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公子其实也是一个极好看的人,眉星剑目,线条分明,而且皮肤也是呈麦色。
这是一个很健康的颜色。
苏瑾在大学时期的男神就是麦色的。
他的眉梢处是有一个浅浅的伤痕。平添了几分魅力。
不过他比苏文谨要矮上一些,大抵是到苏文谨的眉毛处。
是他吗?
苏瑾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画像,是他!
“霍白,许久不见。”苏瑾故意装作很熟悉的样子。
霍白见了苏瑾,淡淡地笑了笑:“墨,你来了?”
墨?
苏文谨何时有了这个称呼?苏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翠,显然,她也很惊讶。
苏瑾点点头:“嗯,我来了。”
“酒呢?”霍白垂眸,看向了苏瑾那空空如也的双手,而后又歪头,也不见他们带了酒,所以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苏瑾的身上:“你忘了?”
苏瑾讪讪地笑了笑:“是啊,我忘了。”
霍白听了这句话,目光一直就停在了苏瑾的脸庞上,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没带就没带吧。”
这句话仿佛是很失望的,但是苏瑾在霍白的口气中却没能听到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他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侧过头,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打算进来?”
“嫌我屋内寒酸了?”
“没,没有。”苏瑾连忙摇了摇头,而后领着一群人进来了。
霍白坐在了一个小木凳上,继续完成他还没完成的竹编,头也不抬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你会带这么多人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了她身后的宫魅:“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别人说你可能有龙阳之好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
“他是我的家仆。”苏瑾解释道,
霍白很了然地点点头:“可不嘛,我猜得到。”
“……”
怎么感觉他还是那么认为呢?!
罢了,随他怎么认为吧。
“霍白。”她叫他名字道。
霍白抬头:“作甚?”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不肯来帮我,也别站在我面前躲我的视线!”
苏瑾望着他身上的阴影,确实是挡住了他的光线,他很不好意思地移了移位置,而后,她身后的人也跟着她移了位置。
霍白这下是真的怒了,他抬头:“咋地,你是真不打算帮我呗。”
“少爷不会竹编。”小翠站出来解释道。
“……”
霍白循着声音看向了小翠,而后又看了一眼苏瑾,站了起来,打趣地道:“你什么时候又不会编篓子了?”
苏文谨这家伙,到底瞒着大伙干了些什么??连编竹篓都会了??
苏瑾微微皱了皱眉头,苏文谨会是他会,反正她不会。
所以她只能站着,很无奈地道:“反正,就是不会。”
霍白无语了。
“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苏瑾道。
霍白望了一眼她后面的那群人,露出了八颗牙:“好啊。我要去飞来客吃饭。”
“好。”苏瑾淡淡地点点头。
飞来客是洛城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也是洛城的最好的菜馆之一。
所以,当苏瑾拿到菜单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是少了身子的鱼头,被宰了。
一道臭豆腐就要一两银子 ,这比抢银行来的都快啊。
啊,不是,这比抢钱庄都来得快啊。
而一旁的损友却毫不顾忌他亲爱的可爱的帅气的,没钱的挚友苏瑾的感受,把把菜单上一页的菜都点了一遍,而后,还乐滋滋地对着飞来客的伙计道:“再来十斤仙来酿。”
仙来酿,听起来像酒的名字。
苏瑾在菜单里使劲找这酒,最后在第一页第一个,仙来酿——十两银子一斤。
十斤就是一百两!!
苏瑾看霍白这个人已经不是和蔼可亲了,反而有点看弑父之仇的感觉。
“就这样。”霍白点完了菜和酒,苏瑾立马就叫住伙计:“酒减半,五斤就够了。菜的话……”
苏瑾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人。
“菜还是原样。”
“你要不要这么抠抠搜搜的?!”霍白拍案而起。
“要。”苏瑾昂着头理所当然地说。
“八斤。”霍白讲价。
“四斤。”苏瑾坐在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六斤!”怎么还越来越少!霍白皱了皱眉头,盯着苏瑾,有些不爽。
“三斤。”苏瑾也抬眸看着霍白,她挑挑眉,要知道,她才是金主爸爸。
“行,五斤就五斤!”霍白咬着牙恨恨地道。
这一场,苏瑾毫无疑问赢了,不过她也没有很开心,因为还是需要她掏钱。
苏瑾竖起巴掌,挥了挥,示意伙计可以去准备了。
伙计点点头,退下了。
一顿饭后,苏瑾花费三百二十六两七钱。
末了,霍白还要带两斤仙来酿走。
苏瑾于是又不得不掏出二十两。
霍白把酒拿到手,突然说有些事情要单独找苏瑾聊聊,于是醉醺醺地就拉着苏瑾的手出去了。
离开包厢后,霍白就松开了苏瑾的手,眼中的醉意也消失不见了,他倚在墙上,淡淡地望着苏瑾。
“你不是苏文谨。”他的话十分坚决:“你是谁?”
苏瑾没想到,跟他最亲近的小翠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她识破,而苏文谨这个旧友,却是很快地将她识破了。
“我就是苏文谨。”苏瑾不慌不乱的说,“不信?你可以站近点仔细看看,看看我是不是苏文谨?”
霍白:“好啊。”
霍白的脸越发的近了,近到苏瑾已经可以看清霍脸上白白的毫毛,以及细小的毛孔。
苏文谨眉间有一颗浅浅的痣,几不可见。
唔,面前这个冒牌货竟然也有!?
“苏文谨的背后受过伤。”霍白端详了一会儿苏瑾后,道。
“大哥,我总不能在这脱衣服吧?”苏瑾无奈地看着霍白。
“别想了,我就是货真价实的苏文谨,没被掉包。”
“哼,一个人的性情容貌可以变,但是其性情——”霍白说话说一半,但其意思已然昭然,就是他是因为苏文谨的性情大变而怀疑她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苏瑾垂下眸子,语气突然就有些沉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