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岛上便只有你和你家主人吗”,
计辰既应允了剑谱作为交换,计儿便在前面为他领路,一路上见得这岛上的迤逦景色,人却再没有见到一个。
计儿道“茫茫东海,哪来的许多人”,
“那你是从哪来的神州蓬莱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与陆鸿是天生的不对付。
陆鸿并不在乎她的小孩子心性,又笑问道“那你家主人的爹娘呢怎么就只留下他和你两个人在这岛上”,
计儿道“主人不让说”,
陆鸿道“你去过神州吗”,
“很久没有去过了”,
陆鸿便背负着手笑道“想来你家主人的爹娘是留恋神州光景,不想再回到这小岛上了,亦或是”,
他本想说“亦或是蜕凡化仙,令往他界了”,却还没有说完计儿便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陆鸿眼中动了动,耸了耸肩道“猜的,你的剑法出自计家的剑法,却有其他神州名家的影子,甚至于拜剑红楼两仪剑的痕迹,像是早先去过神州,学自那里的名家;你既说很久没有去过了,那根据你的年龄推断,应是很小的时候去过神州,那个时候你家主人应也不大,不大会由他一个人带你去神州历练,想来是这座岛原来的主人和你们一齐去的;眼下仙界失踪在星空之中,尸鬼界和七绝封界都在封闭之中,酆都无门,须弥山大雷音寺也随着佛祖一齐消失了,你家主人既不在这岛上,想来便应是在神州了”,
计儿讶异的看着他,料想不到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的心里就想了这么多的事,难怪他与人比剑的时候也是阴谋百出,但他的推断却也有些漏洞。
计儿道“他们不在岛上,为什么就应该在神州而不能在蓬莱,瀛洲,方丈”,
陆鸿笑道“你可有去过蓬莱,瀛洲,方丈吗”,
“当然去过”,计儿道。
陆鸿道“这三座仙岛都和流波山差不多吧,岛上有神通广大的仙人,有珍奇异兽,药草琼花,有仙品神阶的法器,有世人难得一见的神功心法”,
“你也去过三座仙岛”,
陆鸿摇了摇头,继续道“那里有许多和流波山相似的东西,但没有糖葫芦,蝴蝶酥,一品糕,没有热闹的街市,没有贩夫走卒,没有日落的炊烟,元宵的灯会,河间的画舫”,
“蝴蝶酥,一品糕,灯会都是什么啊”,
“都是神州有而这里没有的东西,这里美则美矣,惜乎千篇一律,了无人烟,须知再美的景也会有看腻的一天的;神州虽不似流波山,东海三岛这般传说飘渺,但却丰富多彩,人丁兴旺,乱花渐欲迷人眼,于凡人而言,终究是要入一遭红尘的;且大隐隐于市,不见得所有的真人都在仙岛上的,他们见惯了流波山,若是想离开了自会去往神州,而不是与之相似的东海三岛”,
计儿大有所悟,点了点头,背手转身,过了片刻,忽回过头来道“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叫什么名字”,
“额,陆鸿,我记得我有说过的”,
计儿笑道“不是每个名字都值得我记住的”,
“你的性格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我想,你们若是见了,应该会成为朋友”,
“也有可能会打起来”,
穿过林子,远远的看见一座山峰,山峰下一座小屋显得孤零零的,屋外篱笆围成一个院子,院里中了些蔬菜瓜果,陆鸿打量了一番那山下的小屋,道“剑谱就在这里”,
计儿点头“恩”了一声。
“有些随意了吧,岛上没有藏书阁一类的地方吗”,
计儿道“岛上只有我和主人两个人,建藏书阁做什么”,
“倒也是”,
陆鸿笑了一笑,又看向那座山峰,心中觉得奇怪,一般的山都是重峦叠嶂,连绵起伏,以成山势;但这座山却就这么一堵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仿佛是从哪里单独掘出来的一块,高且窄,呈条状,更奇怪的是这上宽下窄,完完全全的一反常态。
“这山看起来好不危险”,
“那不是山”,计儿道。
陆鸿更觉奇怪,道“不是山,那是什么”,
计儿道“是剑”,
“是剑”,
陆鸿不解,但在细看下那座山的确是神似一把剑,下方窄的地方就是它的剑尖,上方向两边凸起的地方就是剑格,再往上则是剑柄,只是石质覆盖,故而不完全显其剑形;计儿说它是剑必有其因由,可这座山高足有近二十丈,谁人能够使得这样的一柄剑
计儿点头道“老主人用的剑,名为日月乾坤,早年只是一柄普通的佩剑,因跟随老主人多年而生出了剑魂,因它材质一般,老主人到处取材,对它多加锻造,终于成了一柄世所罕见的名锋;但尸鬼之祸时这柄剑却没有怯邪克魔之威,致使老主人的剑法对上尸鬼大打折扣,不得已,老主人去往古道门借了道门十诛剑来平息尸鬼之乱,果不其然,古道门至圣之剑让老主人剑威大增,一举荡平了尸鬼之乱,终结了末世大劫;其后老主人依约将十诛剑归还于古道门,重新拿起了这柄剑,又注入了从十诛剑中领悟到的怯邪克魔之力,使这柄剑能完全发挥出他剑法的威力,取名为日月乾坤,这柄剑自此成为名锋,在那之后,老主人的功力精进一分,这柄剑的威力便增强一分,老主人鼎盛之时,这柄剑成为冠世名剑,直到那件事之后,这柄剑才渐渐的隐没于世,现在,主人家已没有人能可使用这柄剑了,所以冠世名锋自封于此,希望有一天,有一个像老主人那般的人物出现,能够让它再次现出应有的风采”,
她话音未落,两人刚靠近那小屋几分,忽听轰鸣一声,脚下的大地忽然晃动,继而一声裂响传来,那山峰从中间裂了开来。
计儿顿时怔了“这震动是日月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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