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以万相诀及紫气经同时修炼,并不断炼取天地灵气。
晨曦透过窗,射进了屋内,三个时辰的修行,莫名的灵气只恢复了不足一成。
屋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数十位黑袍少年各自带刀来到了黑虎堂的院中,在一位身形高大的看上去像是统领的人的指挥下,排成数列,开始了今日的操练。
赵子明推开了莫名门,莫名如死人般躺在床上。
“莫非,这血魁也需灵力?”赵子明念叨着,从储宝囊中取出了一枚元气丹,捏开莫名的嘴,放了进去。
莫名猛地睁开了眼睛,精光一闪而过,顿时将元气丹吞了下去。
赵子明见莫名吞下了元气丹,手捋胡须,略作迟疑后,便掐咒捏决,用驭兽法驱使莫名。
就冲这一枚元气丹,莫名也需把戏做足了,只见他额头上的魂环一闪,双目忽的变为血色,他的身体上,腾起了苍白色的火焰,屋内,如坠冰窟般迅速变冷。
“果然。”赵子明自语道,随后,他掌中发出一道灵气,试图以灵气将莫名身体上燃烧的白色冷焰拘入手中,可当他发出的灵气在触碰到那薄薄的火焰的时候,便如纸入火般,被火焰点燃。
“这是什么火焰,竟然能够灼烧灵气?”赵子明惊叹道。
莫名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现象,并牢记于心,于此同时,心神中似有一物在急切的嘶叫着,那声音,似是呼唤与乞求。
莫名沉入心神,神魂浮现于灵天魂海,他的神魂刚刚浮现,哀嚎着的怨灵头扑向了他,原来,魂环闪烁间,怨灵头也在极速的缩小,显然,业火之所以能够在莫名的身体上燃烧,所消耗的,正是怨灵之力,在这种情况下,怨灵力无法得到补充,如果不加以控制,怨灵也会在莫名的神魂中彻底消散。
莫名虽不十分喜欢这个曾经试图占据自己身体的怨灵头,可他却不能任由其消散,因为,它一旦消散,魂环破碎,或许在赵子明的眼中,自己便失去了价值。
想到这里,莫名便如疯了一般冲出了屋子,业火焚身的莫名如怪物般出现在了院中,并向人群中扑去。
一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景象,纷纷四处躲闪。
就在几位胆大的少年想要持刀逞凶的时候,赵子明在门口喝道:“不要碰他。”
黑虎卫是死士,可却不该死在这里,更何况,在此地的每一个少年都是赵子明精挑细选的。
莫名却不管这些,他只如一头入了狼群猛虎般,驱使着众人。
赵子明连忙运转驭兽功,莫名额头上的魂环不住闪烁,他这才就势将业火收入体内,随后便再如傀儡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赵子明咧着大嘴,甩着肥肉来到莫名面前,摸着他的头连声叫道:“不错,不错。”
而莫名,却在心中亲切的问候着赵家的女人。
“老爷,大早上的吵什么呢?”赵家的女人从屋内走出。
“小十八,你睡醒了。”赵子明堆笑着迎了上去。
“老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小三十。”一身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面生不悦。
“记错了,记错了。”赵子明手捂额头道,可却错不在他,五年间,一连娶下三十六房妻妾,一时混淆,倒也在所难免。
“你回后堂吧,老爷这里还有些事情。”赵子明说完,对正在将少年重新聚在一起的那位黑虎卫统领道:“虎一,你进来。”
虎一随着赵子明来到了黑虎堂的正中大殿,莫名紧随其后。
殿不大,殿内陈设也十分简单,除却正中摆放的一尊炼药所用的铜炉,便是一座巨大的青檀木桌案。
赵子明坐在桌案后,提笔写下了三封拜帖,拜帖的内容莫名也偷偷的瞄在了眼中,这赵子明竟要邀请汉国三门修仙门派,聚会京都,共商除魔大事,可令莫名不解的是,既然是共同除魔,为何独独遗漏了紫气剑宗,更何况,所要除的魔,正是从剑宗所叛逃的血魔人韩东。
汉国境内,修道的门派共有五处,分为两宗三派,除了莫名所拜入的紫气剑宗,以及魔道的魔云宗外,另外三派,则是神符派、天毒派及水韵派。
赵子明写完拜帖后,便对虎一道:“虎一,你将这三封书信,分别交到神符派、天毒派、水韵派在京城寻灵的弟子手中,另外,在四海楼安排一桌酒宴,就说老夫邀请他们有事相商。”
虎一诺了一声,退出门外。
四海楼是盛京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楼,出入之人,皆是城中的达官贵人,只不过众人不知的却是,四海楼幕后的真正金主,竟是赵太师,并借酒楼监视百官,以及搜集城中的情报。
赵子明尚未进楼,便早有四海楼的管家亲自谄笑着迎了上来。
“二爷,奴才在东海阁已备好宴席。”管家道。
两位妙龄少女为赵子明推开了东海阁的门,莫名随着赵子明走了进去,不知为何,这赵子明竟将莫名带在了身旁。
东海阁说是阁,却不如说是厅,专修的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厅,厅内正中,摆下了宴席,席间,坐有四人,三男一女,见赵子明走进厅中,急忙起身相迎,躬身施礼道:“晚辈拜见赵道长。”
赵子明笑道:“诸位道友请坐,请坐,我与你家仙长皆有故交,不必拘礼。”
四人这才坐下。
“你们都是?”赵子明坐在正坐,向四人询问道。
