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线人来报,当朝国师似乎是曾在东升帝国居住过一段时间。”
花艳娘子正色说道。
话落,一室寂静,夜醉心因为并不了解东升帝国,所以并没有太大反应,但是月少茗却少见的微微蹙眉。
“怎么了?”夜醉心侧头看向月少茗,他这般温和的人很少会皱眉头。
月少茗温笑摇头:“只是有些诧异罢了,东升帝国来的人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应对的。”
“传言国师与黎太后有关系,难不成黎太后也来自东升帝国?”夜醉心沉默一阵,出声问道。
花艳娘子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从查到的消息来看,黎太后与国师其实并没有半点亲戚关系。”
话语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自从国师来到黎国之后,一直掌权的黎太后立刻就退居幕后。”
夜醉心在心中仔细思量了一番,君临渊一定在密谋一件事关四国的大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先是西夏国多年前就混入的细作皇后,然后到现在黎国的国师,又查出与东升帝国有些关系。
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北苗,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如何。
“花娘,我想再与你打探一个消息。”夜醉心敛了眸子,沉声说道。
花艳娘子点头轻笑:“夜公子无需客气,但说无妨。”
夜醉心压低了声音,回忆了一下绿芽当时与她说的话:“黎太后的宫中可有一名叫绿竹的婢女?”
花艳娘子立刻就眉开眼笑,缓缓起了身往屏风后走去。
月少茗打开折扇随口问道:“公子所说的绿竹可是与绿芽有关?”
夜醉心微微点头:“就是绿芽的妹妹。”
她这几天虽然进了皇宫,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黎太后那里探查消息,所以绿竹的消息也无从得知。
说来也奇怪,每当她想装作不经意散步到黎太后所住的宫殿,君临渊就是会出现在她的附近。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一直是这般就不得不让她怀疑了。
花艳娘子很快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卷书。
书上坠着一道黄穗,看起来像是皇家之物。
夜醉心看着那卷书有些出神,心里有一种隐晦的感觉呼之欲出。
她的身份是假的,真正的黎国公主也并不叫夜醉心,这一切都是黎太后一手安排,且安排的天衣无缝。
并且真正的黎安公主一直也被黎太后保护的非常好,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所以她才能用自己的名字。
按说整个黎国都没办法查到她的信息,皇甫司寒是如何在第二天就知晓了她的名字?
看着花艳娘子手中的卷书,她的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浓浓怀疑在心中翻腾。
若是这花艳娘子就是皇甫司寒的人呢?
“夜公子,这是皇宫中下人的一些信息,公子方才说的人可是陪嫁黎安公主去西夏国的婢女绿芽的妹妹绿竹?”
花艳娘子便翻着卷书边问道。
夜醉心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这花艳娘子究竟是何许人,知晓皇宫的消息也就罢了,竟还知晓的如此精细。
“没错。”夜醉心佯装欣喜的点头。
“绿竹年十三,五年前入宫,原黎太后身边当差,一年前失踪,疑似出逃或被杀害。”
花艳娘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夜醉心微微蹙眉,想来绿竹是被黎太后用什么方法软禁起来,由此来限制绿芽在西夏国的行动。
“在下晓得了,多谢花娘。”夜醉心拱手轻笑。
说罢便起了身,他们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是时候离开了。
月少茗跟来本就是充当一个护卫的身份,见夜醉心起身自然也不会再坐了。
“多下花娘,改日再来拜会。”
两人一同出了花游楼,连英坐在一旁的小茶馆正大口喝着清茶。
“月楼主,我便先回皇宫了。”夜醉心觉得便利,便打算暂时在皇宫住下。
月少茗温和一笑,微微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让连英来告知在下。”
夜醉心点头,便开始寻找连英的身影。
连英正想起身,谁知瞧见月少茗竟绕了几步又从侧门进了花游楼。
月少茗为何要自己再回花游楼?
“连英,看什么呢?”不知何时夜醉心已经到了她的旁边。
“在寻公子。”连英应了一句,没有多说月少茗又从侧门进花游楼的事情。
指不定他是发现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才回去。
只不过凭他谨慎的性格,还是留了个心眼。
回到皇宫之后,夜醉心正打算直接回宫中,远远就瞧见国师与一名男子在自己的院落门口。
国师对面的男子个子极高,竟隐隐有与他齐平之势,侧颜十分的好看,腰上别了把长剑,但却不像一名侍卫。
“连英,你可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夜醉心拉着连英藏在了树丛后,轻声问道。
习武之人的听力都会比正常人好上许多,她不会什么武功,但连英武功高强,或许能听见。
连英看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转而闭上了眼睛,半晌缓缓睁开:“他们有意提防,再离近一些估计也听不见。”
夜醉心挑眉,轻哼一声打消了这个想法,直接往前走去。
见到夜醉心缓缓走来,原本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的国师瞬间在眸中荡漾起了一抹调笑:“小酒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君临渊对面的男子有一瞬的僵硬,君临渊这个模样他当真是从未见过。
夜醉心瞪了君临渊一眼,她现在已经不想再浪费心神纠正她这个称呼了。
转而一旁的男子,远处看就已觉惊为天人,近处一瞧更是让人赞叹不已。
男子同样看向夜醉心,微微作揖:“在下朔尘,参见夜大人。”
夜醉心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你叫朔尘?”
想到那日妙婧长公主与她细说自己心爱之人,不知道他来自何处又或者是做什么的,只知晓名为朔尘。
想来就是面前这个男子了。
“夜大人可是认得我?”夜醉心的语气让朔尘有些疑惑。
“我来自西夏国,敢问朔兄之前可曾去过?”既然君临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就不必再故意隐瞒什么。
朔尘作揖的手一僵,点头应道:“两年前曾去过西夏的皇宫。”
夜醉心的眸中闪出一道亮光,那就没错了:“我有东西要交予你。”
被忽视的君临渊突然干咳了一声,眸中流露出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夜醉心这才想起来君临渊还在旁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国师大人可是在等我啊?”
“本座有事要与你细说。”君临渊的脸色并不好看,声音有些泛冷。
夜醉心心里惦记着把妙婧长公主的信交到朔尘的手里,于是便没怎么在意君临渊。
扭过头随口与君临渊说了句:“国师稍等。”然后走到一旁对朔尘摆了摆手。
朔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君临渊缓缓说了个:“去。”他才松了口气与夜醉心走到了一旁。
“不知大人有何事。”朔尘的个子极高,一下就能把夜醉心当个严实。
君临渊微微偏头,余光不断打量着两人。
夜醉心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之后,从怀冲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一直被她存在医戒空间之中,正是妙婧长公主交给她的。
“这是我的友人托我带给你的,你可还记得妙婧长公主?”
夜醉心将信递到了朔尘手中,问道。
朔尘的身体猛地一抖,眸中溢出难以言表深情与痛苦。
夜醉心微微蹙眉,妙婧说她与朔尘只不过是见过面,怎的他的情绪这般深刻复杂?
朔尘犹豫许久,最终将信折起来放进怀中,眸中有了一抹悲戚:“公主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