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步行的离去,张韵并没有怎么在意,这种二世祖不多收拾他几次一定不会消停的。
对于自家的酒楼,张韵非常有信心,凭借着自己一千多年后的销售手段,让酒楼的生意在这临安城中独占鳌头。
木秀于林必摧之的道理,张韵也知晓,因此蒸馏酒问世之后的相关谋划,已经迫在眉睫了。
“若想过的安稳一些,那就只有扯虎皮做大旗了!”张韵如此想到。
张韵潇洒的来,潇洒的去。至于什么时候停业装修,他并没有告诉福源具体的时间。
如何去安排,张韵也没有说,人精般的福源也没有多问。作为下属,只要去执行便可,踹某主家的心思 是万万不能的!
回家的路上,张韵再也没有心思 观赏御街两旁的“景色”,反倒不少小娘子屡次三番的主动撞了上来。
只可惜,张韵的思 绪已经全部陷入了如何制作蒸馏酒之中,对于眼前的美色完全视而不见。
因此,大宋版的碰瓷,惹来了一阵阵白眼!
在无影山的时候,张韵就有过小规模的尝试蒸馏,并且也取得了成功。但临安城可不比无影山,想要扯虎皮做大旗没有产量是不行的。
宋朝的酿酒工业,是在唐朝普及和发展的基础上,得到进一步的普及和发展。
一方面,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使得临安等大都市空前的繁荣起来,人们对酒的消费,需求量大增。
另一方面,粮食的丰足,酿酒业技术的成熟,使酒类品种增多,酒的质量提高,酒业的生产范围扩大。
上至宫廷,下至村寨,酿酒作坊,星罗棋布。分布之广,数量之众,都是空前的。
在现今的大宋朝,酒这个东西从来不缺,不管是米酒、黄酒、白酒亦或者葡萄酒,种类虽多,但质量却很低,尤其是度数。
二十多度的酒在当下已经算得上是好酒了!
而黄酒是中华民族传统的酒种,宋朝的黄酒酿造,不但有丰富的实践,而且有系统的理论。
即便是后世的黄酒酿造,也是继承和发展了宋朝的理论和传统。
现在张韵要做的蒸馏酒,就此要在现今基础上再次对酒进行提纯,让其度数更高,喝起来更烈。
如果按照传统的酿酒法,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见成效。
因此张韵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利用手中现有的酒,再对其在进行提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论北宋还是南宋,酒税都是政府重要的财源。
为了收到足够的酒税,宋朝时对酒的生产和销售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先说北宋的酒政主要有三种形式:酒的专卖、曲的专卖和税酒。即对不同的地方,分别实行三种不同的政策。
三京地区实行酒曲专卖,州城内则实行酒的专卖,县以下的地方或实行纳税,或实行酒的专卖。
这种区别对待的政策,充分考虑到地方的特点,有利于国家获取更大的酒利。
而到了南宋,则集中体现在酒库的设立及运营。
酒库,是官府控制下酿造酒和批发酒的市场,是官府酒税的主要来源之一。
因此,谁掌握了酒库,谁就掌握了酒的丰厚利润,酒库管理权的争夺便成为焦点。
南宋酒库名目繁多,隶属关系复杂,有归属中央政权的酒库,有军队的酒库,还有地方上的酒库。
军队所属的酒库,是为军队筹资而设立的,所以就有“瞻军库”“犒军库”“缴赏库”等名。
当南宋政权基本稳定下来以后,政府机构逐渐把归属军队的酒库,收归为政府所属。
更有甚者,为了促进酒的销售,官府曾经组织所属酒库,进行声势浩大的酒类评比和宣传促销活动。
这种活动类似后世的糖酒大会,因此南宋的酒价与北宋相比,要高得多。
如此以来,只有搭上朝廷的关系,日后才能够一路畅通!这一点张韵心知肚明。
当然了,临安城内的名酒更是多的举不胜数,就张韵自家酒楼的玉液酒也是其中之一。
十日之后,张韵所需的蒸馏酒器皿总算完成。
“墨家出品,必属精品!”墨有才信心十足的对张韵笑着说道。
望着眼前一大一小中间用一根管子连起来的圆桶,张韵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虽然于后世的工艺比起相差甚远,但出自墨家之手的蒸馏酒器具,即便是在当今的大宋朝,也仅此一家。
为了保密期间,蒸馏的地点就在后院,经过众人的一阵努力,总算将这两个大家伙安放到位。
“倒入玉液酒,点火蒸馏!”随着张韵大手一挥,墨有才屁颠屁颠的带着自己的兄弟开始干活。
站在一旁的福叔和福源二人神 情激动,自从饮过小郎君赏赐的酒水之后,才发现以前喝得都是些什么玩意,用小郎君的话说,那简直就是猫尿。
火温的逐渐升高,整个蒸馏器具周边的温度急剧上升。此时正值炎炎夏日,烘的众人实在难以忍受。
“安排几个人轮流值守,别让火温降下来就成!”说完这句,早已全身湿漉漉的张韵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正当睡得晕乎乎的张韵被福源惊醒之时,他便知道自己的蒸馏酒成了。
望着福源那红润的脸庞,张韵笑了笑,道:“味道如何?”
