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风抱着她,任怀中的人儿羞涩挣扎,大步向喜床走去。
刚把水媚放到床上,容墨风突然警惕的站直身子,眼中寒芒一闪:“看来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水媚也感受到妖力破坏结界的冲击,她知道现在的情景被别人碰到不好,于是直接变回狐狸,躲到床角。
容墨风拉好喜帐,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一股阴风随之而来,烛火跳动,纱幔飘荡。一个妆容妖冶,一身邪气,穿着紫色百褶罗裙,外罩白纱的年轻女子,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容墨风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熊精如花。
如花用那勾魂摄魄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顿时被那热烈喜庆的火红刺伤了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这么晚了,你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容墨风往前走了几步,面若寒霜,声音冷漠,隐隐透着厌恶与不满,“这里是王府禁地,你难道不知道吗?”
闻听此言,如花面色一凛,她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看看这,摸摸那,最后扭头冷笑:“我说你这两天这么忙,原来是在布置洞房。王爷,你要跟谁洞房,是跟我吗?是要给我惊喜吗?”
不得不说,如花的脸皮非常厚,她知道不是为她,却偏要这样逗容◆→,..墨风。
如花凝视着容墨风,双眼不停放电,利用她的媚术,想要迷惑容墨风的心智,同时娇笑着走上前来,要搂容墨风的脖子。
被如花的那勾魂的媚眼盯住。容墨风只觉仿佛有一张网将他罩住了,他动不了。心神开始紊乱,如花的那张脸。开始幻化成他最喜欢的水媚的样子,在没有被如花彻底控制之前,容墨风立即警惕起来,吃过一回亏,他再也不会着了如花的道,容墨风当即默念清心咒,抵抗住如花的放电。
这时,如花已至近前,脸上的笑容越发娇媚。她往前一扑,以为肯定能抱到美男,却没想到,容墨风及时闪身,竟然躲开了她的拥抱,如花扑空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本王会为你如此费心吗?”
容墨风的话,将如花的自尊摔的粉摔,她皱紧眉头。往喜床上撇了一眼,眸色暗了几分。其实她一进屋,就已经感受到水媚的气息了。此刻,看着容墨风精心为水媚布置的洞房。她握紧拳头,妒火中烧,熊熊燃烧起来。不服道:“我可是你的正妃,你纳妾总该知会我一声吧?”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你是谁的正妃?”容墨风怎么都想不到。今晚居然还会有人来“闹洞房”,心里的火气甭提多大了,冷声嘲讽:“你不过是一个占了王妃身子的妖精,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本王的事?还有,本王是在娶妻,不是纳妾,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
如花被损的脸色变幻不定,她银牙紧咬,实在不甘心看着容墨风被水媚夺了去,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容墨风的心里没什么地位,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我知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不计较这个,她做大,我甘愿给你做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立即就走。”
如花喜欢容墨风,名份什么的,她根本就不看中,反正她是赖定容墨风了。如花坚信,只要容墨风肯接受她,她就一定有办法让容墨风爱上她。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隔着百子帐,望着那脸皮超厚的情敌,水媚暗笑她的痴心妄想。果然,容墨风冷冷的扫了如花一眼,寒声道:“如果本王不同意呢?”
她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容墨风怎么还是不给自己机会?难道自己就真的不敌水媚吗?如花不服啊,脸上的从容淡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羞愤,“既然王爷执迷不悟,那你们的婚事就别想过我这关。”
如花的眸子里瞬间透出邪气,伸手一指,一团火焰从指尖激射而出。她没有攻击容墨风,攻击的对象是趴在床上的水媚。
她知道自己烧不死水媚,但总可以烧毁那张喜床,这样他们就不能洞房了。危险临近,水媚不慌不忙,只是还没等她反击,容墨风先一步掐起仙诀,水媚的床前顿时竖起一道冰墙,将火焰挡了回去。
如花被火反噬,倒退两步,继而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水媚,有本事咱俩单挑,你总躲在床上算怎么回事?”
“住口,再敢造次,本王今天要了你的命。”容墨风虚空一抓,召来了自己的桃木剑。
“你敢杀我?”如花一脸鄙夷的冷哼:“难道你就不管太妃的命了吗?”
太妃中了如花的裂头术,容墨风暂时还真不敢拿她怎么样,但这样被一个妖精威胁,容墨风是非常愤怒的,容墨风没有说话,一双冷眸紧盯着如花,那冷酷威压的气势,无形中令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降下好几度。
见容墨风双拳紧握,极力隐忍着一掌拍死如花的冲动。水媚从容不迫的化为人形,走到容墨风的身旁,用力握住他的手。
被水媚那柔软的玉手牵住,再看到她那暖心的微笑,容墨风全身的紧绷顿时弛下来。
这时,水媚扭头对如花道:“墨风不喜欢你,你又何苦执迷不悟?”