其中一位身着白袍,手执桃扇,丰神如玉的俊美书生起身施礼道:“赵道长,晚辈是天毒派门下弟子梁捷,近日刚到京城,今日刚想去太师府拜会您老人家,相求我门中寻灵收徒之事,却未曾想先得到了您的传讯,晚辈倒显得有些唐突了,惭愧,惭愧。”
“小友不必如此,你我同为修道人,小友这话,倒显得你我生疏了不是。”赵子明道。
“仙长,奴家敬您一杯。”一位三十余岁,身着红袍,坦胸露乳,体态丰腴的女子,摇着水蛇腰,托着白玉酒壶移步到了赵子明身前,莫名顿觉一股浓郁的香风扑鼻而来。
赵子明抬眼看去,这女子虽年龄稍长,面容也并不出众,可胸前坦露的肌肤却极为白嫩,散发着一种如水般风光泽,让他不禁心猿意马,想要从中掐出水来。
女子一低腰,向着赵子明的酒杯中斟酒,赵子明摸着她的手,连声道好,一双色眯眯的老眼却紧盯着女子胸前的沟壑不放,女子嗤嗤一笑,向着赵子明的身体靠了一靠。
酒杯已满,女子紧贴在赵子明的耳边悄声嘟囔了几句,赵子明合不拢嘴的连连点头,女子放下酒壶道:“水韵宗门下弟子段红袖见过道长。”
“知道了,知道了,红袖姑娘,红袖姑娘。”赵子明的盯着段红袖,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位漆黑如炭,竟看不出年纪的矬胖子从椅子上爬下,竟只在桌前,露出了没有一缕头发的秃头,一开头,露出洁白的大板牙道:“俺神符宗门下弟子黑土见过道长。”
赵子明一见黑土,一拍桌案,怒声叱道:“放肆!你家宗主没教过你礼数吗!拜见老夫,竟敢坐着,你给老夫滚出去!”
黑土忙道:“道长,俺已经是站着了,只不过小的年幼之时。”
黑土话未说完,赵子明低头一瞥,见黑土已是双脚站地,这才畅怀而笑。
“莫师弟!你怎么在这儿?”余下的一位男子见三人拜会完毕,这才一脸惊愕的看着莫名道。
莫名呆若木鸡般站在赵子明身后,本没有在意在场之人,在这一声称呼下这才看向了此人,不过,他却依旧保持住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内心已是澎湃汹涌,因为他竟然见到了紫气剑宗中人,虽然此人不知为何,看上去十分憔悴,脸颊干瘪,面如蜡黄,目中无神,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可莫名还是认出了他,向测试堂送药之时,莫名与此人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道友是?”赵子明问道。
此人尚未开口,段红袖却替他回道:“哦,道长,这位是紫气剑宗门下的测试堂弟子蔡鲲,由于宗门被毁,便加入我派,是吗?”段红袖对着蔡鲲媚眼如丝道。
“宗门被毁?”莫名心中大吃一惊,可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心中暗想,“我需找个时机,找这位蔡师兄问个清楚。”
“紫气剑宗的人!”赵子明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如蛇蝎般盯着蔡鲲低语道。
蔡鲲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
赵子明微微一笑,假意安慰道:“你们紫气剑宗,也不知惹怒了何方大能,竟落得个灭门的下场,就连道场都被一把火毁了,也连累的小友成了无根之人,眼下,段姑娘能代表水韵派收容你,倒也是一件好事,你要感谢段姑娘的恩德,来,老夫敬你一杯。”赵子明边说着,边举着酒杯走向了蔡鲲,并将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蔡鲲诚惶诚恐的端起酒杯,低声下气道:“多谢,多谢道长。”
“老夫请诸位来,是为一事,要相求于各位的仙长,不知各位可否接到老夫写下的拜帖?”赵子明问道。
“收到了,收到了。”黑土率先回道,梁捷与段红袖也纷纷点头。
“那就好,还请三位将拜帖传回至各自宗门,你家仙长一见拜帖,便知老夫所为何事。”赵子明道。
“道长-”段红袖唤道。
“段姑娘?”
“什么事吗?可否给我们透漏透漏,让奴家也看看,能否帮上道长嘛!”段红袖双手托腮,眨着一对勾魂夺魄的媚眼对着赵子明可怜见的乞求道。
“俺也想知道!”黑土摸着秃头道,段红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黑土却露出大板牙对着她嘿嘿一笑。
“告诉你们,倒也不是不可,老夫邀请诸位的仙长来,有两件事,一是共商如何处理太白山灵脉,第二件,便是请各派仙长协助老夫除魔卫道!”
“道长,您莫非是想对魔云宗?”天毒派的赵捷惊呼道。
赵子明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道:“魔云宗在我汉地创宗并传承二百余年,虽然与各位门派,在门下弟子间有些争斗,可虽为魔道,倒从未行过什么天怒人怨,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夫何苦去招惹他们,这次,我们要除的是一位以生人血修行,肆意荼毒生灵的血魔。”
席间,赵子明将沛城及迷雾山庄之事讲与了众人,当然,对赵家残害莫名一事,他只字未提,只是讲不知为何,莫名竟然被血魔炼成了血魁。
三人听罢赵子明所说事情经过,义愤填膺,纷纷慷慨陈词,推杯换盏间,三人对赵子明大肆恭维,好一番吹捧,而赵子明,也极为受用。酒过三巡,众人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