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付你酬劳的!而且我最近按着你的气质设计了几套入秋的款式,回头一并送给你,怎么样?”
何瑞芽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是在做亏本买卖。”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是个追求完美和极致的人,找不到合我心意的模特,我是不会让我的作品出现在发布会上的。”
何瑞芽想了想,也确实,他的一件作品都是天价,钱对于他的作品来说,仅仅只是附加值。
“行!可是,我没走秀的经验,怎么走怎么展示我都不懂。”
“没关系,等会我教你,回去你自己练习就可以了。”
凌靖的工作室在市中心的商务区大楼顶楼,一整层的区域,从布料区到剪裁设计区再到工作区成品区和配饰区,一通逛下来,她算是知道凌靖的作品为什么能得总统夫人喜爱了。
这厮就是一工作狂!
工作区的地方,十几个刺绣师正在努力赶制纯手工刺绣。
“她们都是我特地从江南请回来的绣娘,现在还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少了。”
“是啊!机器刺绣代替了人工,便捷快速。”
“可是很多图案,并非机器就能绣出来,你看这件的花蕊钉珠,就得一颗颗钉上去。”
站在人形模特旁,何瑞芽看着眼前的这套礼服,不由得惊呼了声:“好漂亮!”
耸肩的中式礼服款式,粉蓝色的布料上是传统的祥何和海浪,凤凰和花枝,裙摆上的羽毛如同海浪一般一层一层的铺在裙摆上。
唯美的创新设计,既传承了中国传统的图案,又有现代礼服的曲线,好看得简直让人惊叹!
“就是这套礼服,我让助理带你去试试,尺码等会再改。”
“好!”
一番折腾下来,何瑞芽累得有些够呛。
当个模特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那套礼服光是穿上就废了好大功夫,拎着它都得小心翼翼。
换完衣服试了妆容发型,总算倒腾完。
何瑞芽和凌靖陪工作人员一起吃盒饭,听凌靖讲述这套礼服的创意和设计理念。
果然是个天才设计师,一把剪刀就把天马行空的想法化成了美艳华服。
站在落地窗前,何瑞芽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临死前从高空摔下去的感觉。
失重,恐惧,还有漫无边际的绝望。
越想越是手脚冰凉,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把自己从恐惧中抽身出来。
凌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扔下剪刀走了过来,“脸色这么差,没事吧?”
“没事,有点恐高。”转过身,何瑞芽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刚回到家,何瑞芽就看到梁秀芹和何紫菱坐在客厅里,何元峰应酬还没回来。
何瑞芽扫了眼客厅里的两人,心情低落,连喊他们一声都觉得多余。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站在楼梯上,何瑞芽居高临下的看着匆匆跑过来的梁秀芹,秀眉轻蹙了起来。
“你房里的保险箱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保险箱!”
“妈!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房间翻东西,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她回来这么久,他们不止一次翻过她房间里的东西。
这次估计是梁欣怡和何紫菱说了什么,又把主意打到玉佩上来了。
“我过分?现在这个家是我当家,家里哪样东西我不能动的!你给我老实交代,哪里来的,里边装了什么!”
那个保险箱很重,而且被长锁缩在了床脚的铁框里,根本拿不出来!
除非把床拆了,可动静那么大,回头死丫头跟何元峰投诉,她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没敢动,胡乱拨了几个密码,密码连续错误三次,密码箱竟然会导电!
那电流,差点没把她给电死!
何瑞芽自是不会说真话,真要说那是范季扬给得,她妈今天绝对能闹死她!
“密码箱是沈夫人给的,里边放着我的私人物品,还说让我防着你。就算你是我妈,你也没有权利翻我的东西。”
“我是你妈!我没权利谁有权利!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拿出来,你要是藏了什么想害我们的东西,看我不收拾你!”
何瑞芽忍不住冷笑了声,“东西是我的,我、不、乐、意!”
“你——”梁秀芹被呛了一口,气得脸都白了。
“妈,你不就是想要玉佩嘛!”
何瑞芽戏谑的勾了勾唇,漠然的眸子里刻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讥讽:“哦,我忘了告诉你了,玉佩我请沈夫人代为保管了,有本事,你去沈家偷呗!反正你不是偷过一次蒋家的东西了吗?再偷一次沈家的,指不定何紫菱就真能嫁进蒋家了!”
