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寂静,唯有沉重的呼吸声稍显嘈杂,安小染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痛苦的感觉让她已经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她想要去做些什么,却发现到头来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无力感最为恐怖,也是可以杀人的一把匕首。
然此时这把匕首正一点点的刺入她的心脏。
安小染捂住自己的头,让那些谩骂的话和一些凄惨的场景从自己的脑袋里面滚出去,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她站起身来发了疯的一般砸着东西,碎片在地上散开……
“少夫人!您没事吧?”
房门被人焦急的敲响,门外传来女仆担忧的声音。
她们听从乔斯城的安排好好的照看安小染,可现如今房间内传来些许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便令人觉的不太对劲,她想要冲进去,却发现房门紧紧锁着,根本就打不开,如果安小染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要好过不到哪里去。
“少夫人!”
女仆用力的拍打着房门,焦急的对着里面的人大声呼唤着。
安小染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嘈杂的声音还在,她已经无法承受了,她匆忙走上前去将门打开,冷冷的注视着外面的人漠然的说道:“我没事。”
女仆微微一怔,对上安小染那双空洞无神 的眼眸,脚底一阵冰凉的感觉油然而生,缓慢的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还是十分紧张:“您真的没事吗?”
“你也想要嘲讽我吗?”
安小染嘴角微微上扬,漠然的看着她冷冷的质问道,她的笑意充斥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恶寒在周围散开,女仆连连摇头:“没,没有,您只要没事就好,我去收拾房间了,如果您有事可以叫我。”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安小染淡然一笑,笑意更是恐怖,她吐出一句话却让女仆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去忙你的吧。”
安小染开口说道,随后便转身回到了房间内,一把将房门关上。
女仆惊魂未定,她的身子还在微微发颤,刚刚的安小染仿佛变了一个人,在乔家那么长时间,安小染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人,更是温柔贤惠,那些传出来的绯闻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都从心底觉的安小染不是这样的人,可在背后,也没少说什么悄悄话。
安小染看着满地的碎片,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香水的气息,她的发丝凌乱,昂贵的香水已经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安小染缓缓走上前去将碎片捡了起来,尽管刺破了她的手,可她还是毫无感觉一般,一点点的收拾着。
她并不觉的自己脆弱,就连现在也一样,她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过去,可她已经越来越承受不住,渐渐崩溃,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您开下门啊。”
安小染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门外传来陈嫂的声音,安小染身子微微一颤,起身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陈嫂愣在原地,看着安小染这幅沧桑的样子倍感心疼:“少夫人,您没事吧?”
安小染木讷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说话,下意识的将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藏了起来,她不想在给别人带来任何麻烦了,可麻烦一直都在,她无法处理,只能扛下来,她觉的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有多余的麻烦冒出来。
“少爷刚回来,在楼下呢,您要下去吗?”
陈嫂低声询问道,也怕自己太大声了会吓到她,毕竟安小染如今看起来有些神 情恍惚,精神 不太好……
“嗯……”
安小染轻轻点了点头,也只是发出了一个简单的声结。
她转身走了出去,下楼便看到乔斯城坐在沙发上处理一些事情,她深吸一口气,一双手紧握在一起,这样就避免别人能看到她的伤口。
她极其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意,凑上前去低声问道:“今天怎么又回来那么早?公司难道没事处理了吗?”
乔斯城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的人,站起身来问道:“你没事吧?”
安小染摇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
她低声询问道,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她歪着头意味不明的看着乔斯城缓缓问道,这样的神 态是乔斯城所没见过的,他眉头微微皱起,察觉到安小染的手一直背在身后,走上前去便将她的手拉了起来。
“别碰我!”
安小染突然间激动起来,她一把甩开了乔斯城的手怒声叫嚷着,可乔斯城却还是执意将她的手拉了出来,只见掌心内血迹斑斑,满是划痕,看起来更是伤的不轻。
“把医药箱拿来。”
乔斯城没有询问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小染冷冷的命令着一旁的人,陈嫂也没想到安小染的这一会的功夫竟然会弄的自己手上满是伤痕,匆忙转身去拿医药箱。
“疼吗?”
乔斯城深吸一口气担忧的问道,他看着安小染低头不语,倔强的模样却让他觉的不舒服。
“怎么弄的?”
……她不说话。
“回答我。”
乔斯城严声厉色的质问,这倒是吓了安小染一跳,她身子微微一颤,小声的说道:“东西碎了,我收拾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不是故意的,一点小伤而已,处理一下就没问题了。”
“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手,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隐瞒着?不处理伤口的后果是什么?就不怕你这双手不能要了?”
乔斯城说话的时候异常严肃,安小染感到些许畏惧,一点反应都不敢有,只是靠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低头不语,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了,可这一次,麻烦又轻松的找上了她……
“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我帮你处理伤口。”
乔斯城长叹一口气,语气逐渐温柔起来,他让安小染坐在沙发上,细心的帮她的伤口消毒,害怕弄疼她,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