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个细小的举动,立马就被得意满满的贺彦发现了,他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湛怡宁,你也有今天啊,那你认出来没有地上躺着的像狗一样的男人是谁啊?”
贺彦光是说着,还有些不解气似的,他大跨步地走到了地上的那具黑衣男子的身前,然后用脚踢了踢他的头,挑衅般地望向湛怡宁。
他眼里的神色像是毒蛇一样,阴毒至极。
湛怡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意,但是她很好地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冷声说道:“贺彦,我劝你不要动他一下。”
“否则,等到谢里登一家醒过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贺彦对于谢里登的家族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他向着地上“呸”了一口,然后故作不屑地说道:“呵,什么谢里登家,不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破落户嘛。”
可是,还是能够让明眼人看得到,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地在离地上躺着的路永贞越来越远。
路永贞安全了。
湛怡宁如释重负地想道。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完全放松下来,关涟不满了起来,她骄纵地反驳道:“贺彦,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在解决了湛怡宁之后,将路永贞交到我的手里嘛,你难道是在骗我?”
贺彦从出狱以来,一直都想着找到一个机会来给湛怡宁一个好瞧,终于让他从新闻上看到了关涟和湛怡宁这两位知名人士的一场大戏,他像是在地下管道的废水中藏匿许久的臭老鼠,他牢牢地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凭借着他们二人同样对湛怡宁的恨意,贺彦成功地同关涟搭上了线,二人开始了狼狈为奸的生活。
他们费了不知道多大一番力气,才终于从受邀参加湛怡宁和路永贞的婚礼的宾客那里搞到了一张邀请函。
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湛怡宁即便是身着洁白的婚纱高高在上又如何,此时还不是要站在那里任由自己宰割。
“贺彦,我早就知道你中看不中用,呵,”关涟冷笑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座岛已经成为了一座荒岛,同外界断了联系,就算是我现在在岛上将所有人都杀了。”
“也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做的。”
关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木仓,冷漠地说道。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骄矜以及不谙世事,现在的她令人望而却步,心生畏意,整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看不清楚神色。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贺彦一脸惊恐地望向了关涟地说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狠毒,比他在监狱里见到的那些大佬们还要狠毒万分,不过,他暗戳戳的摩挲了一下手指,这种将所有人的生命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不错。
“现在岛上清醒着的人,只有我们五个了。”
随着关涟的一声吩咐,那两名黑衣人谨慎地看了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湛怡宁,然后默默地离开了大厅。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会在这场游戏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关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你就来拿好了。”
湛怡宁忽然有些看不懂关涟了,她明明那么恨自己,却将自己的生命留到了现在。
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有看过无人生还吗?或者说,有没有幻想过世界末日?”
关涟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湛怡宁却不尽神色一凛,她动怒地说道:“你想要看我们自相残杀?”
“关涟,你恨我,我知道,可是他们里边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从未见过你,更何况他们也从未招惹过、伤害过你,他们跟你毫不相干。”
湛怡宁最后试图说服关涟放弃这个恐怖的想法,劝说地说道。
“那又如何?”
关涟只是眼眸眯了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他们是生是死,与我关涟又有什么关系,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能够活下去来报复我,也算是一种本事。”
关涟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在湛怡宁的眼前撒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湛怡宁最后的记忆就只堪堪停留在了关涟最后在她的耳边低声幽幽地说道:“湛怡宁,我相信你 一定会喜欢我送你的这份新婚贺礼的。哈哈哈哈哈......”
最后停留在了关涟魔鬼般地笑声里。
“哗——”
“哗——哗——”
周围的空气似乎很湿润,还有海浪的声音隐隐地从不远处传来,湛怡宁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置身在一处柔软又坚硬的土地上,她想要睁开眼去看一看自己到底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湛怡宁却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很沉,有如千斤之势,重到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她才能够缓慢的掀开眼皮,睁开眼睛。
“果然,关涟将所有的船只都毁了,就连谢里登家用来接送客人的直升机也一架都不剩。”
湛怡宁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地在海边观察了起来。
她被关涟投放到了这座岛的最边缘位置上,一旁的停机坪处原本应该有六架直升飞机整整齐齐的停靠在那里,可是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灰烬,其中,甚至还有滚滚浓烟在缓慢地上升着。
关涟竟然将所有的直升机都统统烧毁了,一架不留,她这是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的节奏,湛怡宁顿时有些慌了。
再看海边,本来应该静静地在那里扬着风帆,等待着搭载出海的宾客尽情地游玩的五只轮船,也已经统统被毁去大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不够用了,他们没有来得及做的十分彻底,并没有像可怜的那些直升机一样,统统烧毁变成一片灰烬。
只是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拼图或者搭积木的游戏需要他们去完成一样。
湛怡宁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并不是不可以用,只是需要一个懂得如何修船的专业人士,将船只渐渐修好。
兴许,还能够称作这唯一的一架轮船,从这座荒岛上逃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