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从距离上来看,他们也不会这么快赶来。待细看来人的时候,一颗悬浮起来的心才放下。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琥珀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高大威猛,头上却带着斗笠,面上带着遮面的面巾。衣服一角绣着一个“空”字。这打扮明显是五灵山空山道人门下弟子的装束,上官海茵的衣角也有这个字。
空山道人一直喜欢密不作声的行一行善,所以他云游的时候都会用面纱将脸遮住,但是又怕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于是又在衣服衣角绣上五灵山特殊的符号“空”,这个习惯也成了这一派的门规。
那男子将斗笠摘下,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毛:“师妹?”
听到那人的声音后,上官海茵一整颗心才彻底放下。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三师兄程颢的声音,然后将火药弹收回了腰间。
店小二看到来的人竟然是认识的人,对楼上的几个大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回去。上官海茵看到后用鞭子把杵了一下店小二:“别贼眉鼠眼的!你们外面有多少人?”
店小二看了看程颢那队人,细数不过十几人,就算加上上官海茵的人也不过二十几个,有些轻蔑的笑了笑:“虽然不多,但是收拾你们也是够了!”
程颢扬眉,看到眼前的状况似乎也是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将旁边的小厮叫过来轻声嘱咐了几句后,小厮快步跑了出去。程颢往前走,招呼后面的人都跟着进来。
上官海茵这才发现程颢这队人还扶着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男子,那男子身形虽然魁梧,但是却十分虚弱的被几个人架了进来。
“楼上还有空房间么?”程颢发声问。
店小二将头扬到一边去没回答,心里笃定外面的人没多久就会过来,到时候他们也撑不了多久,既然都是下酒菜,还搭理他们干嘛。
上官海茵用力踹了店小二一脚,将店小二踹得弯下了腰直喊哎哟:“你个泼妇!”话音还未落流云的剑已经划过他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店小二马上噤声不再言语。
上官海茵看向占满马贼的二楼,指了指其中一间房间:“那间是我和流云的,可以先把这位先生抬到那里去。”
程颢沉稳的点了点头,让那二人抬着这男子上二楼,走到楼上时两个马贼挡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两名五灵山门徒只消抬起一脚,这两人就都被踹到了一边去,捂着自己的肚子满地打滚。
当那名男子进房间后,程颢派出去的小厮也回来了。小厮低声说:“一共是五十六人,为首的应该是前一阵刚刚越狱出来的铁锤张。”
程颢点点头,看向上官海茵:“外面的我去处理,你帮我替代刚刚那两个人对里面的人进行简单的救治。那人……估计再不治就活不了了。”
上官海茵虽然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却还是乖乖答应,并嘱咐身边的流云:“你去帮三师兄,我上楼去看看那个人。”
说罢上官海茵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去的时候,几个马贼还是想出来阻挡她,却在看到她手中的鞭子的时候退了回去。这几个人都看到白天这把鞭子是如何收拾他们的领头人了。
上官海茵推开房门,对里卖弄两个已经将斗笠摘下,却依旧带着面纱的五灵山弟子说:“去帮三师兄吧,这边我来。”
“是,四师姐。”二人几乎同时说,上官海茵将自己的面纱戴上。五灵山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出诊看病一定不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之后坐到了那男子身边,将对方的手腕拿起,细诊脉时才明白刚刚程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已经寒毒侵体,估计不出五日,寒毒到达心脏人也就彻底就不了了。
紧忙将那人斗笠上的面纱掀开,不出意外的看到这人面目赤黄,扒开双眼后看到眼中已经生出花方。上官海茵将旁边五灵山弟子放着的针灸箱拿出来,从里面挑了几根银针在华盖穴、紫宫穴、中庭穴、神藏穴上轻入,又在支沟穴、太溪穴、然谷穴上深入三分。
没多久那男子咳出一口血来,上官海茵用手帕将血擦干净,试了试他的鼻息,又断了断脉搏,脉相已经趋近平稳,此时要是再加上几味四逆汤应该也是差不多了。
上官海茵这八年和空山道人武艺倒是没精进多少,医术却是众人之上,就连师兄程颢在医术上都要承认自己绝对不如。或许也是久病成医,经常卧床导致上官海茵在诊脉上面更是自在。
没多久门被敲开,上官海茵回头看向来人,不意外的看到程颢。程颢已经将面纱摘去,琥珀色长袍却是有些血迹。于是将旁边的病人放到在床上,站起身来和程颢对话:“怎么样?”
“匪首是已经归西了,其余帮众也让人连夜送去湖州了,这里离湖州近。不过这驿站也就咱们这两伙人了,估计什么服务也都没有了。”说罢坐在一边,将壶中热水倒入杯子里。
上官海茵耸了耸肩,屋里还躲着两个被吓到不行的千金小姐千金少爷呢,自己都备齐了小厮婢女,怕什么服务不到位。“这人怎么样?”程颢抬了抬眼问上官海茵。
上官海茵在床边的小凳上做了下来,看了看这人,脸上的赤黄已经退了一半,只是嘴唇还未恢复血色,于是回头说:“寒毒入体,如果不趁早解了这毒,不消五日也就见了阎王。不过这解毒的药引实在难寻,若想救活还是个大工程。”
程颢点了点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不是回奉州了么,怎么又出来了?怎么还在这乡间野店里碰到马贼了?”
听到这话后上官海茵紧绷了一天的心才松下,有些委屈的回答了这几天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听得程颢直皱眉头:“我就应该再多给那个家伙几剑的!”
上官海茵笑着摇摇头,将手放在程颢的手上,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有些心疼的说:“多谢师兄,如果不是我……也不用这么麻烦。”
程颢看着她,抚了下她散落在脸边的发丝:“傻丫头,我答应过了要保护你啊!”说着从腰带上掏出了一个白玉平安扣,扣上面是一个颢字,递给了她:“此去可能还会有艰险,你带着这平安扣,也算是是个心理安慰。”
上官海茵接过平安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程颢。二人同门八年,这八年自己和对方的感情,似乎早就比普通的是兄妹还要深厚。
似乎是读懂了上官海茵的心思,程颢握住了上官海茵的手,声色低沉的许诺:“我等你回来,你七月份及笄礼,等你及笄,我就上门提亲,娶你过门。”
上官海茵脸一红,却是不知道回答什么,只知道害羞的将手缩了回来。还未等二人再有什么交谈,后面那男子突然咳嗽了起来。
上官海茵一惊,慌忙转过来为他把脉,感觉到体内寒毒在作祟后马上用针压制他的巨阙穴,顷刻间那男子又放松了下来。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带着面纱的人,有些疑惑的说:“五灵山的人?”
程颢看他醒后,示意上官海茵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并做最后嘱咐:“既然是秀女,就别走些小道了,走官道。还有,明天我让七师弟和九师弟跟着你们一起去。”
上官海茵点头答应后离开房门,将门关好时听到房间内简短的对话。
“秀女……已经选秀了么?现今是什么时年?”
“元历三年,清辉帝第一次选秀。”.,掌上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