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离我们很远,”柳瑾酸酸地辩了一句,引来夏天的嗤笑。

    这让她羞怒,东交大的学生可不是随便可以被人取笑的,她努力无视他的戏谑的眼神。

    “这里或者那里,对这种生物很远吗,”他悠然长叹,这让她有些恼火。

    “它离我们很远,”她犹自强辩,“而且没必要捕猎我们这些并没有很多rou的人类,它管不到我们不,应该是没兴趣管我们这些挣扎着的”

    “老鼠一样的人类,”夏天淡然补充。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夏天发现在候车厅有一些长椅,便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其实你最大的危机并不是来自那条龙,”他承认,“而是在眼前。”

    柳瑾不太明白,“这里有食物,有水,没有丧尸游荡,只有同伴。”

    “你到还真把他们当同伴,”夏天嘲笑道,“不过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有一个无依无靠但脸蛋娇俏的初中女生,不依靠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话让柳瑾心头一凉,她才明白,这里活着的可都是刚从绝望中逃出来的幸存者,不是以往那个循规蹈矩的时代。

    在明天就有可能死掉的情况下,那些人,尤其在体能占据先天优势的男人,指望他们的人性。

    她从不乏追求者,之前那些个幸存者中就有几个想找她聊天,这还是她怀里抱着个女婴的情况下。

    若是以往,任何人对形似已婚的妇女都不太可能下手吧。

    她并不太清楚有人就好生过孩子的新晋妈妈这一口。

    他们追求的是某一种别致的宽松体验。

    “龌蹉的人才会把别人想的龌龊,”她扭过头,走向别处。

    应该是愚蠢的人才会在这种地方把正义寄托在别人的正义上,夏天拖着夏天,看着远去的柳瑾,一个女孩长得若足够够漂亮,哪怕她单单穿着的纯棉白袜都能让人心生荡漾,一条修长的ku子也会被认为是为了方便与人媾和,这便是原罪呢。

    该死,你怎么不懂这一点。

    夏天扭动着酸痛的脖子,瘫在长椅上,悠闲地望向远处,那一条孤独的龙,你是否也在宣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欲火哩。

    “我们应该先去寻找足够多的食品和药物,”年老的男子据理力争,“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温饱”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没有枪,我们连命都没有,这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枪就在那里,如果我们不拿,别人就会拿走,”另一个蓄着胡子的凝眉浓眉壮汉呵斥道,他的话让杨哥赞同,他觉得也该如此。

    老的发丝发白的五十岁左右的那个男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们现在有很多人病了,那些被抓的”

    “没救了,”另一个中年女人大声宣布。“虽然那n怪物不是外面那该死的丧尸,但它们那张丑陋的zui里全是使人致死的病菌,前所未见,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生涯,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病症,坏血症,破伤风,狂犬病,溶血症,都不是”

    她讲了一大堆废话,只为证实那些人无药可救。

    夏天听着他们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唧唧歪歪讲了一大堆,虽然大多数都是无聊的废话,却总算还听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尸魔?”

    从他们的讲述中,“地下隧道似乎出了一些怪物,它们浑身chio,没有毛发。体表经常渗出一些粘稠的ye体,它们满口獠牙如细密的锯齿,有着相对jianyg的黑色皮肤。

    听他们说,这n怪物躲藏在隧道的狭缝与昏暗的水沟里,好吸人血,一旦被咬伤,就会很快病倒,浑身发热,脸色发青而四肢无力,最后表皮肿胀

    幸运的是暂时还不会变成丧尸那样非人的怪物,所以没造成巨大伤亡。

    不过被袭击的人到现在还没起来,一直处于高热状态。

    吃下去的食物也时不时被呕出来。

    有人觉得该寻药救人,有人则认为先寻找到枪械,但时间不等人,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于是就产生了分歧。

