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的那位贵妃可不是善茬啊,能逼得皇上将三朝元老给罢了官,可见其手段的高明啊!一时间,定远侯夫人将沈华胥罢官一事的黑锅都推给了萧冷玉。
“承蒙夫人夸赞,飞烟哪里担当得起,夫人才是以身作则,候府家教森严,皆是夫人的功劳。王爷在府中的时候也时常告诫我,说是要多像夫人学学,学着如何治理王府才是。”沈沐颜马屁越拍越顺,两人就在互吹互捧中朝着禅房走过去了。
而萧冷玉这边,与珍珠合力将应翠拖到了房子后头,手指将窗户戳开一个洞,时不时看下里边儿的情况。
应翠幽幽醒了过来,感觉到后颈的疼痛,想舒展一下,却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抬头便看见了萧冷玉,眼里得惊慌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怎的?看到本宫在这很吃惊?”萧冷玉低下身子,与应翠平视。
应翠摇了摇头,嘴里呜咽几声,却被萧冷玉点了哑穴。
“你可低声些,现在咱们在外头站着,本宫等会就让你看场好戏,如何?”萧冷玉笑得灿烂,应翠看在眼里却如魔鬼一般,贵妃娘娘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她一直就明白,只不过是想哄着他们入了局。
正当他们说话的劲头,里面却有了动静,萧菊和刘成器醒了过来,而事先珍珠早已扳开了他们的嘴将沈沐颜那壶加了料的茶水给他们倒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房中迷情的香,二人迫不及待了。
刘成器睁眼便看见萧菊,他早就觊觎萧菊多时了,闻了这么些时候的“助兴”的香,哪里还支撑的住,。
而萧菊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刘成器,那股子恶心从心里几欲翻滚出来,头如浆糊一般,里面的人不应该是萧冷玉吗?为何变成了她,她明明听了沈沐颜的吩咐在门外头守着。
想要大声叫出来,却被刘成器将嘴捂得死死的,两行清泪从眼角落下。
“好妹妹,可别哭啊,多扫兴啊!你的声音就如百灵鸟儿一般!”刘成器调笑道,渐渐的,萧菊嘴里死死忍着的声音,却还是不自控的流露出来。
应翠在外头听着,将头低得死死的,心中明白了,今日算是完了,奴才背主,可是会被千刀万剐的。这些她都不怕,只一样,她的弟弟以后便没人照料,该有多可怕!
“应翠,你该好生瞧着,本宫还是心软,否则就该将你送过去,让你体会体会其中的滋味。”萧冷玉冷不丁的一句,却是将应翠吓得流了冷汗。
沈沐颜与定远侯夫人经过萧冷玉禅房时听到一种怪音,两人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真是败类,佛堂净地,岂容他们这般的放肆!”定远侯夫人面色不善,语气有些恶劣,沈沐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不知怎么的,定远侯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家儿子,担忧他也会做出这种糊涂行径来,候府还不得跟着他丢份子,她在府中的地位便更是底下了。思虑至此,她只想着回定远侯府之后要如何教导自己的儿子,万不能让他犯了错。
不扰别人好事,这点子道理夫人还是明白的,虽是看不惯这种行径却也是巴巴的忍了,抬脚要走,被沈沐颜拦下了。
定远侯夫人狐疑的看着她,有些不解,莫非沈侧妃还有听人墙角的喜好。
沈沐颜看她的眼神不对,知道定是她误会了什么,忍下心中的不痛快:“夫人,我今日在极乐寺碰见了贵妃!”沈沐颜压低了声音,而房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听得两人面红耳赤的,尤其是定远侯夫人,早就不得定远侯的喜爱了,房中不知招了多少小妾了,而她儿子也多半随了老子的性子。青天白日的,听到这种声音,怎能不羞涩。
“而我的丫头萧菊出去为我领茶水时便看见贵妃往这边儿走了,今日人不多,会不会?”沈沐颜欲言又止定远侯夫人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精光,随即又隐藏了下去。
“怎么会?贵妃娘娘怎会做出如此秽乱宫闱的、更何况皇上是独宠她一人,哪个女人舍弃大好前程,来这里偷情?”定远侯夫人只觉得不能理解。
“夫人,您常在候府,可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女子,还是从小地方出来的,鼠目寸光,哪有打算,我也是进了王府才知道的,她还未进宫之前,三天两头的勾引我家王爷,想着攀高枝呢!仗着自己酷似白家姐姐,更是攀上了皇上。”沈沐颜添油加醋的将萧冷玉从头到尾的数落了一通,定远侯夫人虽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却也不清楚她这般的狐媚子。沈沐颜也是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会子还在门口守着的萧菊。
