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一听立刻醒悟过来，指着她叫道：“原来如此，你为了获取我的信任竟不惜将于总管他们都杀了，你果然够手段。”
大小姐摇头苦笑道：“我不知你是如何猜到的这一切，不过你是对的，我们的确是合计好了逼你逃进山去。”
卓玉凡冷冷道：“既然如此我怎能带你上去？”
大小姐闻言哭道：“可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卓玉凡却不为所动，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说道：“因为你杀了他们么？”
大小姐道：“不全是。”
“还有什么？”他问。
大小姐擦了一把眼泪，叫道：“因为你是我相公，因为你我是夫妻，因为……因为你刚要了我。”
卓玉凡听的愕然，随即怒道：“既知道我是你相公，那你为何还要三番五次的杀我？”
大小姐急道：“你莫冤枉我，我何曾杀过你？”
卓玉凡一听指着那山石道：“在此处，在山脚，在林中你都杀过。”
大小姐听罢急了眼，指着他的鼻子问道：“照你所说我杀了你那么多回，你怎还好好站在此处？”
卓玉凡登时被问的张口结舌，他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眼睛眨巴几回却反问道：“你的说法也无法叫我信服，你我是夫妻我要你一回岂不正常的很，还不至于令你为此杀人吧？”
大小姐一听再次哭了起来，shen出一根指头对他道：“自你我成亲后，每日你除了为我揉脚再没做过别的，今日你是第一回要了我。”
卓玉凡一听此话当真傻了眼。
大小姐接着道：“除了揉脚外你从未对我做过别的，你与英子的事情我知道，我总在想你既然可以接受英子为何却不碰我？这三年我苦闷的要死，每每想起你的无情冷漠我都恨不得杀了你。方才你要我时可知我有多惊喜么？我等了三年终与你成了真正的夫妻。可我还未从惊喜中醒过来你便出去将小飞英子杀了，我知道于总管就在附近，若你逃进山去定会被他追踪，因此我才急忙赶来帮你杀他。”
卓玉凡听她说的真情流露，似乎不是作假，可她的说辞真的叫人难以理解与接受，不由仰天问道：“此话你可相信么？”
大小姐知他不信，低头寻了一柄长剑递给他，说道：“你若不信便杀了我。”
卓玉凡接剑在手，望着她问道：“倘若你说的是真，我此刻只问一句，你愿为我而死么？”
大小姐笑道：“如此也好，死的一个不剩你便可以放心进山了。”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卓玉凡吐了口气，咬牙抬手便斩了下去，刀还未到她的脖子却听她突然叫道：“相公！”
卓玉凡斩到一半猛然停下，反将自己闪了个踉跄，站稳了问道：“何事？”
大小姐神色如常，睁眼问道：“我想对你说句话。”
“说。”卓玉凡道。
“我对你的一片深情天地可鉴。”大小姐轻声道。
卓玉凡闻听此话心中竟然微微刺痛。半晌说道：“这话你表白错了对象，我不是你想的那人。”
大小姐笑笑再次闭上眼睛，口中道：“在真情面前，错与对有那么重要吗？我只知今日将自己给了我相公……给了你。”
卓玉凡轻喝道：“可准备好了？”
大小姐闻言两行泪水自微闭的双眼中流淌而出，未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忽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她睁眼一瞧卓玉凡将长剑抛在地上，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山中奔去。
她任由他拉着自己奔跑，可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二人在山中转了两日也一无所获。
大小姐不由问道：“你莫非不知道你们老祖在何处？”
卓玉凡点头道：“确实不知。”
大小姐歪头瞧他，说道：“其实你知道，只是对我还有疑虑。”
卓玉凡笑道：“我这番疑虑该有还是不该有？”
大小姐咬唇轻道：“此话不该问我。”
卓玉凡听罢一指远处道：“可知山的那面是什么？”
大小姐摇头道：“不知。”
“可愿随我去瞧瞧？”
“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只要与你在一起何处都是我家。”
卓玉凡当真牵她的手往前行去，大小姐侧头望他，脸上笑意盈盈。
若干年后。
山的顶端有两间木屋，大小姐端着一只木碗出了房门。
“娘……”一声稚嫩呼唤响在身后。
“树苗，来随我给爹送水去。”她回身说道。
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蹦跳至门前，小手抬起shen向她。她将那手轻轻握住引她出了房门，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在劈砍一根粗大圆木，他身后是建了一半的圆木凉亭。
“他爹，歇歇喝口水。”大小姐喊道。
卓玉凡闻声停了手，望着她微微一笑，低头瞧见娃儿忙丢了手中砍刀走过来俯身将他抱起，再接了水仰头喝了。将木碗递给大小姐转身来至那半座凉亭旁，自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巧木马晃了晃，娃儿嘻嘻笑着抢了过去瞧了又瞧，他抬手指着远处道：“将来树苗长大了便可坐在这里听风儿唱歌，与鸟儿玩耍。”
大小姐走到他身旁笑道：“本想与你翻过这山去那边瞧瞧，哪知走到这里却是万丈高崖，只好将就住下。如今树苗都已经会跑了，可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感觉有些厌烦了？”卓玉凡问道。
“与你在一起我已心满意足，又怎会厌烦？”大小姐侧头望他，脸上笑意盈盈，宛如当年一般。
卓玉凡扭头望她，目光中透着一种若有所思。
大小姐笑问道：“你不是真不知道你们老祖在何处？”
卓玉凡在儿子脸上吻了下，点头道：“确实不知。”
大小姐歪头瞧他，说道：“其实你知道，只是对我还有疑虑。”
卓玉凡笑道：“你我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知这番疑虑该有还是不该有？”
大小姐咬唇轻道：“此话不该问我。”
“那该问谁？”卓玉凡问道。
“问他。”大小姐指着他怀抱的孩童说道。
卓玉凡低头瞧了儿子一眼，抬头又望她，脸上透着不解。
大小姐转身又指着远处轻声道：“待他长大了自然会告诉你，他娘对她爹的情意便如那天上的云彩一般厚重绵长。”
霞光将她的轮廓映的精致且圣洁，卓玉凡痴痴望着她的侧脸，目光中仅有的一丝犹疑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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