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了孙旭,教训了孙羽晴,这一波操作下来颇有将领风范,无不对沈妙倾敬畏恭谨,同时也让人们看清了现状。
南洲夫人沈妙倾得罪不起。
即便离开南洲府,权利依然在这里。而她这个人还特别护内,想要维护的人就算是会长也不能说什么。
现如今的南洲府没有女主人,孙羽晴又被革了权利,无人做主,作为前任的首领夫人沈妙倾不得不对堂下的女眷管家佣人说几句。
“在场诸位都是服侍照顾会长的身边人,因该知道首领的后院最忌讳滋生闹事,只有家宅安宁,会长才能无后顾之忧料理国事。”
“不管你们是府里的老员工还是新来的夫人,进了南洲府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要安分守己,不可惹事生非。”
“这里不是寻常人家,是一方首领的住宅,端的是规矩,行的是礼数。若是有人违反了这里的规矩,一律依法处置。”
“谨记夫人教诲。”
堂下主仆皆俯首受教。
“柳夫人,何夫人是吧?”
沈妙倾的目光定在两位新来夫人身上。
“夫人有何指教?”
柳夫人何夫人出列。
“听说你们刚进南洲府?”
“是。”
沈妙倾看着规矩的两个女人微微点头。
“二爷还没有正式大婚,这个家暂时还没有主母,我作为长嫂理应为他分忧,有些话需要嘱咐你们。”
“咳咳咳。”
朱容琛正在喝茶,被沈妙倾措不及防的以家长身份训话,呛了一口茶水,眉头紧锁。
他是不建议沈妙倾管事,甚至巴不得她进府主理,可他希望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对待,而不是以她家长的身份。
沈妙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继续说:
“孙夫人思过期间,府中内务就交给你们两一起打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前往我庄园请教叶欣夫人和秦雪夫人,她们常年管家可以指教你们。”
“另外要记住自己的职责,你们是嫁给的是南洲会长是一方首领,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精力是要放在南洲之上,是不能像寻常丈夫一样和你们相依相守。你们既然享受了首领夫人的无上尊荣,就要做好南洲女子的表率,千万不要做让南洲府蒙羞的行为。更不可以败坏了南洲府的名声。”
这是沈妙倾自己当夫人时的心得,做首领夫人虽然风光无限,却也要承担常人所不及的压力。
“谨遵夫人教诲。”
这两位新来的夫人倒也懂事乖巧,沈妙倾教导了,她们就铭记于心。
训导了府里的夫人佣人,沈妙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朱容琛身上。
“还有一件事要跟二爷商量。”
“什么,你说?”
朱容琛抬眸看她。
“容珹年岁到了,是时候给他定一门亲事。我和母亲她们商量过了,过几天半个茶会,邀请适婚年龄的名媛千金来参加,让他们接触了解。”
“他确实该定门亲事,到时候就在这里举行茶会,他迟早都要入主南洲府。”
朱容琛点了头,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妙倾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我认为二爷可以乘着这次机会把你的婚事也操办了,早日定下会长夫人,后宅也稳定。”
沈妙倾提议。
“好啊,我们成婚!”
朱容琛把手搭在沈妙倾手背上,眼里满是惊喜,和沈妙倾大婚,他愿意。
“我是说,趁着这次茶会二爷也选以为端庄稳重的夫人成婚,若二爷实在相不中,就由我这个长嫂为你选一个。”
沈妙倾抽回手,给他一个“不得放肆”的眼神。
“我说过,非你不娶。”
沈妙倾当着众人的面坦明自己的态度,想让他知难而退,朱容琛可不吃他这一套。
“二爷如此不顾大局,至南洲府的稳定于不顾,那就由不得我这个嫂子替你操心了,明日我便于行政楼的领导提议,为您安排一位夫人入府,以镇后宅。”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在让朱容琛任性妄为,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我就不想跟你聊这个,我还有公务要办,先走了。”
沈妙倾这是要来强的,朱容琛不能继续待下去,否则真要娶她人为妻了。
“二爷。”
沈妙倾叫住他。
朱容琛停下脚步回过身,走到她跟前。沈妙倾以为他听劝了,还想说点什么,结果措不及防的被他吻了脸颊一口。
“小琰,我先走了。”
还没等沈妙倾反应过来,朱容琛兴高采烈的溜了。
“朱容琛。”
既然当众轻薄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沈妙倾拍桌而起,想要发怒,人却已经溜得没影了。
望眼堂下,不论是管家佣人,还是那两位夫人,都欲盖弥彰的低头沉默,表示什么都没有看见。
任由沈妙倾再愤怒,也不可能对着这些人发火,只能把怒气全部吞回肚子里。
“都散了吧!”
