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卷第三十八章一朝惊变(四)
这话一出,几乎答案是呼之欲出了。顺帝当下眼都瞪的溜圆,两步就往殿外冲。太后紧着慢着在后边撵,但她中规中矩的夫人,如果追的上向风一样跑出的帝王,她连皇上的衣袖都没挨到。
殿门被一脚踢开,顺帝盛怒的站在殿门前:“贺宝珍,你给朕过来!”
顺帝的一声吼,惊的殿前再一次的查验记录停下,所有的人都在给皇上下跪行礼。
贺宝珍此刻心里本就有些虚的,毕竟先前她是伺候皇上侍寝的时候听见玉昭容出的时,便陪着一起来到,见到洛惜玉昏厥,她便期望着她不在醒来,后听到洛惜玉的哭喊在殿内,她曾不安的看向过曹夫人,可曹夫人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使她哄骗着自己相信不会有事。可现在顺帝突然这么出来一喊,她的魂都几乎要吓飞了,当下就是一顿,继而踉跄的往殿前去。
曹夫人因着皇上出来,是顺势跪在阶梯上的。如今听见皇上这么一吼,当下以自己挡道为由,起身让到一边跪下,但一起一跪的移动中却是冲着贺宝珍比一个手势:轻轻的摆了下手。
这摆手的动作直入贺宝珍的眼,她慌乱的心立刻一顿,脑海里恐惧的热气却是立刻消散。
她已经脸上有惊色有慌色,但人却已经不再被恐惧包围,而是跪在殿下,一脸诧异的说到:“臣妾在此……”
话音未落,顺帝的一脚就踢到了贺宝珍的肩头,当下她一个不稳就滚了下去,而此时太后与钟太医也追出了殿门。
“皇上!”太后眼见贺宝珍滚下去,急急地说到:“皇上不可鲁莽,此事还未查定!”
“查定?还等什么查定?不是她下的毒又能是谁?”顺帝气恼的当下冲下楼梯照着贺宝珍的腰上又来了一脚:“恶毒的妇人!如此残害别人,朕,朕岂能容你!来人……”
“皇上!”贺宝珍此时翻身一把抱住了顺帝的腿:“皇上,您说臣妾恶毒,臣妾不服!到底臣妾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震怒?”
此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锦衣却是赶紧起身,急急的冲进人群,冲到殿前:“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因何要说珍昭媛她,她恶毒?”
“做什么?这等恶毒的女人,朕岂能容她!锦衣你不知,她因知道惜玉何时饮药,便前来放毒,而且还这么卑鄙的放那附子粉,想叫太医们验不出!”顺帝才说着。贺宝珍却是抬了头:“皇上说的什么药?”
“什么药?还不是你和她喝的那暖宫的药!她酉时进药,你酉时来,这宫里还有谁在喝那药?”顺帝气哄哄的说完,却忽然想起钟太医先前还说了有芳修容,当下忍不住的撇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丁淑芳正一脸煞白。
“皇上,臣妾宫寒喝暖宫之药有何错?您,您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说是奴婢加害?再说,什么酉时,我酉时里可是去给玉昭容送的东西,我何有害她之举?”
“哼,送个别人处抢来的东西,你就以为自己有理了?不是你又能是谁给她下毒?”顺帝气恼的又要飞脚,而此时锦衣却是出口相拦:“皇上!凡是都有个证据,若是当真是珍昭媛下毒,那她被皇上处罚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臣妾听珍昭媛说的也有理,只怕另有蹊跷,皇上还是细细地查验,免得是一场误会……”
“锦衣,你不懂!”顺帝说着大声吼道:“来人,把这毒妇给朕拿下。押送大牢!”顺帝的话音才落,就有侍卫飞至殿前欲要拿人,而此时却是一声“慢着”掷地有声。
顺帝一愣,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以为出言相拦的会是母后,却不想是身边的曹夫人。当下曹夫人冲着顺帝磕了个头:“皇上,老身有话说!”
顺帝眉一蹙:“你要说什么?”
“皇上,您刚才说玉昭容可是中了附子粉的毒?”曹夫人小心而问,顺帝点点头:“正是!”
“皇上,老身刚才按照太后的意思在这里登记这些违禁药物,这里有张单子,还请您过目!”说着她起身从桌边拿出一张单子,跪着又递给了顺帝。
顺帝心中烦躁,拿手推开:“曹夫人,这个时候你拿这个给朕做什么?”
“皇上,先前您说到玉昭容是中了附子的毒,老身查验记录时,恰恰看到这张单子,这是各宫搜出来的违禁之物开列单子,您看看这上面可写着什么!”说着再递那张单子。
顺帝此时听出来了点意思,伸手一把抓过而看,此时抱着顺帝大腿的贺宝珍喘着粗气看来一眼曹夫人,而曹夫人依然一脸安色。
随着顺帝的眼扫到几个字,他的手竟晃动了起来,而此时太后已经走到了顺帝之后,见顺帝如此,便伸手拿过了单子,这一看,眼便微眯。随之冷笑:“芳修容!近前来!”