如花自嘲般的道:“那是因为有你,他才看不到我的好。”
“你真是无可救药。”水媚知道她在这里缠闹,最终目地是不想让自己和容墨风洞房,不过,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水媚怎能让如花轻易破坏?水媚再不多话,甩手,数支箭一般的银光朝如花打去。
如花轻巧躲过,随着一召,紫光一闪。她的手中便多出一柄长剑。
“媚儿,由我对付她就行了。你去床上等我。”自己的女人要和别人打仗,容墨风不会袖手旁观。
如花对容墨风一直垂涎三尺。水媚可受不了如花望着容墨风时那痴缠迷恋的眼神,所以不想让容墨风和如花动手,水媚扬手,语气有几分霸道:“好男不跟女斗,打她失了你的身份,还是让我来吧。”
就在水媚准备纵身动手时,容墨风突然伸手揽住水媚的腰,水媚一怔,抬头正对上容墨风那迷人的笑容。同时,另一只手宠溺的一刮水媚的鼻子,凑近轻声嘱咐,“小心点。”
容墨风笑起来很迷人,而那笑容从来都只为水媚一个人展露,水媚心里一暖,回以同样的微笑,“我知道。”
望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样子。分明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如花醋浪翻腾,怒从心起,暴喝一声。“可恶!”长剑一挥,一道紫光剑气,直冲两个人劈来。
水媚和容墨风往两边一分。避开攻击,接着祭出法宝。与如花斗在一处。
两个人斗了不过几个回合后,水媚突然发现。这里是她和容墨风的洞房,如果这样打下去,容墨风精心布置的洞房就全毁了,而且如花似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水媚又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忽然叫道:“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有胆量就跟我出去好好打一仗。”说罢化做一道彩光,飞了出去。
如花虽然卑鄙,但在容墨风面前,面子还是要的,她也不允许在气势上输给水媚,毫无迟疑的追了出去。
容墨风不放心水媚,自然也跟了出去。
虽然夜深人静,可是两个人如果在王府花园打斗,法宝相撞的声音,一定会惊动府内之人,所以水媚一路引着如花去了京城南郊的一片桦树林里。
水媚刚刚站定,如花随后而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水媚,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水媚不由好奇,“赌什么?”
“如果今天我赢了,我要你立刻离开王府,永远都不准再见王爷。”
没想到如花敢提条件,水媚好笑的望着她:“你觉得现在的你,能打得过我吗?”
如花挑眉,气势凛然,“打不打得过,比试后才知道。”
“你还挺自信。”其实如花的法术也很厉害,但是跟水媚比,还略逊色。那她为什么敢跟自己赌呢?水媚略一沉思:“那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如花微窒,抬头道:“如果你赢了,你们洞房,我无话可说。
开玩笑,吃亏的事水媚可不干,不屑的看着她,“我赢了你自然无话可说,这个赌注不行。”
如花咬牙,“那你想怎样?”
“我输了离开王府,那你输了也要离开王府,而且还要帮太妃把裂头术解开,这样才算公平。”水媚虽然不知道她的信心来自哪里,但自己也总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如花往旁边一扫,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容墨风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比试,王爷可不许帮你。”
水媚点头,“当然,但打斗中不许使诈。”
两个人谈好条件,这就动起手来。
水媚没有吃血灵参之前,可能会与如花不会伯仲,但水媚吃过血灵参,法力大增,而且水媚为了自己,也为了太妃,这赌注她不能输,所以打的格外认真。
两个女人之间的比试,容墨风既然答应了水媚,自然不会动手,但他却密切观战,只要水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都会随时跳上来助战。
水媚打仗煞是好看,曼陀罗花闪着七色光芒,在空中时聚时散,刚柔并济,不懂的人以为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有被困在当中,全力抵抗的如花知道那些花朵的厉害。
曼陀罗所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会加速消耗对手的法力,而那些花朵,看似柔软,但如果碰一下,也会让人皮开肉绽的。
尽管如花拼尽全力,但最终,还是被水媚逼的无力反击。
法宝在空中相抵,妖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树林。水媚气定神闲的望着如花,道:“怎样。认输吗?”
“狂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如花的额头渗满汗珠。但嘴却硬的很,咬牙坚持着。
“你马上就知道了。”水媚的洞房花烛啊。被如花耽误了这么久,该结束了。
见水媚凝神快速结印,如花的脸上故意露出紧张之色,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同样全力加持法宝,做最后的挣扎。
如花结了一种非常古怪手印,周身突然散发出一团诡异的血雾,不知道她的绝招是什么,可是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水媚只能加倍提高警惕。容墨风也紧盯着如花。生怕最后关头,如花使诈,玩诡计。
刺目的光芒,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天上的两件宝贝分开了。在强大的冲击波下,如花倒退两步,咳出了两口鲜血,却强自稳住身形没有倒下。
水媚看着狼狈不堪的如花道:“你输了。”
如花抬头,站稳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迹,脸上浮现嘲讽般的笑容,眉宇间有些沾沾自喜,“水媚。你确定我输了吗?”
