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路返回,却并未看见前日捆住的异兽。
四处张望无果,我即刻念咒,而后草丛中隐隐散发着光亮。
彦庆上前捡起,耳边响起一声怒吼,我急忙转身,却终究迟了一步。
我被紧紧按倒在地,眼看着它尖利的牙齿就要咬破我的喉咙,我紧闭着双眼,只觉得浑身发热。
彦庆大吼道:“不要!”
它似发狂一般,扬起前爪,我顺势抽出七星剑,往它颈下一刺。
一剑入喉,它奋力挣扎,倒下之时前爪竟重重的砸到我的胸口。
我眼前一阵眩晕,侧身吐出一口血来,挣扎了几下,终究爬不起来。
彦庆上前将异兽挪开,晃着我的胳膊大喊,我却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终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住的念道:“重华,替我找重华!”
他慌乱的眼神,有些无助的叫喊着, 我忍着剧痛摸出铜镜放到他手中。
我无力的指着铜镜,嘴角的血止不住的流,用手擦去又指向铜镜。
彦庆拿着铜镜仔细打量,我慌张的夺过铜镜,手上的血沾到镜面上,瞬间发出光亮来。
我不知彦庆对铜镜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逐渐模糊不清。
再醒来时,眼前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我闷哼着挪动身子,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
我紧张的捂着小腹,缓缓起身而出,门外有许多守卫,迈出的脚又退了回来。
片刻后门开了,重华与我对视一眼,神情忧虑道:“你感觉如何?”
我一手扶着额头,身子微斜道:“全身都疼!”
他上前拉着我的手腕,沉声道:“你必须离开天界了!”
我见他神色有异,着急道:“是灵胎不保了?”
他并未接话,眼神有些躲闪。
“真是如此?”我怔怔看向他,绝望道。
他默然坐到一旁,半晌才道:“蓬莱尊者可否告知千丝药的禁忌?”
我点头道:“忌用灵泽动术法。”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一意孤行!”
听着他愤然的语气,我略心虚道:“此番与彦庆相随,我必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故而……”
他拉长着脸,沉声道:“玄牝!”
我站在原地,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他端起茶来长叹一声。
“我即刻送你去蓬莱阁!”他盯着我,无比严肃的说道。
我蓦然看着他,未觉得事情有如此严重,小声问道:“为何?”
他神情悲悯道:“千丝药会在你动用灵泽之时耗用灵胎的灵力。”
他看着我震惊的眼神,轻叹道:“动用灵泽之后,会加速落胎的时日!”
“你的意思是……”我略有不安的看着他。
他撇过脸,闷声道:“你身受重伤,如今又生产在即,去蓬莱阁找蓬莱尊者,或许能化险为夷。你如今的身子,耽搁不起,若是在天界发作,便功亏一篑了!”
我有些后怕的瘫坐在地,他起身扶我,念道:“ 你复身不久又深受重伤,我已向天君禀明,带你去蓬莱阁养伤。”
我抬起头,怔怔道:“天君允了?”
他颔首道:“你已被伤成这般模样,他不得不允。”
“可吟修那……”
“他那暂时是安全的,近日天君诸事缠身,一时还顾不上青龙,你放心!”
我如释重负,无力的闭着眼,捂着胸口艰难喘气。
重华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抱起飞身出了门,一路上在我耳边不停宽慰道:“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恍惚之中,只觉得眼前有人影浮动,我却出不了声,也看不清楚。
身上的疼痛逐渐退去,我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忙碌着。
我伸出手来,提着一口气道:“又劳你费心了。”
蓬莱尊者俯身过来,神色慌张道:“战神你醒了!”
我皱着眉头“嗯”一声,他立即问道:“战神哪里不适?”
我拽着他的衣脚,有气无道:“我能顺利产子么?”
他并未看我,只打量着我的身子,叹道:“实不相瞒,千丝药的确有压制灵泽之效,可并无解药。如今战神生产在即,若无灵泽相护,恐十分危险!”
他话音刚落,我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淌,身后却响起了重华声音。
“可有应对之法?”
我望向他,又转而望向蓬莱尊者,蓬莱尊者思忖片刻后,念道:“如今之计,唯有在战神灵泽最弱之时,我等以自身灵泽相护,或可度过危机。”
重华镇定道:“那便如尊者所言,我会静候在此。”
他又握着我的手腕,宽慰道:“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