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宝绸的想法当中,事情是很简单的,就算是事情有一点点的麻烦,也只是她这边麻烦,而温登科那边是不可能遇到什么麻烦的。
也就是说,她只要和温登科偶遇了一次,互相之间认识了,那么温登科就会顺理成章的喜欢上她,爱上她,然后就会派媒人上来提亲,而她这边勉为其难的一答应,她爹就可以给她准备嫁妆!
游宝绸就准备嫁到温登科家里,不但可以和温登科这个青年才俊成亲,然后又可以以后当上官家夫人,过上人人都羡慕的好日子。
事情就是这点事情,没有什么难的,很简单,至少在游宝绸的想法当中,这件事情很简单。
至于说温登科会有什么想法,游宝绸根本没有想过,而她的父亲游掌柜会有什么想法,游宝绸也没有想过,包括她的小丫鬟,也没有替她想过,她俩什么也没有多想,然后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计划给制定了!
李日知把温登科叫进了县衙里面,又出了几道题目,考了一考温登科,而温登科虽然不能十成十的全面回答出问题,但是回答出一个七八成,却还是可以的。
对于一个农家子弟来讲,这就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毕竟对于温登科来讲,他以前并没有受过正规的,且全面的教育,只是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达到了这个水平,如果这还不算厉害的话,那么前乾封县里面,也真的很难找出更厉害的了。
李日知对于温登科算是非常满意的,并且还留了温登科在县衙里面吃饭,一起吃饭的人还有傅贵宝。
傅贵宝是本县的县丞,李日知让他分管县学,也算是分管乾封县里面的读书人了,虽然温登科并不是县学里面的学生,但终究也是读书人,傅贵宝过来关心一下他,也是正应当的。
宴席之后,在温登科告辞回家的时候,李日知说道:“初五要举行的野宴,你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的,如果名次依旧很好,那么本官就会举荐你去州里参加考试,并且还会给你一份资助,由县衙里面出钱,一直资助到你去长安参加科考!”
温登科听了,自然是大喜过望,一躬到地给李日知道谢,表示到时定会好好表现,这才告辞出门,上了李日知借给他的高头大马,返回到旭东镇。
等到温登科走了,傅贵宝这才和李日知说道:“大哥,虽然温登科这个人,在乾封县的读书人里面,算得上是才华惊艳,但是如果放到长安去,那么也就不怎么起眼了!
考进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看他的才学不足以支撑他考上进士,就算是再怎么培训他,我看他不参加个两次三次的科考,他仍旧是够呛能考得上!”
李日知却对他说道:“考进士很难,他水平可能是不够的,但是如果考明经呢,你有没有发现,温登科这个人的记性特别好,而且策论也写得有模有样,他的这种水平,你说考明经科能不能考得上?”
傅贵宝想了想,点头说道:“如果他不考进士科,而是考明经科,那么考上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而且因为他有一个好记性,那么在默写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并且他写策论还写得不错,明经科也是要考策论的,只不过没有进士科那么难而已。
所以,我估计他不但能考得上,而且名次嘛,说不定还能排到中等偏上了!”
李日知笑道:“所以呀,他还是可以考中的,只不过不考进士科,而考明经科罢了!
对于他来讲,等他到了长安,发现根本就无法扬名,那么就算没有别人提醒他,他自己也会放弃考进士科的,会去老老实实的考明经科!
虽然考明经科的前途不如进士科,但是,熬资历熬个二三十年,那时说不定也会成为一州的别驾,他现在这么年轻,二三十年后又能有多大呢,就算是没有办法再升上去了,但是以一州别驾的官位致仕,对他来讲也已经是足够的了!
农家子弟获得了这样的成绩,说不定,在乾封县还会留下一段佳话呢!”
傅贵宝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是啊,说不定有无数的农家子弟,会以他为楷模拼命读书的!”
两个人便又聊起了这次考试当中,成绩比较好的几个人,但是这几个人却都远没有温登科的水平高,就算他们能通过州里的考试,但是去长安的话,恐怕就算是考明经科,也是考不中的。
明经科只是相对于进士科来讲比较简单,比较更容易考中,但是如果单纯只是从考试的难度程度来讲,也不容易的,也不是背几天书,会写个小策论就能考得中的,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温登科骑着高头大马,又回到了旭东镇,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今天温老汉和温大娘仍然是进城去送了菜,他们比温登科回来的要早一些,温大娘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温登科回来吃呢。
温登科回到家之后,却说自己吃过了饭,只是那匹高头大马,他只能是养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对付一晚,等到明天父母进城去的时候,顺便把这匹马带回县衙,还给县令大人。
一家三口当晚都很兴奋,现在等于是他们知道县令的态度了,这算是对温登科的肯定,那么温登科以后岂不是真的要飞黄腾达了嘛!
这一夜,一家三口都睡得不够踏实,兴奋的不得了,第二天早上自然也就都醒得比较晚了。
可是外面却来了人,是一个中年女子,这女子在外面叫道:“这里可是温登科温公子的家吗?”
温大娘出了屋子,问道:“你找谁呀?”
这个女人她以前并没有见过,看穿着打扮还是很体面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女人见温大娘出来,立刻便满脸堆笑,说道:“我是住在城里的,我姓刘,大家都知道我说话诚实,为人热心,专门做好事,所以谁家要是有适龄的少年少女,都托我给他们找姻缘呢!”
温大娘听了这话,心中暗想:“这不是媒婆吗,怎么回事啊,竟然有媒婆上门?”
温家虽然吃得饱穿得暖,勉勉强强在旭东镇上面,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所以能够主动上门的媒人并不多,虽然以前也是有过几次,但是因为说亲的对象都不合适,所以温登科的亲事,便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定下来。
但其实这个事情是不急的,温家三口都明白,就算要成亲,也要考过试之后才成,对于温登科这样有可能读书读出前途的年轻人来讲,过早定亲和成亲,并不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
温大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院门打开了,对刘媒婆说道:“你是要说哪家的闺女呀?”
刘媒婆脸上满是笑容,她说道:“这次我来说的这户人家,是我的一个本家,也姓刘,是个屠夫,家境不错,家里有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七了,长得特别敦实,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正适合你家的公子,你看看你家是卖菜的,他家是卖肉的,这可不正好是门当户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