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孩子连听都没听过呢。”
黄雷忍不住笑。
“黄老师我也不知道。”
何炯羞愧地捂脸。
“那小于你赶紧去摘点回来,给他们涨涨见识。”
“我也去。”
热芭立马举手。
“那走吧。”
于浓朝院门外走去,热芭立马屁颠屁颠跟上。
“我看热芭是看上小于了,上哪都跟着。”
黄雷偷笑的跟何炯咬耳朵。
何炯也不住点头,“这都常驻了,那还能跑的了啊,没哪个小姑娘能不喜欢浓浓的。”
黄雷深以为然。
于浓和热芭出了门,身后是忠实的跟拍摄像。
“我们要去哪?”
“一个村民奶奶家。”
“他们都认识你吗?”
“当然,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对了!你还没说紫苏是什么呢?”
一路上,热芭就像是个好奇宝宝,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于浓只能不厌其烦地回答她一个又一个“幼稚”的问题。
“紫苏是一种调味品,别名桂荏、赤苏,有奇特的香味,能散寒、发汗..跟生姜的功效差不多,而且有种奇特的芬芳。”
“哦。”
热芭点点头,又问:“那紫苏到底是什么?”
于浓快被她蠢萌打败了,哭笑不得地道:“你等会儿见到就知道了。”
弹幕也热闹得很。
“老板老板娘出来逛街啊,美滋滋。”
“紫苏是什么啊?我也不懂。”
“就是回回苏啊,去腥的,跟螺蛳炒一块儿贼吉尔香!”
“吃螺蛳加紫苏的,都是讲究人!”
云溪村不大,住户也不多。
山村的房子都是自己挑地方造的,大部分都是黄泥房,在门口围个小院子,各家各户都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
路上有碰到的村民,背着锄头或是铁锹,一副干活回来的样子。
全都笑呵呵地跟于浓打招呼,然后用好奇的目光盯着热芭,还有他们身后的摄像机看。
“小于带媳妇儿回来了?”
“上次好像不是这一个嘛。”
“小于有出息!上电视娶大明星!”
村民们目光揶揄,于浓笑着一一应付过去,热芭躲在于浓身后羞得都快抬()不起头来。
都说的什么嘛,谁是新媳妇儿了!
可她越这样,反而越像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
于浓一直走到村东头,这里有一家特别低矮破旧的小房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喂鸡。
“咕咕咕..咕咕咕..”
老太太嘴里发出阵阵呼唤的声音,母鸡在她脚下跑来跑去。
“刘奶!”
于浓进门喊了一声。
老太太转过头,皱眉盯着看了好半天,忽然开心地笑起来。
“小皮猴来了!”
“扑哧~”
热芭忍不住笑起来,小皮猴?他怎么有个这样的名字。
于浓苦笑着跟热芭解释,“老太太从小就这么叫我,现在老了眼睛坏了,都快认不出我来了。”
热芭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于浓把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介绍给她认识,就好像,见家长一样。
热芭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这时候弹幕上滚过一片“奶奶好!我是小皮猴的媳妇儿,来看你了!”。
全是认于浓做老公的。
老太太听到热芭的声音,这才发现于浓身后跟着的是个女孩,连忙欣喜地叫道:“小皮猴是不是带媳妇儿回来了,快让刘奶瞧瞧。”
于浓刚想解释,就看见热芭飞快地迎上去,抓住老太太树皮一样的双手,甜甜地喊了声奶奶。
“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我叫迪丽热芭。”
“咦,这么长的名字呀。”
“奶奶我是新疆人!”
“新疆人!?新疆是什么江啊?”
热芭哭笑不得,不过即使这样,她跟老太太还是聊得很开心。
老太太非要请于浓他们进屋坐坐,屋里光线很暗,空荡荡的,地上堆着一些杂物。
于浓走进侧屋转了一圈,然后跟老太太说:“刘奶,我去您家后院摘点紫苏,等会儿再跟您聊。”
“好好。”
老太太又要站起来,用手指着,“想吃什么菜就自己摘啊。”
于浓跟热芭从老太太家出来,热芭咦了一声:“不是在后院吗?”
于浓淡淡道:“先前买点东西。”
热芭跟着于浓去了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些油盐米之类的东西。
热芭这才知道,原来刚刚于浓进侧屋是看老太太米缸去了。
回去后,于浓先把东西放门口,然后带着热芭进了后院一个非常简陋的小菜园里。
“这就是紫苏。”
于浓指着几株叶片宽大,鸡心形,一面绿一面紫红的植物对热芭说道。
热芭眼里泛着好奇,摘下一片叶子来在鼻端嗅嗅,惊喜叫起来:“好奇特的香味。”
于浓笑道,“等放进菜里了会更香。”
两人摘了些紫苏,于浓又在菜地里拔了几根萝卜青菜。
然后回过来,给老太太家的米缸油缸都填满,于浓还动手给老太太炒了两盘青菜。
这时候热芭就坐在屋里陪老太太聊天。
有那么一瞬间,热芭觉得自己跟于浓真的像夫妻一样。
“我浓心肠真好啊!”
“好?!于浓那么有钱,干嘛不给老太太换个地方住,假惺惺。”
“你懂个屁!老太太这屋子住了一辈子,你叫她换地方简直就是要她的命,能经常过来陪她聊聊天给她做做饭才是实在。”
“没错,老太太要钱有什么用。看到小皮猴娶媳妇了才真的开心”
“我我我,我是于浓老婆!”
热芭跟在于浓身后,眼里流转着奇异的欣喜之光。
她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了一个新的于浓,不再像他之前给所有人的形象一样完美却充满距离感。
做了一回“新媳妇儿”,又知道于浓的另一个名字——“小皮猴”。
热芭想起来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有一次我来看老太太,她一直喊肚子痛水不好喝..”
“我从她的水壶里倒了杯水尝了一口,又酸又咸,原来是村里调皮的小孩子偷偷流进来,把整瓶的酱油和醋都倒进她的水壶里,欺负她一个半瞎的老太太看不清东西..”
于浓顿了一下,背对着热芭,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我真怕她就这样稀里糊涂死了..”
热芭心里猛地一颤,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上去一把抓住了于浓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