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来喝酒,还开车,你是想祸害谁啊?”陆枉凝看着喝得脑子都不清醒了的男人,扔他一个人在这儿吹睡一晚,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可以直接过来给他收尸。
算了,好人有好报——陆枉凝心说。她还是大发慈悲的在这儿守着他吧。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江之永都没醒来的意思。她没有事做,选择在这里近距离的研究帅哥的长相。
江之永要不是富二代,就凭这张脸去闯一闯内娱,应该也是能收割一票少女心的小鲜肉的,不说别的,就这薄唇,带有驼峰的高挺鼻梁,单单是他这睫毛,就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陆枉凝看得久了,甚至忍不住想上手摸一下,她想着,江之永睡得和死猪一样,此时不摸更待何时啊。
这手才伸出去一半,他好似有感应一样,随着睫毛几下轻颤,慢慢睁开了双眼。
江之永坐起来,一只手扶着腰将肩膀向后伸展,过了一会儿又揉了揉颈,在硬石板上睡了大半晚,身体都不受控制了,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瞅了眼旁边捶着腿的陆枉凝,有点疑惑,太久没有这么喝过酒了,平时都是应付了事,猛的这么一下,还给自己整断片了。现在这个情况,重点也不是喝断片了,而是他清醒了以后身边还有个女的,他是该问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该问呢?
江之永思忖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要对你负责吗?”
虽说这句话说出来有一股渣男的气息,可他着实不知道他有没有做些什么,看这环境,也没有什么作案条件,就随口试探一下对方。
陆枉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一句话,只是放了一个屁,什么也没发生,要负什么责?还是说,江之永打算对快被他压断对这双腿负责?
他一定是酒还没醒,陆枉凝劝自己,千万别和傻子计较,气大伤身。
江之永见陆枉凝不搭理他,倒是放心下来了,虽然他在外面一副多情公子哥儿的形象,但是他并不想真的弄出点什么情债,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好。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不是谁都可以看到我喝醉的,这也是你的荣幸。”
对于他这种臭屁的行为,陆枉凝早就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她也很好奇,怎么每次都这么巧,总是能遇上这大少爷喝醉的样子,还偏偏是自己受罪。
真是命里不幸。
陆枉凝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面无表情的说:“这荣幸我获得了好多次了。行了少爷,大年初一的,你这也该回家了。”
说着她就抬脚往回走去,跨年倒是没一个人跨,就是其他同事最快也要初三才回来,她还得寂寞个好几天。
江之永开着车,缓缓的跟在她后面,速度慢的像龟爬,他在后面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
陆枉凝吓了一跳:“你跟着我干嘛?”
江之永本来是打算回家的,毕竟大年初一,可他一想起家里吵来吵去的样子,就烦躁得不行,何必回去找罪受。要是去自己另一处房子住,被小李发现了回家这么一说,那他也没好日子过,索性在顾迟这儿蹭两天。
但是他没有顾迟这儿的钥匙,就只好跟着陆枉凝了。
“小姑娘,我见你人美心善,收留我几天。”这是一个请求,但是从江之永嘴里说出来,更像一个命令。
陆枉凝一脸见了神经病的表情,果断的回答他:“不要。”
江之永一打方向盘,直接停在陆枉凝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冷冷的说:“上车,不然我直接开去你家收债。”
她有点无语,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喜欢抓着一个事情威胁她好几回,偏偏她还就怕这个。陆枉凝这下不敢不听,只好跟着上车去。
往好处想,不用走回去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陆枉凝坐在一旁生着闷气,又很忧郁,感觉自己前路一片渺茫。她恨不得给江之永来上一脚,有家不回,非得跑来跟她抢地盘。
看着江之永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她着实忍不住,用力的按下安全带扣子,这啪的一声像是给他甩了个大耳刮子,她愤愤的说:“江总,你为什么有家不回来跟我抢床睡啊。”
江之永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别人的总是最好的——还有你轻点,被把我车弄出点问题,我怕你这一辈子就光顾着给我还钱了。”
陆枉凝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那语气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包饺子:“那真是多谢江总的好意了!”
