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并没有打段这名学员的‘慷慨陈词’。
虽然不是专业搞政工的,但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培养了沈耘正面接受任何批评和指责的勇气。
不过如果这些批评和指责是无中生有,那也势必会面临沈耘最为犀利的反击。
面前坐着的是一般即将成为华夏人民解放军基层军官的年轻人,这种问题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开诚布公地让他讲出来,然后用最铁的事实告诉他们,是他们见识浅薄,而非先烈们不够热血。
看到这名学员终于说完坐下,沈耘顿了顿,随即开口:
“你们应该庆幸,你们现在只是这座学院的学生,还不是军官,更不是在我手底下学习的军官。不然你们首先迎接的,将是一场你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惩罚。”
“我也很庆幸,因为在这个开明的时代,还有一些曾经参加过那场大战的老前辈活着。面对质疑,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亲自找到答案。”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为你们找一位从当年的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但部队的政治工作要求我不能那么草率。所以我就为你们讲讲别的故事。”
“我不否定你们所说的医学原理,但我同样不否认我的前辈们、战友们坚强的革命意志。”
“今年我刚从高原上下来,就先讲讲高原边防的故事。”
“我们国家幅员辽阔,边境线更是长的可以。在西北边疆,有很多个哨所都建立在所谓的生命禁区上面。什么叫生命禁区?海拔五千米以上,氧气稀薄,极度寒冷,冬季装备根本不的题外话有些多,不过我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华夏军队,从来不会因为需要而故意捏造榜样。”
“更多的时候,荣誉都会因为严格的审核制度而让人淡忘,却永远不会所托非人让它蒙尘。”
下课铃声还没响,沈耘便直接走出了教室。
一群学员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沈耘身上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那名提出疑问的学员此时已经全身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也同样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似乎专门从事理论研究的教员,会用亲身经历教自己做人。
感受到周围同学目光中的轻视,这名学员开始有些后悔。
可是,作为一名成年人,不就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一些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