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峰上!
浓郁的雾气逐渐稀薄,此刻视野为之一清。
吕凤仙看着西方一片火红,夕阳西下,迷离的夜色已经开始驱逐阳光,开始环绕大地。
一座山庄,依山而建,巍峨屹立。
山庄大气磅礴,阁楼宫殿,连绵不绝,看着那飞檐斗角,琉璃瓦片,可想而知昔年神 匠山庄建造时,到底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神 匠山庄大门洞开,大门在呼啸的狂风中,正在不断的来回的晃动。
吕凤仙大步走入神 匠山庄,率先出现的是一条甬道,直接沿着甬道不断的前进,两旁高耸的墙壁,涂抹的雪白。
骤然之间,甬道雪白的墙壁,浮现出点点滴滴的血渍。
猩红色的斑点,起初还是一点两点并不显眼,当吕凤仙走了十几米距离后,雪白的墙壁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
猩红色的斑点不断扩大,这根本不是斑点,而是一张张猩红色的人脸。
每一张人脸皆不相同,其中有充斥着褶皱的老人,也有肌肤弹指可破的少女,还有着留着浓郁胡须的中年男子等等等无穷无尽。
不论是他们何等身份,昔年是奴仆,或者是神 匠山庄的主人,此刻他们全部脸色扭曲,狰狞着面孔,双眸怨毒的神 色凝视着吕凤仙。
嘴巴张开,不断的恨声恨语的喊道:“死吧!”
“你肯定要死了!”
“你活不久了!”
“公子快来陪我!”
密密麻麻不下于上千张人脸,悬浮于甬道的墙壁上面,对着吕凤仙不断的诉说着恶语,声音杂乱,乱哄哄的,可每一声,极为诡异的是,恰恰的能够让吕凤仙完全听得见,听的清清楚楚。
伴随着人脸出现,前方本来宽阔的甬道,已经变的狭窄起来,道路逐渐开始变的拥挤,前方已经被人脸彻底的给堵死了。
他们就像是垃圾一样,堵住了去路,现在一起转动着怨恨的脸庞,阴毒的看着吕凤仙。
“雕虫小技!”吕凤仙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对于人脸视而不见,当走到前方人脸堆中,步伐稳健未曾有任何停止。
看着人脸张开嘴巴,露出了牙齿,牙齿逐渐尖锐,变的极为锋利,一口口朝着自己咬来。
步伐继续向前,所有一切,如同虚幻,碰触到吕凤仙身体后,直接穿越过吕凤仙身躯,一切全部都是幻想,都是虚假的。
前方甬道干干净净,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一切亦如刚刚走入神 匠山庄。
至此,吕凤仙反而没有立即前行,冷笑连连的看着前方甬道,不屑一顾的讲道:“此等手段,岂能欺瞒的过某家。”
“既然不出来,休要怪某家无情了。”
吕凤仙踏出一步,一脚踩踏下,大地震动,铺砌的青石板破碎,无数的碎石飞溅而出,密密麻麻宛如雨滴,笼罩右手方一侧的位置。
宛如扔入水中的石子,不断溅起一圈圈的波浪,光芒升起消散之间,一位道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其中,看着道人身上浮现出清光,不断把石子荡开,脸上也有着不堪置信。
修长的五根手指,插入到清光中,视清光为无物,一把的抓住道人脖子,用力一提直接把道人提到了和自己持平的角度。
道人呼吸困难,双脚开始不断的乱蹬,却是连连的踩空。
“烈阳门昔年也是大派,如今全部都是一些老鼠,玩这一些鬼祟的手段,真是给先祖丢人。”
“杀了你,怕脏了某家的手,给某家滚!”吕凤仙用力一甩,道人直接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最后冲出了神 匠山庄。
不知道掉落到了何地,又不知道会被谁救下,为他好心疗伤,对他关怀备至,让他感激涕零,双手奉上烈阳门传承。
“无量天尊!”
“贫道烈阳门掌门当代烈阳子,多谢英雄手下留情!”平和的话语响起,一位须发皆白,脸上充斥着褶皱,一席青色道袍洗涮的发白,从远方翩然而至,对吕凤仙稽首一礼。
“你这老道,暮气沉沉,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板中,也要贪图神 兵夺取寂灭方天戟?”吕凤仙双手环抱,伟岸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看着老道沉声质问道。
“老道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对寂灭方天戟哪里有想法,如今前来神 匠山庄,不过是想要获取烈阳门丢失的传承。”烈阳子连连摇头,坦然的讲述出自己的目的。
“倒是老道这师弟,对寂灭方天戟有所想法,老道不断劝说,却是无法让其改变心意,此番被英雄教训一番,到也是师弟的福气,能够避免过这一次劫难。”
“神 兵虽好,可也是祸源,我烈阳门承受不住神 兵带来的祸患。”烈阳子说道此处,脸色较为苦涩,然后对着吕凤仙郑重一拜讲道:“英雄言行举止,光明磊落,所以老道想要和英雄联手。”
“老道帮助英雄夺取寂灭方天戟,而英雄帮助老道获取烈阳门传承。”
“某家出道,一路所见,皆是庸庸碌碌之徒,上京八校,玄甲军威名名震大周三十六州,可某家见到其校尉,不过是鼠辈,连某家一拳都接不下。”
“想那玄甲将军,也不过如此。”
“其他普泓虚伪不堪,伪善而已,冲虚放火之辈,不成大器。”
“某家要取寂灭方天戟,如同探囊取物,无需帮助。”吕凤仙傲然而立,指点江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英雄本事了得,可老道熟知神 匠山庄内幕,就算不出手帮助,可也能够让英雄晓得昔年隐秘,对英雄获取寂灭方天戟也有帮助。”烈阳子看着骄傲不可一世的吕凤仙,语气微微有点恼火的讲道。
“你这么熟悉?”
“怎么不去和同为道家的冲虚联手,反而寻找某家,是当某家好哄骗不成?”
“英雄不晓得隐秘,正是同为道门一脉,烈阳门传承才不能被玉清道获取,不然到时候我烈阳门岂不是玉清道附庸,唯有英雄这样的外人才可。”烈阳子脸色悲苦,语气苦涩的讲道。
“玉清无耻,怕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某家出道,最见不得此等阴暗勾当,烈阳门传承有某家在,绝对不会容外人染指。”
“你可以放心,一切有某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