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悦,你跟婶娘说,安定怎么欺负你?”沈明棠将谢定安拉到韩嘉悦面前来,想问清楚事情始末:“你们俩个说一说,是怎么打起来的?”
韩嘉悦是韩国公府四老爷的老来女,打小身体不好,全家都娇宠她。
皇太后是她的姑母,皇帝是她的表哥,亲爹是礼部尚书,含着金汤匙出生,性子难免有些骄纵。
前些日子说是大病一场,差点没有熬过来,没有想到谢定安第一日进学堂,就招惹了小祖宗。
谢定安闷声不吭,让韩嘉悦去说。
韩嘉悦咬住手指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前几日大病一场,韩嘉悦从十七岁回到四岁。
回顾短暂的上辈子,韩嘉悦即惆怅又无限感慨。
她身体不好,家世优越,脾气不太好,刁蛮骄纵,眼睛长在头顶上,很目中无人。
唯一想要的人就是谢定安。
两个人青梅竹马,又因为她病弱,她有理,经常对他颐指气使。
两家多少有点亲戚关系,他的姑母嫁给她的表哥,对她颇为容忍照顾。
韩嘉悦错当这是喜欢,十二岁的她准备等十四岁的时候,求表哥赐婚。
那一年谢定安离京去游学,十六岁的时候回京,带来一个女子,那位女子没有身份背景,出身贫寒,在茶馆里说书,两个人因此结识。
谢定安喜欢萧锦瑟的温柔纯良,知书达理,想要娶她进门。
韩嘉悦自然不准,这是她打小就相中的夫婿,怎么能让人给截胡?
她当即进宫求表哥赐婚。
表哥不肯答应。
韩嘉悦将自己作病,病情来势汹汹,她觉得这回真的是要死了,仿佛看见黑白无常拎着大锁链子来抓她,最后在皇后表嫂的救治下,她捡回一条命。
爹娘和姐姐看见她醒来抱着她哭得伤心难过,韩嘉悦意识到她的作为,伤害到最亲的人,想说这门亲事结不成,便结不成吧。
谁知父亲摸摸她的脑袋,红着眼睛说:“悦儿,谢家来提亲了。你好好休养身体,年底嫁进谢家。”
韩嘉悦懵了,喜悦如同浪潮扑打过来,一下子又将她给拍晕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沈明棠坐在她的床边,动作轻柔的将她鬓角的碎发拂到耳后:“再喜欢一个人,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疼爱你的心。”
“定安喜欢读书,他喜欢志同道合的人,你家世优越,性子虽然娇蛮,可胜在没有心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谢家不看重身世,看中一个人的品性。你的脾性稍稍收敛一点,太过带刺,扎伤的会是你自己。”
韩嘉悦很羞愧,痛定思痛,日后万不可再娇蛮任性。
后来如愿嫁进谢家。
谢定安将她当做妹妹,将萧锦瑟安顿在一座宅院里,为她开一间书馆。
韩嘉悦被嫉妒烧毁理智,做下许多错事,将谢定安越推越远。
这个时候萧锦瑟找她,将真相告诉她:“你知道定安为何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