“真是个狐媚子,到处勾引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肉。贵妃偷情,也是有点意思,不知她当如何面对圣上!”候府夫人义愤填膺的,觉得长孙震宠幸错了人,倒了南朝天家的颜面!便要冲进去,为南朝除了这个妖妃,更是能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说不定还会奖赏定远侯府。可她终究是一个妇人,不明白拆了长孙震的台会有什么下场,若是他自己发现萧冷玉对他不忠也就罢了。这定绿帽子被传的南朝皆知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可惜啊,想要立功的定远侯夫人并不明白,也可惜了,里头的人并不是萧冷玉,枉费了沈沐颜的一片苦心,让定远侯夫人背这个黑锅。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夫人,这事儿切莫声张出去,咱们只需悄悄的将贵妃弄回宫便是!”沈沐颜再三嘱咐,定远侯夫人嘴里答应,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她还就希望这事儿往大了闹才好。
沈沐颜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里很是激动,萧冷玉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三头六臂,能逃出生天,我定要让你在南朝的名声都臭了,没人敢要你,看你还敢不敢再勾引我家王爷。
“嘭”地一声,门被定远侯夫人一脚踢开,也是太不牢固了。萧冷玉本是等得百无聊赖了,里面响动也让她听得烦了,看得厌了,娘亲说了,若是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儿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沾上了这么污秽的事儿。好不容易才将人等了过来,她还以为,沈沐颜会放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看着一群人中穿着粉衣的沈沐颜,她也就放心了。
床榻上的两人听了动静,吓得不敢动了,而刘成器却并不觉得,萧菊赶紧用被褥蒙住了头不让人看见。
战况的激烈,饶是定远侯夫人这过来人也受不住了,真是辣眼睛。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佛堂清净之地做出污秽之事儿,当真不怕佛祖降罪于你们吗?”定远侯夫人大声叫到。
刘成器却是怡然自得的,将沈沐颜的计划忘在九霄云外去了,只顾着自己舒服了。
沈沐颜巴不得定远侯夫人就这么走上去将那女子的被褥掀了。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嬷嬷,嬷嬷会意,想在主子面前邀功,走上前去,一把将刘成器翻开了,她这把算数了,又是常年做活的,力道自然比一个整日只知晓寻花问柳的纨绔公子发。刘成器猝不及防,而就在萧菊思考该怎样解决眼前的困局时,被褥被一把掀开了,她立刻就将脸遮住了。
嬷嬷见状,一把将她的手拉开,都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要脸的人,明是有家世的人,却来佛堂勾搭旁人,若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大可去了青楼卖身,有大把的男人供你消遣!”一个奴婢的话能有多好听,嬷嬷这是明知而故意刺人的了。
萧冷玉在窗外听着,凉凉的看了应翠一眼,若不是她与珍珠机警,闻出了香炉中有猫腻,此时被这般羞辱的便是她了。应翠啊应翠,本宫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背叛本宫啊!
沈沐颜正当得意的时候,被萧菊那张脸吓得惊声尖叫。
“怎么了?”定远侯夫人没见过萧冷玉,自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不高兴的看着沈沐颜,在众人面前惊声尖叫,哪里有大家小姐的模样,她可是忘了刚才与沈沐颜两人互相吹捧的事儿了,这么快便打了自己的脸。
沈沐颜快要被气死了,分明是萧冷玉在里头,怎么一会儿功夫不到,这人就换成了她的婢女,还是萧菊早就和刘成器勾搭上了,她先前还以为她被轻薄了,对于伺候了自己许久的人,她还有些愧疚。眼下却是烟消云散了。
定远侯夫人还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被萧菊的一声“主子”惊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慧贵妃吗?在喊谁主子呢?
刘成器的好事被打断了,意犹未尽,颇有不耐烦的味道。
这时候,刘成器满不在乎的撩了撩头发,笑骂道:“哪里来得老妖婆子,竟敢在小爷面前说三道四的,若是饥渴难耐,还得看小爷有没有那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