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与机枪发射的子弹交叉着各种弧度及线条都向着刀疤脸等人的阵地方向覆盖过来,爆炸的火光和烟柱时不时地腾起。
秘社武装后方发射的零星炮火,不断炸响,没见过如此场面的卡纳维亚游击队有的已经吓得直哆嗦。乔丹这个时候成了这些人的主要领导,见了趴在那里就上去踢上两脚,操着他那卡纳维亚土话一顿骂,也就不颤了。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家明白马上就要进攻了,借着爆炸的闪亮,林锐在望远镜里看着。
“只是少量的迫击炮而已,幸亏秘社武装的大口径火炮已经被我们毁了。”疯马看着远处道。
“他们很快就会压上来,从这个局面上看他们应该有五六百人,我们应该能挡上一挡,但不能排除这些只是先头部队。如果还有更多的人,我们可就不好办了。这也是我隐藏几个主要火力点,不让他们暴露的原因。”林锐低声道。
这时候,第二次炮击开始了,目的是为了部分的雷区、火力点及卡纳维亚军的简易工事。趁此机会,秘社武装已经冒着炮火,开辟通路。
秘社武装的炮火已经开始延伸射击,按一般情况,这预示着即将发起大规模攻击。
冒着敌军激烈的炮火,退下来重新完成防御部署的刀疤脸带着人开始了拦阻射击;雨点般子弹同冰雹般的迫击炮弹瓢泼似的砸向了阵地前沿,秘社武装分子被他们的轻、重火力压制在一片开阔地带。
完成了掩护突击队撤退的刀疤脸大喊一声道:“所有火力一齐开火,压制住他们!”
几挺机枪冒着敌人疯狂的弹雨同时响了起来,秘社武装明显在向后方请求炮火支援,炮弹很快就在阵地前沿炸响。刀疤脸提着枪跃进了临时构筑的战壕;但就在一瞬间,一发炮弹就在附近炸响,一个卡纳维亚游击队员被炮弹削掉了半个身子,血肉爆射似的飞溅在阵地上,半个身子直挺挺倒回进战壕里,其他几个队友吓得直尖叫。
“不想死就给我起来,拿起武器射击!”刀疤脸回头吼道。
卡纳维亚军游击队员绝望地吼叫着,拿武器发了疯一样地射击,但很快就又有人中弹倒地。那个瘦弱的卡纳维亚游击队员孱弱的身体被子弹的冲击掀翻在地,残破的军衣上迸射出数个凄丽的血花,没有呻吟、哀号,就这么满身剧烈抽搐着几秒。
这是一次大规模的突击,秘社武装的其他人,为了尽快占据这个村落,发起了亡命突击。好在防御重心的任务是由疯马和卡纳维亚那个政府军连队负责。不过这些士兵相比那些卡纳维亚游击队而言,都算是军事技术过硬的老兵了。疯马带着这些人及时顶上,减轻了刀疤脸和其他卡纳维亚游击队所面临的压力。但要完全阻止敌军进攻,还是困难重重。
“老大,看起来我们还得继续后撤。敌军已经初步稳住了阵脚,正在稳步推进,再僵持下去,我们就会出现很大的损失了。我们只能用空间来换时间。”疯马在无线电内对林锐汇报道。
“这样打打退退虽然能够保持战力,但是对部队的气势而言有很大伤害。尤其那些卡纳维亚人,他们打打顺风仗还行,真要一退再退,恐怕很快就会军心涣散了。这帮非洲士兵军纪很差,打仗历来这样,人心一散队伍根本拢不住。”林锐低声道。“我们得想个办法。”
“可是我们现在压力很大。这样拖下去,死伤人数一多,照样会控制不住局面。再说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临时宣布接管这些卡纳维亚士兵,如果到时候出现战局不利,下级军官怕死不服从命令的情况,可就真的管不住队伍了。”疯马低声道。
“我明白。你先后撤一段,重新组织防御。接下来,由你暂代指挥。”林锐点点头,转身对身边的谢尔盖道,“俄国佬,你叫上那边的香肠和法国佬大块头,另外再给我找十几个弟兄过来。”
“老大你要干嘛?”谢尔盖问道。
“看到那边没有?”林锐指着远处低声道,“我观察过了,那里是前沿敌军火力射击的一处死角。不过那里高地的斜坡,是奇兵突袭干掉敌军步兵支援火力的绝佳路径,只有通过徒手攀爬。想以弱击强若不能出奇制胜,光靠死打硬拼,一股血性最终还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们得绕到那里去,给正面减轻压力。
“那我们现在就干!”谢尔盖点点头道。这个计划确实是危险的,但面对着敌人阵地正面的枪林弹雨会是更加命悬一线;而刀疤脸与疯马目前都担负着吸引敌方火力,正面阻击敌人的艰巨任务。
林锐点点头,带着队员们从另一侧绕了过去。这支小队借着灌木燃起的烟雾掩护,快速向侧翼迂回。敌人发现了他们,数支轻重机枪同冲锋枪一起激射着暴雨般的子弹打来,迫击炮弹疯狂呼啸的气浪和纷乱的弹雨,这支小队随时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但是林锐很清楚,只要进入那个高地侧翼,就是敌军的射击死角。佣兵小队凭着过人的军事技术动作规避着疯狂的弹雨侵袭,凭着多年磨合造就的默契配合交替掩护前进。
关键时刻铁锤的那些抵抗组织成员,给了他们火力掩护。这些抵抗组织成员都是上次运输中转站激战之后幸存下来的人员。
这些人原本都是劳动营的囚徒,后来又经历过多次战斗,早就成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的亡命徒。在见识过了血和死亡之后,这些亡命徒爆发出了惊人勇气,反而比那些卡纳维亚正规军还生猛。没有规避,没有停歇,在秘社猛烈的火力压制下勇敢的同敌人毫无妥协地展开了惨烈对射。
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上;轻伤的倒下了,重伤的上;只要眼没瞎,手能扣动扳机,手里的枪就绝不停歇向秘社武装分子射出子弹。短短击分钟,他们又死了五六个人,当铁锤领着更多抵抗组织成员增援赶来时,他们仅剩的两挺重型机枪依然在敌人炮火,弹雨中愤怒的嘶吼着,而操作它的抵抗组织成员一人轻伤,一人重伤,还有一人断了条腿,仍顽强的忍着伤痛与流血,为机枪手搬运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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