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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当众羞辱
裴七七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吵”醒的。穿着陈安康之前就准备好的白色短袖睡衣,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陈安康系着围裙,手里端着香喷喷的豆浆,餐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小笼包,油条,还有她最爱吃的枣糕。
“林鹿和丁俊飞还在睡觉,我们先吃吧,给他们留一些。枣糕我特意早上去排队买的,应该还热乎着,快尝尝?”
陈安康看着裴七七睡眼朦胧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好呆萌。白色睡衣寸买大了,穿在她身上就像是罩衫一样,把她整个人瘦小的身躯都包裹了起来。
素颜的样子依旧如此清新可爱,黑长直的头发有些蓬松,垂在胸前甚是清爽。
只是似乎还没有睡醒,脚上的拖鞋一只是自己的,另一双粉红色的是她的。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陈安康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穿了你的拖鞋……”裴七七一声惊叫,顺着陈安康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出糗了。
“没事,先来吃饭。是不是要我喂你呀,小馋猫?”
“我自己吃!”裴七七最受不了陈安康带着一些戏谑的话了,连忙抓紧勺子喝起豆浆来。
陈安康榨的豆浆汁很好喝,清清淡淡的没有多加糖,但是却让裴七七感觉特别特别的甜。
“七七,今天我下午要去送外卖,晚上回来可能会有点迟。冰箱里我给你们三个都准备了意大利面,记得解冻之后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好,你记得要戴雨披哦。我怕等下又下雨了,不想你淋湿……”裴七七突然看着他的脸笑了。
陈安康的五官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眸子,是很深邃的内双,所以显得有点冷漠。
从这个大家都觉得对任何事冷淡的男孩子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甜。
陈安康看着裴七七吃完饭拿出作业来写的样子特别乖,也不好再打扰她,就拿上头盔和雨披下了楼。
今天是陈轩出狱的日子,早上给裴七七做饭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一开始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听到一个陈安康一点都不想再记起的声音从耳畔的听筒处传来。“安康,爸爸出狱了。”
“你想干什么?要钱我没有。”
“今天我回到老宅,发现已经被租出去了。你现在和斐然住在哪里?我来看你们。”
“不必,还有你为什么有我的号码。”
“你不是我的联络人吗?我问了那边的人,说找我儿子,他们就给我了。……这几年为什么都不来看爸爸?”陈轩一回想起这几年在里面的生活,顿时就来了火气。别人都有父母或者是儿女过来看。但是自己的亲人除了出庭的时候出现了几次,就再也不和自己联系。 曾经是天之骄子的他,受不了中这样的寂寞和针对。他只觉得是世界抛弃了他,他还可以东山再起。
当初自己的确做得不对,把自己和裴知节一起协作完成的方案卖给了外面的集团。只是裴知节死脑筋,苦心孤诣不说,最后也不肯交出源代码。
就算最后跟集团的人一起联合绑了他女儿,想着外面都传裴知节特别宠爱这个独生女,一定会有所变动。
谁知道就算这样,这人也纹丝不动。要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的计划兴许不会被识破。
“我为什么要看一个差点害死我和妈妈的人?”
“你……你怎么说话的。今天下午三点,城西广场,你把钱带过来,就二千。你爸爸刚刚出来没钱,吃饭睡觉总需要的。不然,我就去附中找你班主任要。”
“你……”陈安康整个人都气疯了,要不是裴七七这个时候醒过来,他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拿起手里的锅铲直接出去找陈轩。
挂了电话,陈安康看着裴七七认真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刚刚陈轩说的话。他知道陈轩说去找班主任的事情肯定是真的。
自己的爸爸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气宇轩昂、爱家庭的男人了,他的心智早已经被金钱的诱惑所蒙蔽。
看了看卡里的余额,陈安康一狠心把现金取了出来,在城西广场赴约。
陈轩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儿子了,他发现儿子长高了不少,眉宇间那种气质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只是此时他穿着破破烂烂的T恤,自己的儿子却干干净净,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生活的摧残。
“儿子,我只一次问你借过钱,之后没了还得来找你啊。”陈轩客气地笑了笑,抹了抹自己油腻的脸。
“做梦。别来找我了,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来看你的。”陈安康语气冷冽。
“你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陈轩气得满脸涨红,“大家评评理啊,我这个儿子真是个孬种,不养老子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高中生是这种人啊。”
“看他老爸的样子真的好惨啊,衣服都是破的。”
“这个男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呀,他爸爸要这么说……”
“不会是什么不良的学生吧……咱们赶紧离远点。”
陈安康的脸色马上寄暗下来了,陈轩羞辱得逞,竟抬起头狡黠地笑了笑:“安康啊,你爸在社会上混过的日子,比你吃的饭还多。下次准备好钱,别想着换号码,我有各种方法找到你,你总不想我去找王斐然?想让你妈妈好过,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陈安康咬了咬嘴唇,已经出了血。他有一种挥拳头的冲动,脑子里一个声音再不断地阻拦自己:“安康,千万不要做傻事。”
是王斐然和裴七七的声音。陈轩见陈安康一言不发,心想他应该是答应了,就吹着口哨拿着钱兴冲冲地离开了。
留陈安康一个人承受着流言蜚语。他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抽离,难受地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