    分歧总算还是好事,至少没有一个人可以凌驾在其他人之上作出决定,于是他们决定分头行事。

    人手嘛,自己寻找,于是他们一个个劝说,许以承诺,果然民主的效率还是稍微低了一些。

    但总算出去了,夏天则并没有跟着他们的打算,他只是打算暂时在这个地方休憩一晚,当然没人反对,毕竟还没人无耻到宣传这个地方是属于他们的领地。

    夏天燃起篝火,明焰自枯枝中诞生,温暖随即燃起孤夜之寒,驱散死寂之风。

    大厅的瓷砖太过冷硬,完全没有一点人味,于是几个女孩紧紧拢在一起,享受彼此的热量。

    “似乎又来了一些新的幸存者,”夏明曦率先打破沉默。

    “毕竟又下雨了,”没错,外面。黑夜中的雨幕击打着大地,不断浸shi正片污尘遍布的街道与高楼,这是一个冷的发寒的夜晚,也充斥着希望。

    “一n自称来自商业街的小商贩,一些学生,还有几个公务员,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

    “充满了恐惧与惊慌,脸上写满了害怕的字眼,”夏明菲宣布,“跟我们自学校逃出来的时候相似。”

    “也许,在这里,可以建立起一个营地,在地铁隧道种植蘑菇,粮食,自旁边流淌着的海河取水,海河边还有水电厂,只要连上那里的电,”夏明曦分析道,“而且幸存者越来越多,这里有足够的隧道供他们居住”

    她的话让女孩们心动,她们已经太过疲劳了,几天的厮杀,几天的胆战心惊,就好像几年一样漫长。

    而来着的这批人加上今天派出去的人,意外顺利地带着自食物,武器,药物和伙伴凯旋归来,一个个荣誉得和英雄一般,他们享受着憧憬与敬畏,也给其他灰心丧气的绝望的人们带来了希望。

    赵婧低下头,“也许我们也该留下来,这里和学校不同,而我们离河塔镇太远,他们说前方还有尸魔,那种怪物”

    楚瑶也心动了,残疾女孩则更加沉默。

    这儿,有可能成为一个家,一个新的家园。

    她们几乎受够了如同野狗一样流浪在y沟与潮shi地底的生活。

    世界之眼,离她太遥远了,残疾女孩明白,她有时候想想,和夏天一起在这里呆着也不错。

    她们正在动摇,夏天默默地思索到,她们不知道遗弃使,不知道伊煞梅尔,不了解魔龙,这些离她们太远了,而这n人偏偏又都是未成年的女孩。

    有人说,母亲比诸多男人都要坚强勇敢,而有耐力,而女孩则截然相反。

    不知诸神是否便是由此创造了截然不同的女性,然后揉和在一起,夏天茫然,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妹妹。

    夏明曦之所以说这话的意义,是因为一直以来坚强的她终于累了吗。

    夏明菲呢,她本就没有姐姐那般坚强,此刻的她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这家伙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变得勇敢,只因她明白自己的懦弱。

    也许,我的路,本该由我自己走下去,我却寄希望于这些信赖我的人,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软弱呢?

    半个月亮在悉悉簌簌的云层中穿进穿出,夏天看到那令他熟悉的星空。

    来个另一个世界的星空……

    冰狼座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闪耀着光辉的明珠星,油灯座则散发着一层金黄的光冕,魔龙座展开巨大的双翼,在夜星中翱翔

    夏天看着他们,今夜格外开心,灿烂的笑容,香甜的酒水与饮料,还有烧熟的烤rou,这是从一家快餐店的冰箱中找到的。

    夏明曦则和赵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而围着温暖的大火堆的,是众多的男男女女,他们彼此交谈,哭诉自己的遭遇,或庆祝自己能活下开。

    有一个男孩向一位女生表白了,两个从未品尝到男女之欢的年轻学生在失去家庭与老师的束缚后,终于忍不住尝试一下不被长辈允许的爱情的滋味。

    当然,以他们的年龄,想来只知晓开局的甜美,而不知过程的苦涩与艰难。

    不过他们的行为调起了其他人的兴致。

    虽说美好的爱情一般都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但咳咳,大家都是普通人,所以几个寂寞难当的人终于忍不住向看着有可能凑合约上炮的人表达自己对彼此媾合的需求。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