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连个小宫女都打不到,心里本就烦躁的男人也不管收敛,大开大合的攻击过来。
一笑早就看透他的一招一式,应对起来得心应手,甚至还在他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往男人身上打了几拳。
这几拳落在身上,就跟普通人一样的力气,头领粗枝大叶都感觉不到多疼。
但其实那几个位置的穴位形成呼应,现在没事,过不了多久就能化了他这苦练多年的内力。
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一身武功。
今天什么也没找到回去,十五皇子不会放过他,朝廷也有人不会放过他,头领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
一笑要的,不但是他失去官职,还要他尝尝没有武功后,十五皇子的手段到底有多可怕。
把这些穴位打通,一笑假装不敌被他一拳达到胳膊,抱着手后退了四五步,弯着腰喘粗气。
一直当猴耍的男人得意了,这小宫女看着厉害,不还是输在他手里!
“兄弟们!搜!”
禁卫军冲进院子,在院子里到处搜查,连草皮都不放过,其中也包括一笑的院子。
她那里都是一些衣服,和宫女的院落别无二致,什么也没发现。
院子里没有,禁卫军的视线就看向了始终没有什么动静的皇子寝室。
这可是皇子的寝室,禁卫军没有权利搜查。
但是东西没找到,回去没办法交待。
头领眼睛一闪,心想这十一皇子不过是个残疾废物,再闹也闹不到陛下那去,等他找到证物,皇子也得下大狱!
心里一横,头领带头走向寝室紧闭的门。
搜院子也就算了,还想进屋子?
一笑拦住他们,同时皇子府所有的侍卫也都集合完毕,现在就在院子外面等着。
人太多了,不说敢不敢动手,肯定是不能进去搜了。
但什么都没找到,出去也是难逃一死,索性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过去要推门。
一笑还能忍着他?飞过去就是一脚,愣是把一个一百八十来斤的男人踹飞七八米远。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头领就吐血晕了。
跟着来的弟兄怒目而视,看那架势是要把她大卸八块。
一笑可不怕他们,这种蚊子叮都不算的视线,对她来说跟没有一样。
“你们要是再不离开,冲撞了皇子殿下,有几条命赔?”一笑扬声说道,保证在场的禁卫军都能听见。
这伙人面面相觑。
虽然和头领是一只队伍,但他们可不是十五皇子的人,而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正经禁卫军。
要是有个顶罪的,也就算了。
现在头领还昏迷着呢,他们贸然动手回头十一皇子和陛下告状,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群人退缩了,抬着吐血的人走了。
————
这件事当然不会简单的结束,凶手总得有个身份,不然皇帝一定会一直追查下去。
禁卫军头领醒后,知道这件事搞砸了,灵机一动去搜了六皇子的府邸。
六皇子和十四皇子向来不对付,而且也是十五皇子现在要除掉的人之一,把这件事嫁祸给他也合情合理。
原本应该在十一皇子这里找到的证据,出现在六皇子府里,十五皇子自然知道计划失败,但也不算完全失败。
皇帝问责,六皇子自然不是凶手,事实上他昨晚偷偷出宫在外面过夜,根本不知道小十四都死了。
说不对付,也就是兄弟之间的看不顺眼而已,每到杀人的地步。
六皇子感觉自己冤枉死了,但是老皇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最近接连死了这么多儿子,玄帝二话不说,就关押了六皇子。
虽然没有说具体的惩罚,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免不了。
谋杀亲弟这种罪名,老皇帝怎么有颜面让这件事公之于众,对外只说六皇子错抄了一本经律,关在宗人府面壁思过。
解决了十四皇子,六皇子也失去了威胁,十五皇子正沾沾自喜。
朝廷上就起了争端。
从四品枭骑都尉刘思成参告从四品禁卫军统领卢定冒,奏折里细数了他十条罪名。
其中包括强抢民女、拐卖婴儿、走私官盐,还有滥用职权搜查皇子府,导致十一皇子病入膏肓。
搜查皇子府这件事,哪里是皇帝的命令,不过是卢定冒听了主子的话,私自去做的。
先前找到所谓证据也算是个功劳,皇帝就没追究。
现在一看奏折,居然还搜查了十一皇子,甚至冲撞皇子,导致皇子病重。
老皇帝在记忆里找到关于这个儿子的画面,只记得小十一天生残疾,一直住在朱雀门东,和冷宫没什么区别。
儿子们都死得差不多了,没剩下几个,十一皇子本就病弱,现在病情加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就这一条,都够卢定冒喝一壶的,再加上平时坏事做的多,老皇帝一怒之下想推出去砍了。
念在他也有功,就削去职位贬为贱籍,终生不得再入仕途。
从四品不能上朝,奏折都是朋友带进来的,被削了乌纱的卢定冒还在家得意自己的聪明,殊不知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老皇帝罚了他,又给十一皇子那边赏了不少好东西,也算让自己心里得了点安慰。
而在十一皇子府邸。
传说已经病入膏肓的十一皇子,正和一笑在池塘边捞鱼玩儿。
这种小孩儿喜欢的娱乐项目,苍郁孤从来都没体验过,眼神专注的盯着池塘里游动的几只鱼,手里紧紧的攥着捞鱼网。
池塘里的鱼没人仔细去喂,没有梁家大院里那些大,但这里的鱼野性十足,动作也灵活。
苍郁孤坐在轮椅上,附身观察鱼游动的路线,右手拉着一笑的胳膊,左手迅速出击。
可惜只差一点,鱼网边缘和鱼擦身而过。
尽管没抓到,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声音如泉水悦耳,脸上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幼稚神态。
一笑也跟着笑了,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更可爱一些,就像没经历过黑暗的稚子。
黑白分明的瞳孔都是笑意,桃花眼弯了又弯,纯真的仿佛真的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
风吹过湖面,带起粼粼波光,春色无边动京城,谁说花比人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