“琼浆玉液也无法相比!”福源全身颤抖着,双眼略显湿润,而后深深的一礼。
福源清楚,一旦自家酒楼售出此酒,一定会引爆整个临安城,只不过这样一来,小郎君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顿了顿,福源开口提醒道:“小郎君,此酒绝不能轻易示人!”
张韵拍了拍福源的肩膀,并未言语,而后快步向着后院而去,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规划,不过对于福源的表现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对于自己的儿子要向官家献酒的事,刘氏是持赞同意见的。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她怎么不愿?
当初自己带着年幼张韵走出张家府邸,还不就是为了日后能够风风光光的再次返回?
现在的她突然发现,张韵在灵璧县的功绩再加上此番献酒,很有可能就能帮助他完成这个多年来的心愿。
三日后的韩府门口,张韵带着福源及两坛蒸馏过的玉液酒已经等候了多时。
“小郎君,为何不找家族长?”对于张韵的此等做法,福源百思 不得其解。
张韵笑了笑,低头小声道:“太傅大人权倾朝野!”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只需要点到即可。以韩侂胄现在的权利,介绍自己进宫献酒只是一句话的事。
与其回到那个备受欺辱的家族求人,还不如来此。更何况,灵璧县一战的功绩,他韩侂胄怎能不知。
没过多久,韩府中门大开,这等待遇倒是让张韵万分的诧异!
“草民张韵,参见太傅!”刚刚进入正堂,张韵便看见了一席官袍的韩侂胄。
“哈哈哈,好一个张韵张六郎,果然如毕再遇所说的那般!中门打开只因你是循王之孙!”韩侂胄捋着胡须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而后言道。
大宋缺武将,毕再遇肯定是说了不少好话,否者韩侂胄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拉拢!
“多谢太傅大人,灵璧县之战草民只是做了应做之事!”张韵急忙回答道。
韩侂胄满意的点了点头,居功不自傲,是个好苗子,若是真的能征善战,也不枉今日煞费苦心。
“本官公务繁忙,六郎所来何事?”韩侂胄继续捋着胡须直入主题。
张韵知道,如今北伐已经陷入了僵局,随着宿州之战的失利,越来越的坏消息将接踵而至。
“草民偶得酿酒之法,酿得美酒数坛。官家日理万机,太傅又要主持北伐大计,特来献酒,以聊表心意!”张韵拍了一个
不大不小的马屁,韩侂胄听着极为舒心。
张韵向后摆了摆手,福源立刻将一坛美酒开封。
美酒这东西,韩侂胄一点也不缺,可当福源打封泥的时候,韩侂胄脸色微变。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香,已经让其不能自已,起身来到酒坛之前便欲饮之。
“太傅大人,此酒甚烈,当先饮一小口!”若非张韵提示的及时,恐怕韩侂胄就要失态了。
小酌一口,韩侂胄脸色大变,望着张韵笑了笑道:“六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