她故意把车门甩的震天响,这种豪车,她才不信凭她一己之力就能弄坏,既然摔不到江之永的人,就只能摔摔他的爱车出气了。
陆枉凝在掏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幽怨的说:“那问题来了,今晚江总打算在哪里屈尊呢?”
江之永毫不犹豫:“你房间。”
说起这个房间,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上一次在这里住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
他脚步一顿,不再往屋子里去了,清了清嗓子说到:“迟哥这沙发也挺舒服的,我还是睡这儿吧。”
顾迟这沙发就是拿来坐的,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双人沙发,陆枉凝看了看这个大高个儿,往上面一躺仿佛是把江之永塞进了一张婴儿床一样搞笑。
陆枉凝笑得不怀好意:“哈,少爷,你这爱好挺特殊啊。”
她其实更想问江之永,这大长腿挂沙发外面吊一晚上,会麻不?
江之永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便想着吓吓她,于是正色道:“其实我还有更特殊的爱好,你想知道吗?”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陆枉凝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就走进了后厨,吃饭才是人生大事,少和神经病扯些有的没的。
江之永看她没反应,追过去继续她的话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晚上会梦游,你知道梦游吧,听家里保姆说,我梦游就喜欢追着人跑——”
陆枉凝把洗干净的胡萝卜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希望能让他别叭叭了。她现在心里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好,现在的人是怎么样,都不愿意维持一下自己的人设了吗?
一个在自己的领域里叱咤风云的人,偏偏长了这么一张嘴——就这么说吧,江之永光顶着他这张脸,不说话的时候谁看他都像宋玉,但这嘴巴一合不上,直接变成了李玉,能给老佛爷鞍前马后的那种。
出去玩儿的时候还一个人蹲角落装自闭孤儿,怎么现在变成鹦鹉了,真能吵。
“距离睡觉时间还远着,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中午吃什么?”
江之永咬着嘴里的萝卜,漫不经心的说:“还能点菜呢?那我要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陆枉凝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吃着东西都堵不上他的嘴。
“你怎么不说给你来一桌满汉全席好了。”
江之永这个人可能是没听过什么反话,一听这儿脸上居然出现了惊喜的表情,并且十分理直气壮的提出要求:“那就来一桌吧!”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今天算是亲身体会到了。
陆枉凝停下切菜的手,顺势把菜刀往砧板上这么一剁,气势唬人:“两个人吃满汉全席,我给您整一桌,您能一口别剩吗?”
满汉全席一百零八个菜,先别说她会不会的,这整下来得多久啊,做完江之永就该饿死了。
看陆枉凝这气势,江之永觉得如果现在不走,那他大概能成为满汉全席上一道新的菜了。他打开冰箱,扒拉了一会儿,装模作样的说到:“这材料好像也不够,那你随便整点吧。”
江之永灰溜溜的出去找个地方呆着了,他安慰自己,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儿,不能放在心上。毕竟自己非要过来白吃白喝的,总不好惹免费劳动力生气,那也太不是人了。
只是过不了几天清闲日子,这让他很苦恼。
手底下也不知道养了一群什么废物,签个合约大半年签不下来,现在所有的准备事项都到位了,剧本拿不到,气的他头疼。
虽然说他看上的那个作者,也是行业里出了名的难搞,没有一个不说找蓝桥合作难度堪比登天,但同时,也没有人不想和蓝桥合作的。
她作为从网络上搏杀出去的作家,作品本身就有固定的粉丝,在她手里改出来的剧本,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下跌的口碑。不得不说,蓝桥选人的眼光也很毒辣,她能挑挑拣拣,不是没有理由的。
对于江之永来说,收购蓝桥的版权,问题从来不在于价格,只是在于她愿不愿意。
主观意识上的困难,比客观困难要大的多,汉广集团这边,根本不知道蓝桥不满意的地方到底是哪儿,才会迟迟签不下来。
真是越想越惹人生气,江之永索性放下这件事情,等过完年了再一个个收拾那些不中用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