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是谁那么大的胆子骂我们是疯丫头？”郑晓金通过门缝注意到正是那两位女老师，说话的是那位个子高挑、脸蛋白皙、头发油亮、梳妆整洁、穿戴时髦的老师，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右脚向蒋为学踢来，荡了个四十五度的狐形。蒋为学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让开了，嬉笑着说：“李晓红，你的飞毛腿这么厉害呀。”白果彬彬有理地迎面笑着说：“李老师，孙老师，新年好！”李晓红边踏进门边说：“还好呢，新年刚开学就被这个蒋鬼子给骂了。”这时才注意到郑晓金站在屋内，因为他们之间不熟悉，所以使出踢腿动作后略显得不好意思，化妆品涂抹白色而又香喷喷的脸颊漾起了一丝红晕，并转动着一双火辣辣的眸子时不时地打量着郑晓金。孙玉勤紧跟其后，中等身材穿着还很得体，用块红蓝白相间的花色手帕将黑色头发束在其间，所以显得格外耀眼，进门时没有说话，眼睛向斜下方看，有时也平着扫视几眼，好像没有看见屋内的人，但也会偷看郑晓金几眼。郑晓金也在寻找机会捕捉两位女老师的眼神和姿态，因为年龄相仿并且是单身的缘故，当他们目光交流相遇时，他的心脏似乎加快了跳动，全身有种奇妙温暖的感觉。蒋为学看在眼里，开着玩笑说：“李老师，你看你那色迷迷的眼睛，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狠不得一双眼睛跳出眼眶，仔细端详一番。”李晓红听着蒋为学的话不顺耳骂道：“你这个蒋小鬼子，总是不正经。”又要提腿踢过去，突然想起了郑晓金在场有点不好意思，刚提腿又收回去了。
白果听着这些话意识到还没有介绍，上前一步说：“李老师，孙老师，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郑老师，认识吧？”两位老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又看了郑晓金一眼。白果接着说：“李老师和郑老师教初一的语文，蒋老师和孙老师教初一的英语，你们几位老师有的是相互切磋的时候。”李晓红甜蜜的一笑说：“那是啊。”郑晓金在白果说话的空隙发现几位老师都站着急忙请座：“几位老师坐，这儿凳子少，就在床上坐吧。”好松一松紧张的神经。白果也忙着招呼起来：“坐，坐。”两位女老师相继坐了下来，蒋为学没有坐，站在两位女老师面前不时说几句玩笑的话。
蒋为学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今天开学，我们都没有事，打扑克牌吧。你们看怎么样？正好迎接一下郑老师。”李晓红拍手赞道：“好，打牌，没事反而无聊。”孙玉勤没有说话，表示默认。郑晓金忙说：“蒋老师，你太客气了，我对打扑克不是很精通，这样吧，你们四位老师打，我为你们服务，需要端茶倒水的只管吩咐。”蒋为学说：“哪能这样？我们都成老油子了，所以相互说得轻重都没太在意，你毕竟是个新来的老师，相当于客人，怎么能让你为我们服务？”白果说：“郑老师，你打吧，不要太客气。”郑晓金坚持说：“我真的不精通，你们打吧，我在旁边看看。”李晓红看着郑晓金真不打的意思就说：“我提议这样吧，郑老师不打就不打，我们四人打牌，今天谁输了谁请客，招待郑老师，你们看好不好？”白果、蒋为学和孙玉勤都说没有意见。白果和蒋为学对门，李晓红和孙玉勤对门，郑晓金坐在旁边观看。
四人打了两个多小时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胜负见分晓了。白果和蒋为学输了。李晓红挑衅地说：“蒋鬼子，你那个臭技术，还敢和我们打牌。今天要你们好好款待郑老师。”蒋为学说：“是你嘴谗，还要以款待郑老师为名，小心把你喂成肥猫找不到好婆家，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李晓红看了郑晓金一眼，然后对着蒋为学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今天就该你请了，你要愿赌服输，输了就该请客，不要那么小气。”蒋为学说：“我们说话算数的，说过输了请客就请客，不会赖帐的，再说了，能和你李晓红老师一起吃饭也是我们的荣幸啊，难得兄弟姐妹能在一起聚聚，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晓红气得嘴翘起来说：“谁和你是一家人？胡说八道。”白果说：“好，我们走吧，到饭店去，不要逗嘴了。郑老师，走。”郑晓金有点迟疑地说：“这？”李晓红望着郑晓金说：“郑老师，我们今天这牌就是为你赢的，为你接风洗尘的，你要是太客气就见外了。”孙玉勤看了郑晓金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稍微低了头小声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