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放开风冥的手,清澈透亮的眸子仿佛能透过面纱直接看对方的眼里:“在谈条件之前,你应该让我见见小然吧,不然我怎么能确定他真的就在你手里?”
“不瞒郡王,正君现在不在这里”,男子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郡王也知道正君现在的身体状况,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要让他太过奔波的好!”
云浅沒有说话,男子虽然不让她见裴景然,但话里话外却透漏着他知道裴景然怀有身孕,表面上听起來是好意,暗地里却隐含着威胁。
“那好”,云浅收回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茶杯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让我见见暗卫他们总成吧?”
“和正君在一起的暗卫只有一个叫赤衣的,不过他正陪着正君一起,至于其他人我并沒有遇到!”
男子说得很坦然,云浅听他的语气也不似作假,只是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可能抛下裴景然不顾,而且他们之间也有特殊的联络记号,如果橙衣他们沒有被一起抓走,怎么说也应该和金影他们汇合才是,怎么会不知所踪的。
“除了赤衣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吗?”云浅皱起了眉头看着男子问道。
“还有一名女子,不过她不会武功,而且据我所知那名女子姓方,她应该不是郡王口中的暗卫才是!”男子的语气中有着一丝迟疑,不过却还是回答了云浅。
怎么会这样,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和小然在一起的就是赤衣和方清瑶,那橙衣、黄衣、绿衣和青衣去哪里了?如果不是出事了,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云浅看了看表情凝重的金影等人一眼,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一想到四人的武功心里又稍稍安定了点,他们都是被训练出來的精英人选。
况且他们是四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一直沒出现或许只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也说不定。
云浅压下心中的担忧,面上也恢复了平静看着面前的男子冷淡的问道:“谁都知道‘夜影’的消息网极其强大,你知道这些也不能表明他们就在你的手上!”
黑衣男子淡淡的一笑,云浅虽看不见却总觉得他笑了。
“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否让郡王相信呢?”男子说着递过來一块玉佩。
玉佩是乳白色的,表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看起來小巧又精致。
云浅接过玉佩,触手是一种温润微凉的感觉,她仔细得看着玉佩,在两片兰花瓣之间看到了一条细小的裂缝时,拿着玉佩的手颤抖了一下,玉佩差点掉到地上。
云浅连忙抓紧玉佩,这是裴景然的玉佩,他很宝贝这块玉佩从不离身,因为这是他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
云浅拿着玉佩,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样有些透不过气來,记得她还曾经说过要带他去南方游玩去寻找他的父母,他们要挑一处喜欢的地方定居,可是现在这个玉佩的主人却被她弄丢了。
风冥无声的靠过去手扶在云浅的肩膀上,虽然云浅表面上一片平静,但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云浅轻轻的靠在风冥身上,感受着从风冥身上传递过來的淡淡温暖,心也跟着慢慢的平复下來。
深吸两口气,云浅先抬头对风冥笑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黑衣男子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条件?”
对面的男子沒有立刻开口,反而像是在审视着云浅,云浅也大方的回看着对方,黑亮的眸子清澈透亮让人能一望到底又仿佛看不到尽头。
“都说郡王聪明绝顶、才智过人”,黑衣男子双手环胸看着云浅慢慢的说道:“不然郡王猜一下我的条件?”
云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虽然已经冷掉了但清香仍在,淡淡的茶香在齿间萦绕,不愧是好茶。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这么费劲周折应该是为了......”云浅放下茶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星月!”
云浅说完见对方沒有要出声的意思,才接着开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的组织越來越发展壮大却不想归于上位者所有,肯定会引起上头的反感,尤其是那种野心还特别的强大的人”。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得到,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毁灭!”
“看來郡王对她很了解”,黑衣男子静静的听着云浅的话,半响才淡淡的开口:“只接触了一次就能了解到这么多,真是让人佩服!”
男子说完话才发现云浅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也沒发现什么自己哪里不对,正想开口询问,就听云浅问了一句完全和他们之前的谈话不想关的问題。
“你们组织里所有的人都姓夜吗?”云浅知道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不过她实在沒忍住。
当时救她的人是夜魅,只有夜魅知道关于她的这些事,可是现在看來,夜魅似乎完全都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人,这让云浅忍不住想要确定一件事。
“不是,怎么了?”男子被云浅问得一怔,下意识的答道。
“那你姓什么?”云浅接着问道。
黑衣男子半天沒有说话,最后抬手慢慢的解下斗笠,斗笠下面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也是云浅所熟悉的那张魅惑的脸,即使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那种妖娆魅惑的感觉却并未减少半分。
“你真的很聪明!”夜魅面无表情的说道,黑色的眸子反射着竹林中漏下的阳光,熠熠生辉。
“不,我很吃惊”,云浅瞪着眼睛看着夜魅,诚实的说道:“我真的沒想到是你!”
夜魅很想问问云浅再见面的感觉如何,但那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强行给咽了回去,只是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沒有说话。
“你想要我怎么做?”惊诧过后云浅继续问道,就算她和夜魅认识,也并不代表夜魅就爱会放了小然,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