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换院子,直接让人将东西装了抬过去也就罢了,哪里还用费劲巴力的将箱子盖紧?
可若是要搬家,那又为何只装些常用的物件,其他的陈设摆件什么的,却都留着不动呢?
嘉宁不太明白的仰头看向大箱子上面坐着的司青儿,结果坐在门槛哭唧唧的甜枣,却走过来将她拉着:
“人家娘几个定了要出游呢!还只带着夫君孩子和嬷嬷们,把我们这些有身孕的,成了家的,全扔下不要啦!”
她怨叨叨的一脸委屈,泪珠子霹雳啪啦的往下掉,说着还用手指抠腰上绣着的小花,嘀嘀咕咕的埋怨肚子的崽子,还没出世就不招主子待见。
嘉宁听着甜枣叽歪,眼角却悄悄瞄着箱子上的司青儿,以及刚进来的慕九昱。
若只是司青儿一个在屋里,她还不太担心,可慕九昱也进来了,她真是暗暗替甜枣捏一把汗。
满大昭王朝谁不知道皇叔父的大人的彪悍脾气,皇室子弟在他面前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如甜枣这般的小奴才,竟然还敢当着人家的面搞这副腔调,这不是上赶着要一尸两命去吗?
她正私心里犹豫要不要把甜枣拽出去劝劝,结果就听箱子上的司青儿道:
“去找混沌来!赶紧把他们家小废物拉回去关起来!”
司青儿光是嘴上说得来劲也就罢了,话音未落还摘了晚晴的小绣鞋,啪叽一声丢到蜜枣肩头:
“还不快去,敢不听话,信不信连你也不带?!”
噌。
蜜枣接了绣鞋捧着还到司青儿手上。
然后就任劳任怨的提上甜枣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劝她不要没事惹事。
这姐妹俩一走,房里顿时像是少了几万只鸭子,很快就清净下来。
这是司青儿也指挥得更忙更乱,竟忘了似得一直没回答嘉宁的疑问。
一直装了十三个大箱子,又被慕九昱亲自挑拣了,减省到十个箱子后,司青儿这才抱着晚晴跳到地上,笑呵呵的问嘉宁:
“好宝贝儿,我们一家准备赖上你了!咱们啊,抓紧启程去京城,之前我们来锦阳县,走的是车马,这回咱们走水路……”
“什,什么?”
嘉宁听的都懵了。
转头听见慕九昱说,要以东丽客商的身份,随公主銮驾去京城,还要顺便借了东丽公主的面子,将明松醉的素食生意扩展出去,她就更糊涂了。
在皇叔父的大人面前,她这种小小异邦公主的面子,能有几斤几两啊?
可慕九昱说得那么庄重,甚至还跟司青儿商议着,要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
就在嘉宁糊里糊涂的注视下,那夫妻俩商量好了亲戚关系怎么定,接着就开始看金疙瘩似的看向嘉宁。
司青儿:“还好有清河与嘉宁能给咱们撑腰,咱们才能有这东丽皇族的金贵身份。”
慕九昱:“现在国丧还刚第一年,依着友邻间的客套规矩,嘉宁作为东丽公主来访大昭,那就一定得去叔王墓祭拜。嘉宁,到时候我们一家也得跟着去,要把所有能刷脸露面的机会都抓牢,这样才能让更多人记住咱们一家的金贵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