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果然是机智过人,这种事情都让你给发现了。来人,把这个仵作给我带回去。”庆阳伯开口就让人给那个仵作带了回去。
夏浅浅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这不过是庆阳伯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下,今日能在这里给自己洗刷罪名就已经算是成功了,她可不是菩萨,保不住这跟那些人同流合污的人。
没有把庆阳伯对自己的称呼放在心上,这向来就是权贵之间的一些小把戏。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也不轻易讨好看似有权势的人。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想浅浅这些日子的冤屈怕是也能洗清了。还望早日结案,还百姓一个公道。”夏浅浅朝着庆阳伯行了一礼。
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档口冲着站在那里的两个哥哥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整件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原本准备好的证据也没没有拿出来。
从衙门走出来的时候,百姓们虽然还三三两两的局在门口,但是围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夏浅浅跟在夏洛夜和夏洛风的身后上了马车。
小心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吵吵嚷嚷的人群,夏浅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夏洛风自然是高兴的,昨天从夏浅浅走了之后,夏夫人就拉着他长吁短叹。这一晚上没有看见,等一会儿回到府上,不知道夏夫人还要唠叨些什么呢。
而夏洛夜则是坐在那里沉思。他晓得,今日的事情看似简单,看似夏浅浅轻轻松松的拿下来了这个案子,实则背后还连带着两个权势的斗争。
这一仗真正胜利的人,怕是苏扶影吧。庆阳伯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松手,原因不就是背后的人授意的吗?
一夜之间能让整个皇城的走向都跟着发生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人当真不是一个池中之物,也不知道浅浅遇上了这么一个人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感受到了夏洛夜有些沉默,夏浅浅却是没有问。刚刚匆忙放下帘子的一瞬间,她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那月白色的亲王朝服跟着风在轻轻摆动。他,竟是也来了吗?
当天晚上,整个夏府上下都是高高兴兴的。一整天,京城里都在传这个夏家大小姐是如何的貌美,是如何的机警。
毕竟在这么一个女子并不是十分出众的时代,这样的一个人物实在是值得大家口耳相传。更何况,在百姓的眼睛里,夏浅浅的形象一下子提升了可不是一个档位。
皇宫里,皇帝的寝宫里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熄灭,明皇梁羽看着手里的奏折一声不吭,伺候的人也权当自己不再这个屋子里一样。
不一会儿姜德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是上好的银耳羹。看了一旁兢兢战战的丫鬟,给他们使了一个颜色。
那些宫女自然都是常在梁羽身边伺候着的,此时一个个的全都退了出去,“皇上,您还是用些吧,晚上都没有吃什么。”
姜德海把手里的银耳羹放在梁羽的手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说完了之后,梁羽就慢慢的总奏折后面抬起了头,“姜德海,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摄政王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意在给每一位皇帝找一个能帮助自己匡扶江山,又时时刻刻警示皇帝不要太过于荒废朝政的存在。
可是先帝去世的早,他登机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岁。当时苏扶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好哥哥。可是什么时候,他竟是连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成了?
当年自己想要娶一个女子做自己的皇后,苏扶影知道了不过是不咸不淡的反应,她就再也没有了声息。真是他的好摄政王,竟是连他的家务事都帮着管了。
今天的这一局,更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意外又是以他惨败收尾。这么看来,怕是他将是历朝历代里最没用的皇帝了吧?
姜德海看着这个样子的明皇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皇帝跟摄政王的争端他看了好多,听了好多,但是应该皇上应该怎么做,却不应该听他一个奴才的,这么大的重任,他承担不起。
“这件事情,奴才以为。当是那个夏家小姐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想的办法,就算是摄政王有些想要帮忙,怕是也没有这个动手的契机。”
姜德海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当初皇上正是看中了夏浅浅救了苏扶影一命,才对她留了心思,“皇上,您说摄政王对这个女子这么上心,莫不是对她有了意思?”
姜德海的话说的隐晦,并不妨碍明皇把这些都想明白。站起身子踱步到窗前,梁羽转身看了他一眼,“今日当真他也去了那里?”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来回确认了几次,摄政王连朝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直接过去了。”看到梁羽来了兴致,姜德海立刻应道。
用手揉了揉下巴,梁羽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向来是无心无爱的苏扶影竟是也要动情了吗?这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没有抓到过苏扶影的把柄,难道今日就这么容易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等我且在试他一试。”说完这句话,梁羽就快步走回了书桌,从暗格里拿出来了几封密信就对着烛火不再作声。
姜德海看了一眼,晓得今天晚上,这银耳羹怕是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宠幸了,只得小心的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夏浅浅的这件事情告一段路,并不代表南疆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也并不代表苏扶影和梁羽之间的矛盾得到了缓解。
相反,夏浅浅只不过是整件事情的诱因,矛盾积累多了总是要爆发的,爆发的时机不对,就会牵扯到一些无关的人,就可能会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所以不管是他们想要做什么,要顾虑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主子,宫里的人来消息说,皇上明日打算召浅浅小姐入宫觐见。”长鸣拿着一封密信出现在了苏扶影的门外。
苏扶影并不是一个喜欢熬夜的人,平日里只要不是政事缠身,他向来都有一个良好的作息。所以长鸣这个时候来,如果不是因为事情紧急,他也不敢打扰苏扶影休息。
本来就浅眠的苏扶影,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沉声说了一句进来。等到长鸣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他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床榻之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扶影皱着眉头,梁羽哟召见夏浅浅?夏浅浅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姑娘,且不说现在因为她满城风雨,就说梁羽跟他对立的阵营也不应该叫夏浅浅进宫。
长鸣看了一眼显然没有抓住重点的苏扶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提醒道:“主子,怕是正是因为您,皇上才会找夏小姐入宫。”
被长鸣这么一提醒苏扶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情过去,只要他在外面跟夏浅浅保证一段距离,夏浅浅就不会被他们盯上。
却是当局者迷,忘记了夏浅浅既然能被他们这般污蔑,就已经是入了局。而一个身在局中的人,哪里还可能置身事外?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夏浅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是还不清楚那就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怕是梁羽存的心思很简单,明日将夏浅浅叫进宫里之后,定然会遣退众人,到时候到底发生什么就是他梁羽说的算了。
毕竟夏浅浅是京城第一美人,皇上想要纳一个妃子,并不是当真要看这个人的年龄,就算年龄不合适,也可以放在后宫里养着,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不是吗?
狠狠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把手,苏扶影抬眼的时候,眼底带着惊人的锋芒,“长鸣,明天带十个雍王府亲卫,保护她。”
长鸣愣了一下,苏扶影向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竟然为了夏浅浅派出了十个雍王府的亲卫。这不是直接告诉皇上夏浅浅是雍王的人,他动不得吗?
“是。”收起心中的惊讶,长鸣低头应了一声。不管苏扶影今日给他下的是什么命令,他只要完成就好。如果夏浅浅当真是主子认中的人,那么他就全力以赴帮助主子保下这个人。想了想,他连夜出去了一趟。宫里还是有很多大内高手的,怕是雍王府里的亲卫当真不够看,还是调来几个武功高的杀手。
毕竟雍王府背后的势力,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不是吗?
苏扶影此时此刻当真不知道长鸣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帮了他多大的忙。如果不是这十个高手,夏浅浅的命运当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苏扶影一脸平静的坐在梁羽的下方。仿佛根本不知道梁羽的打算,两个人都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上,南疆的事情迫在眉睫。南疆是我朝粮食生产重地,今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旱灾,国库里虽然还有很多余量,可是粮食减产必然会让百姓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