她的神情不对劲啊?水媚心头一跳,顿觉眼前一片血红,鼻间满是难闻的血腥之气。接着,水媚感到头晕目眩。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无力的瘫软下去。
“媚儿。你怎么了?”容墨风见水媚不对劲,及时上前,抱住水媚。
水媚轻皱眉头,呼吸有些紊乱,同时也明白过来,“刚才那血雾有问题。”
“如花,你竟敢使诈?”容墨风怒瞪如花,周身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色,似乎下一刻就要迫不及待的将如花捏死。
“王爷,您看到我使诈了吗?我怎么使诈了?如果没看到,话可不能乱说哦。”如花强压下胸中的血气澎湃,缓了缓道:“水媚,你输了,你是不是该遵守承诺离开呢?”
“让我认输,也总要让我输的心服口服,你最后那招,用的是什么法术?”原本胜券在握的,关键时刻却逆转了,这不得不令水媚憋屈啊。
而且现在,只要身上沾到血雾的地方,如万蚁蚀心般,刺痛的难受,但如果说被如花下毒了吧,自己的血有解百毒的功效,一般是不会中毒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那招是我的看的看家本领,你只记得你输了就好,至于那招是什么法术,我没必要告诉你。”用不光采的方法赢了,如花自然是不会说的。
最后那一招,水媚没用全力,就打败了如花,可是,自己没受外伤,也没受内伤,怎么全身如针扎般的痛,这不合常理啊。
水媚用力抓挠着手臂,有苦难言,而容墨风想帮助她缓解手臂上的痒痛,可是一撸开她的袖子,只见雪白的藕臂上,赫然出现一条红色的水蛭样生物,随着小小的红点,不断的涌向胳膊,那水蛭越来越大,看的人触目惊心。
“这,这是什么?”水媚盯着皮肤下边,似乎还在向手臂深处游走的水蛭,水媚平时最怕这个东西,只觉头皮阵阵发麻,吓的魂飞魄散。
看到这条水蛭,容墨风神色大变,慌忙点住了水媚手臂上的几处大穴,令那水蛭不能逆流而上,钻入水媚心脏。虽然容墨风异常担心水媚的情形,但却单手把她搂在身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极力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站在一旁的如花一直观察着他们两个人,看到容墨风紧张水媚的样子,而她受了重伤,惨兮兮的无人管,心中升起一阵悲凉,仰天狂笑道:“你们不可能了,哈哈哈。”
她的狂笑,惊飞远山上栖息的一群乌鸦,愁云惨雾的气氛越发的强烈。
“卑鄙的女人,你敢暗算媚儿。”容墨风说这话时,腾出来的手已经在掐诀了。
如花没受伤时都不是容墨风的对手,更何况受了重伤呢?如花面如死灰的说:“你还有心对付我吗?我告诉你,她昏迷过去,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容墨风眼角狠狠一抽,周身迸发出强烈的杀气,“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呀,呵呵……”容墨风对水媚的紧张程度,令如花又气又恨,她妩媚一笑,道:“我用茶石,祭练出一只巫虫,这只巫虫可是我的宝贝哟,水媚,从此以后就送给你了。”
闻听此言,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的水媚,腾然瞪大眼睛,因为她知道,她们彩尾狐族虽然百毒不侵,但却最怕巫虫,看来这次她是在劫难逃了。
“茶石是何物?”感觉到水媚的异常反应,容墨风情不自禁的抱紧水媚,怒瞪如花。
如花冷笑,“茶石是妖界至毒至邪之物,不过你放心,彩尾狐族的血可以解百毒,所以茶石还毒不死她。”
容墨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越来越虚弱的水媚,焦急的道:“媚儿,你怎么了?媚儿……”
水媚颇为无奈:“死是死不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我头好晕,好想睡觉。”水媚柔若无骨般的倒在容墨风的怀里,眼皮像灌了铅,重得睁不开。
“媚儿,你坚持住,不要睡。”第一次看到水媚如此虚弱无助,容墨风慌了,他不知道如花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他怕水媚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抬头怒斥如花,“你说她不会中毒,那她怎么会这样?”
如花巧笑嫣然,“王爷,别担心,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若把她给毒死了,你还不得心疼死?况且,你说我那么爱你,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伤心呢?”
如花捋顺被风吹乱的长发,笑的更加妖娆妩媚:“我把最毒的茶石,祭练成比人间蛊毒还要厉害百倍的巫虫,虽然水媚的身体百毒不侵,巫虫毒不死她,但却可以令她一辈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