想听听自己的弟弟会首先说些什么。
“巧啊,二哥!”
俊猊那时身穿一身绣着金丝龙的月白色衣袍,衣袍行走间翻飞,很是有那种一举手一投足都颇有贵气的感觉。
九婴打量一下自己的二哥,说的话明显口不对心:“二哥还是那么风姿绰约啊!”
俊猊笑了:“弟弟有事请讲,若无事,二哥还有事要赶回朝阳台,我们下次找机会再聊。”
九婴的渗出嘴角的笑渐渐地有些僵硬:“敢问二哥是什么大事呢?难道这事会比大哥回来了还要大?”
俊猊惊讶道:“你说什么?”
九婴的五官坚硬,此时笑起来,更是觉得整张脸如刀锋般锐利:“看来,二哥是不知道啊!啧啧啧,大哥如此风姿,如果二哥不见一见的话,恐怕还真以为这天宫之中,无人再与二哥争夺那把……哎呀,”亚当一捂嘴巴,“瞧我,弟弟今日太激动,竟然说错话了,该打,该打!”
俊猊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你是说方索回来了?”
九婴笑道:“是啊。听说这次随随便便一个莹紫灵就把父皇宫门前的守卫给振飞了,大哥从宫里走出来的时候,人人都在讨论啊,这大哥真是绝代风华,真是和二殿下相比,丝毫不逊色呢!”
俊猊道:“三弟莫非是嫉妒了吧,大哥绝代风华,我等自然望尘莫及。况且……你总该知道,大哥一直是罪妃之子,这么多年来过得颇为艰辛。”俊猊在这最后两个字上狠狠地咬了几下。九婴立刻心领神会:“通透!实在通透!二哥看问题实在是通透啊,九婴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只是……”九婴突然话锋一转,“我们的这位大哥好像早已搬出了朝凤轩,听说他已在下界培养了两百年自己的势力,你说,倘若要是真比起来,我们会不会……也不及他一筹呢?”
俊猊看似云淡风轻地说道:“那又如何呢?三弟今日好似话中有话啊!”
九婴连忙打哈哈:“哪有,哪有!既然二哥都不觉得有什么,那弟弟我自然也是觉得没有什么的了。二哥,若是还忙,弟弟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