“你!你个死丫头,你给我闭嘴!你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被何瑞芽这么当面打脸威胁,梁秀芹气得浑身发颤。
“早料到你们会到我房里偷,所以我一早就交给沈夫人了。妈,你这么急着想要玉佩,自己去沈家拿呗,回头要是得罪了沈家或者被沈家的人当成小偷送进监狱,不知道爸会不会去保释你哦?我现在可没什么人情在沈家,之前沈家欠下的人情,可都被你作死的用完了。又想偷我手里的东西,又想把我当成保命符,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你、你威胁我!”
何瑞芽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一个“偷”的字眼,就让她眼皮子直抽抽!
死丫头竟敢拿拍卖会的事情来威胁她!
“威胁算不上,就是提醒提醒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妈那副乡下女人自私小气上不了台面的嘴脸,她看多一眼都觉得闹心。
“姐,你怎么这么跟妈说话!你也太过分了!蒋二少喜欢我,妈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好,将来要是传出去说蒋二少看不上你,对你名声也不好啊!妈这么为你着想,你竟然不领情!”
“是哦!妈的良苦用心你这么了解,真是辛苦你了啊!”
何紫菱卖乖踩她一脚,不见得她就得受着。
刚准备转身上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冷冷的扫了梁秀芹一眼。
“妈,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撬我房门‘偷’东西,我要是闹起来,可别怪我竹筒倒豆子把你做过的事全都倒给爸听。一耳光可能不大疼,让你长不了多少记性,可要是鞭子抽上去,那我可就不能跟你保证会不会皮开肉绽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当然,你要作死,我也乐意奉陪。”
懒得看他妈那副恨不得弄死她的脸色,何瑞芽转身上楼。
很快,楼下传来呼啦啦东西被扫到地上的闷响。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把你赶回乡下去!”
梁秀芹气不过的在楼下大喊,那火气怎么堵都堵不住。
“妈,那个死丫头油盐不进,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妈会想办法的!”
生出这么个丧门星,梁秀芹都觉得自己做了件恶心的事。
回到房里,何瑞芽看着被撬开的房门和抽屉,还有一屋子被翻乱的衣服和书籍,攥紧了手忍着一肚子火。
范季扬给她搬来的零食,她一早就转移了阵地,就是防着她妈会趁机进来搜东西。
先不说东西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单是她妈和何紫菱那副模样,她就不想便宜了她们!
蹲下身,她拖出床底下的保险箱,意外的发现箱子表面有轻微烧焦的痕迹。
闻着似乎还有点被电焦的味道。
看着上头的手指印,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保险柜也是有机关的。
密码错误竟然还会放电,难怪她妈脸色那么差,敢情是被电过了。
范季扬估计是防着她妈这一手,特地搞了这么一出,也活该她妈自作自受。
日子入流水一样快速过去,京都接到两旁的银杏树叶渐渐转黄。
一场雨后,落了一地的金黄。
京都的秋日比起沐阳镇多了几分肃杀,却也多了几种颜色。
特训班开始特训以后,作业更多了一倍,各种开小灶的试卷练习题应接不暇。
何瑞芽发现,梁欣怡最近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听杨璐说她跟班上的人打赌,争取下次考试排名的前十名。
梁欣怡那样信誓旦旦,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她要怎么作弊了,毕竟吊车尾的倒数第二名要爬进前十,短期内根本不可能。
何瑞芽很清楚梁欣怡的能耐,她要作死,她怎么能拦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放学,她总觉得有人在后头跟着。
杨璐请她到校外的小店吃午餐,回来经过校门口的时候,几个小混混痞痞的站在车子边,眼睛一直盯着她。
瞧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何瑞芽忍不住多留了个心眼。
上次差点被绑架,这次再看到这些小混混,她不提防都不行了。
下午放学,何瑞芽从学校出来,正准备往公交站走,一侧猛地蹿出个人影,直直的冲她撞了上来。
她敏锐的往一旁闪躲,趁机抬脚把那撞上来的人绊了一脚。
不是她缺德,而是对方分明就是有意撞上来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伸出脚来,一个不慎直接扑倒在地。
“啊哟……哪个不长眼的!”
何瑞芽退了一步,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这不正是中午在校门口阴测测看着她的小混混么?
“我说,碰瓷也没你这样的吧?我就一学生,你碰瓷能从我这里拿多少钱?真缺钱,到大马路上躺着呗。”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狠毒?快把小爷扶起来!”
何瑞芽站起身,扫了眼从角落里窜出来的两个小混混跟班,往边上挪了挪。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两个跟班忙把地上的男人扶了起来,被绊了一跤的男人吃了一嘴的灰尘,这会儿看着何瑞芽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名的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