沈妙倾摆摆手,逃离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朱容琛有意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做多少都是无济于事,只有远离这个地方,或许还能抱住一点清白。
沈妙倾当即下决定,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踏进南洲府,不对,因该是说,绝对不能再靠近朱容琛,不管独处还是还是在人前。这个人对她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
回到家中沈妙倾还一脸阴郁,她这个人从来爱憎分明,对她好的人她真诚以待,伤害过她的人,她也不会放过。唯独只有朱容琛这个例外,爱不起来也恨不了,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只有朱容琛是唯一一个伤害过她却必须原谅的人,因为这个人对她有收留之恩,不管心里有多大的怨气,她都无法否定这个人对她的恩情。
“夫人。”
“干什么?”
正在恼火之际呢,偏偏还有个没眼力见的来招惹她。
“……”
“是你啊,”
结果在到黎朗那张俊美的脸庞下一秒就变回那个温婉大气的沈妙倾。
“呃,我只是打个招呼?”
黎朗干笑一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招呼了。
“不,我刚才没注意到你。”
心爱的人面前这么失态,沈妙倾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朱容琛,既然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
“是发生什么了吗?夫人好像不太高兴。”
黎朗极少见到沈妙倾阴郁的模样。
“没什么事,我先回房换衣服,一会儿下来找你。”
沈妙倾当然不能告诉他被人轻薄了,一脸阴沉的回房了。
黎朗茫然无措,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老师!”
沈妙倾离开,朱容琛也没多留在南洲府,跟着回来了,一路上沈妙倾一肚子怨气,他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她。
黎朗本就因为沈妙倾的态度一头雾水,正好朱容珹送上门来给他解惑,对他鬼魅一笑。
“老,老师,你有事吗?”
这笑得太诡异了,朱容珹寒毛竖起,连连退步。
黎朗哪里会放过他,一把将他拖走。
荷花池边兄弟两坐在草坪上,面对着天边晚霞,朱容珹把今天在南洲府的发生的事一一汇报了黎朗。
“夫人就是因为二爷逼婚才不高兴的。”
终于搞清楚沈妙倾在气什么,难怪他一问发生了什么时候她转身就走。
“是啊,我看二哥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娶嫂子。”
朱容珹说。
他二哥也是个死心眼,他既然认定了沈妙倾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那夫人,她…有意再嫁吗?”
问起这个问题,黎朗有些紧张的攥紧拳头。
虽然知道自己机会渺茫,还是期盼沈妙倾对朱容瑾没那么情根深种,像她这么执着的人,为一个人孤守终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以她对二哥的态度,因该是不愿再嫁的。”
沈妙倾对自己的感情从来都是埋藏在心底不愿意表现出来,她要是不说也就不会有人看得出。
“这样啊!”
黎朗不知道高兴还是失落,总之很纠结,一边希望沈妙倾有再嫁的意愿,说不定他还有那么一点机会。一边又希望一直这么下去,就算没有缘分,也能这样陪着她。
“老师,不,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嫂子吗?”
朱容珹好奇的问他。
黎朗心脏猛然一跳,极力维持从容自若,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常,平淡的看着他。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觉得,你要是娶了嫂子,以后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了,也能名副其实的称呼我们母亲了。”
朱容珹盘算着。
沈夫人实在可怜,亲儿子就在身边却不能听他堂而皇之的叫一声母亲。
“夫人不是用来满足我们私愿的工具,也不该为谁留下来,即使要嫁人也因该嫁给她心爱的人。”
黎朗对朱容珹说。
沈妙倾是个好女人,不该为了谁牺牲幸福,也不该被人利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单纯想让黎朗和沈妙倾都留下来,谁都不要离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这些还话就不要说了,夫人的婚事不是我们能参合的,你敬重她就要尊重她的决定。”
黎朗有爱的摸摸朱容珹的脑袋。
“我知道了。”
朱容珹乖顺的点了头。
“哥,有些事我还没问你呢?我是不是因该叫你二哥啊?”
朱容珹只知道黎朗是朱容瑾的同胞弟弟,却不知他的年岁。
“不是,我比你二哥年纪小。”
黎朗回答。
“是吗,这么说父亲还没当会长就对不起母亲了。”
“是,他出轨。”
“黎朗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自己。”
“为什么他叫黎朗?有什么含义吗?”
“随便取的,没什么含义。”
“我以后叫你三哥好不好?”
“不行,叫老师。”
“阿衍为什么能叫你哥,我才是你亲弟弟。”
“都一样。”
“哪一样了,你明明就偏心阿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