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卫佳听到郝全兰和郑晓仁说的话，十分不高兴，脸刚沉下来，郝全兰打了这张牌让他成了牌，两眼眯成线笑道：“你们说怎么样？开门红。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让你们的兜子里的钱掏光了还不够。”说完又板着脸，提到郑晓金一身不自在。谢峰开玩笑说：“郝全兰，你巴结老常想给你家晓春找个媳妇儿？”郝全兰一本正经地说：“哦，谢组长，如果哪儿有合巧的姑娘还要真地给我们家晓春搭搭桥。”郑晓春在一旁腼腆地笑了。
常卫佳听说找媳妇儿的事，没有答腔，想起了他家的常月红，满腹牢骚，到现在都不清楚那次她为什么哭，谈起找婆家，常月红不答理且满脸不高兴，老常这种场合不便骂女儿，刚才提到郑晓金，于是就拿郑家出气，脸拉长了望谢峰一眼说：“哎，谢组长，上一次郑中怀家的牛吃了我家的麦子，到现在还没赔粮食呢。”谢峰说：“人家不是说到收麦子的时候赔的吗？”他摸牌也没瞧常卫佳。郝全兰好像又发现什么希奇事，边摸牌边关心地问：“什么事啊？我怎么到现在不知道？”常卫佳有点激动地说：“就是那天他家牛吃了我的麦子，张道凤和我看了有一分地麦子被牛吃了，你们给评评理，我家麦地之前就有牲口吃过三次，一直没抓到牲口，这一次我终于逮住了郑中怀家的牛，抓住一次就是四次，一次算赔七十斤麦子，四次就赔我二百八十斤，谢组长在里面拉弯子，让赔一百四十斤，因为谢组长调解的，我就认了，可张道凤只同意赔七十斤。”谢峰催促说：“老常，快点打牌呀。”常卫佳出了一张“伍萬”，接着说：“郑晓金连七十斤麦子也不愿赔，只愿赔我三十斤，还要等麦子收了再赔。”郑晓仁拾来了常卫佳打来的“伍萬”，将牌推，叫了起来：“成牌。”常卫佳的脸抵到了桌子中央，盯着郑晓仁面前的牌，皱着眉头问：“什么？”好像看着从袋里溜走的金子。谢峰嗤笑说：“老常，这一把不止你那几十斤麦子吧？”郑晓仁答了腔：“老常，你抓住一次只能让人家赔一次，怎么抓住一次，就陪四次，这是哪儿的理呀？”常卫佳愤怒的目光瞪着郑晓仁说：“你怎么说这话？那我之前的几次麦子就给牲口白吃了？”并将麻将朝桌子上掼。郝全兰听出点眉目就不问了，想把输的捞回来，催促说：“都不要说了，老常，摞牌呀。”常卫佳皱着眉头，十分生气地嚷道：“不打了，开账。”谢峰叫道：“刚来就不打了，谁给你开账？”郑晓仁脸拉长了说：“老常，一开始是你硬拉着我们打麻将，输了一盘就不打了，今天你要是不打，以后永远不再和你打了。”郝全兰劝说：“好了，不说了，老常，再打吧。”常卫佳有些激动地说：“我不打，开账。”大新年他又想起了上年大年初一家门口就被郑中怀家人摆了花圈，气不打一处来。郑晓仁和谢峰都生气地朝门外边走边说：“不打就不打。”老常很不高兴地说：“是你们赖账，输钱不给。”大新年的又闹了个不愉快。郝全兰连忙站起来到门口很客气地挽留谢峰和郑晓仁吃饭，他们还是生气地走了。常卫佳拉长脸扬着眉说：“郝全兰，你看到了吧，是他们输钱不给。”过一会儿说，“你的给我吧？”郝全兰淡淡地笑了笑说：“老常，才打两牌开什么账？”常卫佳激动地说：“你们输钱不给，以后不要说我老常了。”他愤愤地离开了。郑晓春站起来客气地挽留常卫佳吃午饭，常卫佳没有答理他，口中念叨：“你们输钱不给，以后不要说我老常了。”此后，常卫佳见人就说谢峰、郑晓仁和郝全兰打麻将输钱不给，所以郑塘庄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