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
当你初出茅庐时,你横冲直撞,不断掀翻一位位前辈,踩踏着他们的尸骨上位。
长刀在手,天下何处不可去!
可当你老了,提不动刀的时候,后辈们如同当初的你,想要踩踏着你的尸骨上位,你不惹事,可事惹你。
窦长生半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湿润的泥土。
泥土为黑色,和寻常并未有不同,但在窦长生的神 目中,清晰看见凡人观看不见的角度,这泥土中泛着点点的血渍。
天空上太阳璀璨,光芒不断洒落大地,血渍开始缓缓的消散,不久,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说说吧?”
“这古战场到底什么来历?”窦长生双眸凝重,望着缓缓流淌的泷泽湾湾水,沉重的开口对方霓凰询问讲道。
方霓凰发鬓用一根木簪扎着,白色衣裙宛如莲花一尘不染。
微微走动一步,站在泷泽湾湾水岸边,凝视着涛涛流动的泷泽湾水,平缓的声音讲述道:“尊神 可知霸王?”
“楚汉争霸?”窦长生目光炯炯凝视着方霓凰,对方作为窦长生的属神 ,有着窦长生的允许,已经能够在窦长生权柄范围内移动,所以离开湖东村范围不足为奇。
“正是楚汉争霸!”
“应华洲为江南门户,昔年楚汉争雄三大战场之一,泷泽湾中这里的,与其说是古战场,不如说是古战场一部分,真正的古战场在丰城县,不在我们泷泽县。”
“这里只有一部分溃败下来的楚军残留,但就算如此,也是难以招惹,昔年我为了谋求功德,镇压于此地二百年,才没有让此地的古战场复苏。”
“我们泷泽这里的已经复苏了,那么想必丰城县的也不远了,这是一场祸事。”方霓凰神 色浮现出忧虑,成为神 祇后,方霓凰已经恢复情感,犹如人一般。
像是真正神 祇那样,七情冷漠,那需要漫长时间的适应过度。
“当年楚汉争雄,不是以大汉获胜告终,霸王已经身死,怎么让这古战场成了气候?”
“大汉难道是豆腐做的?没有派遣强者,荡除这古战场残存下的战魂?”窦长生语气平静,听不出半分情感来,但也掩藏着不满的情绪。
前人的锅,总是要后人背,窦长生表示,自己不想背。
“霸王之勇,单骑破千军,史书都明确记载,死后怨恨不甘,可是要比长水郡那狗贼还要厉害,大旗一招,天下鬼雄响应。”
“号称汉皇为阳世皇帝,霸王为阴世鬼皇!”
“汉皇掌阳世,霸王掌阴世,二者平分天下。”
“最后不晓得大战内幕,只知道最后霸王被封印,镇压于霸陵中,自此天下多了九大道脉和八大佛门圣地。”
“鬼物影响也颇大,自此天下间多了鬼怪!”
“什么鬼鬼?和普通的鬼物有什么区别?”窦长生眉头一皱,本能的就感觉到厌恶,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鬼,为鬼物,怪,为怪物。”
“不死不灭者,为鬼怪!”
“这三大古战场,非是不能剿灭,实是杀之不绝,未来不知道何时就会复苏。”方霓凰说道此处,语气有着波动,美眸中浮现出浓浓的忌惮。
不死不灭,这还是鬼?
这就算神 也做不到,直接世界你家开的了。
窦长生神 色微微变化,已经被不死不灭给刺激到了,怪不得古战场不曾剿灭,按道理这样的古战场此刻大周剿不掉,是实力不足的缘故。
可当新朝开辟,正是太祖临朝,将星璀璨的时候。
每一位大将,无不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再有百战精锐,鬼物怎么可能剿灭不掉,怕就怕他们能够满血复活?
“此处古战场,按照你上一次所诉说,不应该在此刻复苏,眼前突然复苏,本尊也没有获得任何征兆,看来此举不同寻常。”
窦长生背负双手,仔细巡查着泷泽湾,白日中泷泽湾一切畅通,未曾感应到古战场踪迹,看来还是要夜晚中试探。
古战场不是自然复苏,必定就是人为了。
泷泽县中势力,算的上是盘根错杂,官府一方周志清无能,最强的一股力量如今为豪族陈家,其次就已经是吞了王家一部分的窦家。
再次就是冯家,张家,还有最近的新贵李家。
李家只是商贾之家,在泷泽县扎根不算久,大约也就是十年左右,在泷泽县实力不强,可以算不上弱,比当初的窦家要差上不少。
不过自王家覆灭,窦家拿了大头,但其他各家,也是不少瓜分王家的财富。
仔细计算下来,王家窦家也才拿了四成,陈家为三成,余下李家为两成,冯家和张家一共才一成。
官府不会主动复苏古战场,除非是周志清疯了,那么余下的各家中窦家和冯家要排除,二者底细如何窦长生都了如指掌。
也就是陈家,张家,李家这三家具备此等实力了。
不,其中李家还要排除,到底和窦家一样,算是新贵底蕴不足,复苏古战场这样的本事,一般人不懂也不会。
陈家和张家,才是最为值得怀疑的对象。
窦长生迅速锁定目标,同时也有着一个奇怪,古战场复苏对二者到底有什么好处?
祸乱泷泽,他们和泷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窦长生知道自己缺乏一个关键点,而偏偏窦长生有着一种奇怪,仿佛是自己遗忘掉了什么?
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却是未曾想起来。
而偏偏的这一个关键点,窦长生也晓得,绝对的是窦长生熟悉的,只是暂时的遗忘掉了。
想不起来,那么不需要想了,是因为情报不足的缘故,未来自己肯定能够想的起来。
窦长生不曾注意到,冥冥之中,仿佛是有着某种影响,正在干扰者窦长生的思 维,气运中金印正在不断的颤动,当窦长生放弃思 考后,金印震动骤然停止,最后又颤动几下。
犹如不甘一样,最后还是安稳下来,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