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答案很明显的蠢话。”
我妻岚冷哼一声的打开了他那掐着自己脸蛋的手。
“唉……”
北条诚忽然低下了头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
我妻岚柳眉紧锁地看着他。
“心里好难受。”
北条诚似是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嘴唇。
“你有话就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可不会可怜你。”
我妻岚嘴上虽然说着冷漠的话,但是清澈的眸中却带上了一丝紧张,被他握着的小手原本还在挣扎,这会却情不自禁地主动握紧了。
“我一大早起来给我妻同学你准备早餐午饭,你对我的态度还这么冷淡,从晨练到现在哄了你这么久还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又没做错什么吧,你这样我会很伤心。”
北条诚摆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说着还别过头不去看身边脸色已经变得凌乱的我妻岚,并且试探性地想要松开她的手。
“你突然犯什么病……”
我妻岚的嘴还是很硬,不过语气却变得有些动摇了,同时抓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没有。”
北条诚对她的反应有些好笑,于是继续低着头用很轻的语气应了一声,然后就既不说话也不看她。
“你……”
我妻岚明显是有些慌乱,另一只无处安放的玉手紧握成拳,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得狼狈。
北条诚对于她的这种反应倒是意料之中也觉得不能再逗她了,不然恐怕出事。
她虽然有着敏捷的思维,但是在男女感情上其实还很笨拙,不然也不会总是故意对他冷漠,这么别扭的性格可是很危险的,要不是他知道我妻同学的心意估计也顶不住。
‘说起来好像还从来没有听过我妻同学对我说情话。’
北条诚正想开口,又觉得不能放过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应该再欺负我妻同学让她说点好听的。
“我妻……”
他思量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回过头看向了一旁落后他半个身位的少女,她此时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细密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挡了她的脸庞。
“诶?”
北条诚看到她这副显得有些无助的模样,心理防线顿时就被瓦解了,哪里还有戏弄她的心情。
“那个……”
他扁了下嘴唇,伸出手尝试着想要去触摸我妻同学的脸庞,但却被她躲开了。
“你生气了吗?”
北条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小声询问道,可惜的是我妻岚依然垂着小脑袋不说话,他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妻同学,我刚才说的都只是在开玩笑,你对我冷漠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伤心什么的是没有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只见我妻岚就抬起了小脑袋,对他露出了冷酷的笑容的轻哼道:
“你以为就你会装吗?”
“抱歉……”
北条诚嘴唇嗫嚅,他的关注点在于我妻同学眼角那滴似乎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泪珠,透过她强行挤出的笑容看到了隐藏的倔强。
“我妻同学……”
他忍不住地上前半步将她拥进怀中,低下头咬了下她的耳垂,语气有些不忿的道:
“我在你面前可怜巴巴的你不为所动,为什么你一伤心我就要认输然后哄你啊?一点都不公平。”
我妻岚此时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没能控制住泪腺,顿时又不说话了,将小脸蛋埋在他的怀中像是在擦眼泪的摩挲着。
北条诚没有揭穿她,抬起手力度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静地等她因为抽噎而不时耸动的香肩归于平静。
好一会之后,他的手才向下移去,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挺翘后说道:
“好啦,不闹了,你再装我可不配合你了哦。”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我妻岚依旧头也不抬地冷声说道。
“什么话?”
北条诚眨了下眼睛。
“就是被我冷落你会难过之类的废话。”
我妻岚说着还咬了他一口。
“不管是谁被喜欢的人冷眼相对都会很难过的吧?也就是我知道我妻同学你的心意,换个人面对你这种恶劣的态度都早就不理你了。”
北条诚揉着她的小脑袋,又想起了刚才戏弄她时的目的,故作深沉的道:
“你甚至不愿对我说一声‘喜欢’。”
“我不擅长说谎。”
我妻岚下意识地用赌气的口吻顶了一句。
“看吧,又说这种让人难过的话,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不介意哦。”
北条诚轻笑着说道。
“你好烦……”
我妻岚抬起手打了他一下,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张开嘴,尝试着想要说出北条诚经常对她说的那个词汇,但却无法诉诸于口。
“怎么了?”
北条诚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并不平静。
“突然想要使用一下你这个妄图得到主人宠爱的工具。”
我妻岚扬起了小脸蛋,伸直藕臂将北条诚推开,面无表情地牵起他的手加快步伐地朝学校走去。
“啊?”
北条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这里已经是靠近学校的地段,不少面熟的同校学生随处可见,不少男生都朝被美少女拉着走的北条诚投去不忿的眼神。
他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能够胜选成为会长吗?曾经被玉置老师当着全校师生告白的他早已是全校公敌,没有转学纯粹是因为他自己足够自信且不在乎外人的眼神,不过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厚脸皮。
“我妻同学,你想带我去哪?我教室在四楼……”
他的话还没说完,拉着他走进教学楼的电梯的我妻同学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前往八楼的按钮被用力按下了。
“要我送你到天台吗?我妻同学你也有钥匙吧,忘带了?”
北条诚眨了下眼睛。
“你觉得我是那种经常丢三落四的低能儿?”
我妻岚冷着脸。
“那是要干嘛?”