这话一出,丁淑芳的身子一抖,更是惨白了脸到了跟前。
太后此时看了一眼曹夫人,曹夫人立刻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太后。
“这东西是从你宫里找出来的,你因何收着这东西?”太后说着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小瓶子。丁淑芳普通一声跪了地:“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东西从那里来的!我没有藏,我没有过这东西!”
“不知道?”太后的眼一眯:“难道你是想说哀家在冤枉你,栽赃你不成?”
“淑芳不敢!”丁淑芳急忙去磕头,但此时顺帝却似恼了一般,一把从太后手里夺下瓶子,伸手就扒开盖子,当下一把扯丁淑芳的发髻将她的脑袋扯了起来,扯的她不由得张口喊痛:“你说你不知道?那好,朕这就让你吃下去,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人!”
说着就要把瓷瓶对上丁淑芳的口。
丁淑芳那个激动,当下就是推搡与挣扎,而贺宝珍也不再抱着顺帝的腿,而是有意的退开了些许。
眼前皇上与妃嫔如此失礼,太后已是震怒,她大喝一声喝止了两人,便叫侍卫去抓丁淑芳。而此时丁淑芳兴许是被吓坏了,竟也有了些疯劲似的吼到:“有这东西就是我害得吗?是,我是藏了这东西,可是我没害过人,我不过是自幼手脚冰冷用以调制,我几时害人来着,凭什么你们就要说是我,我是喝了那药,我是知道那药熬好的时间,可是我有下毒的机会吗?”
“你是不能,未必你就没代做的下人!”曹夫人此时口里似自言的嘀咕了一句。虽是音不大,但如此静的情况下,有如何不会被人听见,当下那丁淑芳指着她吼到:“你说,你说,我哪个丫头敢?”
太后撇了一眼她:“谁替你拿的药?”
“若兰,我的丫头若兰!”丁淑芳急忙的说着:“你们可以问她的!”
太后摆手就叫人去带人,可这个时候一位侍卫统领却急忙入了院,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抬着一卷草席。
院内的人无形里就觉得有思恐惧笼罩,而此时是为统领已经到殿前大声相言:“启禀皇上太后,臣奉命夜巡皇宫,行之御花园湖畔之时,听闻有物落水之声,循声而去查验竟是发现一丫头自尽于湖。臣费心打捞上来,但人已死,臣在施救时,发现湖畔石块下竟有一封信乃是此女遗书,请皇上过目!”
顺帝凝眉的抓了信封取瓤而看,丁淑芳却盯着那草席里露出的衣角脸色越来越僵,唇也在哆嗦。
“哈,朕的芳修容,你要不要朕念给你听?”顺帝的脸已经成了阴色,他此刻只觉得从头到脚都燃烧着怒火:最恨工于心计的女人,可身边的女人无论如何美艳娇柔,却都在一张柔若无骨的外表下,滚动着一颗肮脏的心!
“我,我……”丁淑芳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情况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怎么?难以抉择吗?”顺帝冷笑着大声念了其中几句:“奴婢知主仆共荣不敢有违,因而下毒于药汁,但内心惶惶,如今已闻玉昭容毒发更见侍卫搜宫带走毒物,肝胆俱裂之余,更怕或罪牵连于父母兄弟,今,上报有判主之嫌,不招有欺君害加之错,故而生死难做。只求一死而招,望皇上开恩,不要牵连贱奴之家……”顺帝念完将信瓤扔于丁淑芳的脸上。
丁淑芳此时早已大张着嘴摇头,如今听见帝王念此,当下更是欲否,但顺帝不给她机会,他大声的喊着兵勇将她带下,顺手将手里的瓷瓶放回了大桌上。
忽然丁淑芳冲向了大桌,一把拿起这无盖的瓷瓶,仰头就往嘴里倒。倒的粉末呛了喉咙,倒地泪划出了痕迹。
顺帝未想到如此一幕,但见之也不未所动,他甚至冷漠的看着丁淑芳尽数的将瓶子里的药粉倒了个干净。
“咳,咳……”丁淑芳咳嗽着将瓷瓶朝下给顺帝看:“皇上,淑芳吞干净了,淑芳要死了,但是皇上!淑芳没有害人,没有!我,我只是想做皇上身边的红颜,我,我没有害……”她忽然身子晃了晃,继而呼吸急促,口齿开始不清。
太后见状大叫太医过来医治,可才喊了一句,顺帝却抬了手:“不必了,至死都不醒悟,这种冥顽不灵的毒妇,由她死去!”
顺帝的言语寒冷无边透着一份冷气,令宫内的人都不觉得哆嗦了一下。帝王之仁她们早已见过,却谁都未曾见过帝王之冷。
锦衣站在帝王身边,微微的眯了眼,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却抽了一下,涌出一份奇异的感觉:他原来不是一个懦弱无害的男人,他原来可以如此的冷!我道他只知道逃避,如此看来,只是没触怒于他……
捂着心口几乎不会呼吸的丁淑芳盯着帝王,她没想到,她竟看到听到的是如此的决绝:死都不能令他信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毒妇……
她仰着头,失去了呼吸,当眼里一片模糊时,她仰倒于地,头颅砰的一声磕响,碎了一院的宁静。
血从她头下蔓延流淌于阶梯,锦衣瞧见当时一呕,人便翻了白眼往下缩,顺帝赶紧出手一捞大叫着:“锦衣,锦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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