他联想到我妻同学在路上的那句话,隐约可以猜到她的意思,不过不太敢相信她会这么主动。
“走。”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了,我妻岚强硬地拉着他拐进了楼道,走楼梯来到了天台的入口。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手明显在轻颤着,白嫩无瑕的小脸蛋也是越发红润。
北条诚的眼角抽了一下,后退了半步,心生退意。
“我晨练也没出什么汗,不用洗澡,就先去教室……”
我妻岚那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迫使他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她眼眸深处压抑的情绪。
‘希望熏学姐不会闲的没事整天查监控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迈步跟着我妻同学进屋,铁门“嘭”的一声被砸上。
“不是……”
北条诚前脚才进门,走在前边的我妻岚就忽然转身推着他靠在了门板上,急不可待似的抬起手去解他白衬衣上的领带。
“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这里吧?”
他脑壳疼地握住了她触感细腻的皓腕,一进门就直接开始,这不就成了某部危险番剧著名的“玄关之战”了吗?
“唔!”
北条诚薄弱的反抗意志没能起到作用,已经完全失控的我妻同学不管不顾地把唇堵了上来,他不争气地放弃了挣扎。
……
“你有在反省吗?”
烟雾缭绕的浴室中,北条诚靠在被温暖的热水填满的池子中,一名脸上还带着泪痕与微妙的红晕的少女正用双手掐着他的脖子,那双润泽的美眸倒映出了他此时无力的表情,而眼睛的主人却是趾高气扬。
“是的,我已经知道错了,请原谅我吧。”
北条诚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点头,看着面前我妻岚那逞强的神情,又张开手将她那像是被抽去所有骨头只剩下温软的身躯抱住。
“我妻同学,你这么热烈地为我鼓掌还是第一次呢?是在说爱我吗?”
他捏着怀中少女的脸颊轻笑着说道,其实他知道是自己装可怜那会说的话刺激到了我妻岚,她是因为无法将喜欢说出口才迫不及待地用行动向他传达的吧?
“闭嘴。”
我妻岚像只慵懒的猫咪似的半眯着眼睛,玉臂美腿都缠在了他的身上,精致无暇的小脸蛋上满是释放后的满足。
“拜你所赐,完美地错过了开学典礼呢,那些同学现在都在大礼堂展望新学期吧?”
北条诚想到刚才进行到一半时听到的开学仪式即将开始的广播,那时候他莫名地更加激动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那种事怎样都好。”
我妻岚则是一脸懒散不屑一顾。
“你开心就好。”
北条诚没话说,力度轻柔地捋着她那即使盘起来但也还是被打湿了些许的发丝,语气温和的道:
“还要继续泡澡吗?这样下去第一节课的上课铃都要响了,你不会还要旷课吧?”
“不错的提议,正好早餐还没吃,一节课应该够了。”
我妻岚轻描淡写的道,作为霸榜年级第一的她,肆无忌惮地行使着好学生的特权。
“那我可要先回去上课了。”
北条诚说道,除了不想逃课以外,他格外担心熏学姐会突然过来。
“不准!”
我妻岚突然提高了音量。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粘人了啊?”
北条诚翻了个白眼。
“现在距离第一节课还有差不多十五分钟,你着什么急?我还有话要说。”
我妻岚不容置疑地说道。
“嗯?”
北条诚对她眨了下眼睛。
“你在路上不是和我说了你要当学生会长的事吗?”
我妻岚淡定的道。
“怎么了?”
北条诚看着她那闪烁的眸光忽然警觉。
“你不帮我就算了,不会还想着和去年一样,和我对着干吧?”
他觉得我妻岚还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我妻岚兴致索然地摇头。
“那你想说什么?”
北条诚不解。
“学生会长选举结束之后就是修学旅行了,虽然我对旅游没有兴趣,但是东京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每天都是几度的,我有点受不了。”
我妻岚说着就皱起了黛眉,她的话相当符合体弱多病的设定,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地方。
“所以?”
北条诚心里已经猜出了她的想法。
“我想去个温暖又舒服的城市缓一下,夏威夷就是不错的选择,那边现在的温度应该是二十上下。”
她摸着下巴说道。
“这我可不能决定,旅行的目的地是要投票决定的,不过可以用你最擅长的阴谋诡计来解决。”
北条诚说着就被她踢了一下。
“这样吧。”
我妻岚打了个哈欠,一脸勉为其难地挥了下手,轻哼道:
“我就给你当一下副会长,修学旅行的事交由我负责,便宜你了。”
“嗯……”
北条诚先是一喜,然后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举棋不定。
“副会长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他小心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副职一般都可以设好几位的,给我挂个名就行了。”
我妻岚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们学校之前好像一直都是一正一副,不过你这么说,好像也是可以的。”
北条诚点头,脸色变得欣喜,他其实也不是想我妻岚帮自己做什么。
他之后一年内在学校的活动圈子肯定就是学生会了,只要我妻同学加入进来,那么就有了见面的理由。
话说……她这个想去夏威夷避寒的理由好像有点牵强?
“我妻同学,你不会就是想要留在我身边但不好开口,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吧?”
北条诚看着她的眸子调侃的道。
“你的想象力的确丰富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程度。”
我妻岚神色淡然地点了下头。
“所以你真的要去夏威夷吗?”
北条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甘的。
“我会多挑选几个温度适宜的城市作为投票可选项,当然大概率就是去夏威夷了,反正不去伦敦。”
我妻岚对他昂首挺胸地挑衅道。
“我没想去。”
北条诚看着她努力挺起的贫瘠,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还是波澜不惊。
“你对凉奈这么大恶意是仇富吗?”
他下意识地说道,这是有一说一,她们之间的贫富差距确实过大了,大概就是富士山和东京羽田机场的差别,已经可以说是两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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