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很生气,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那明明就是你做的,凭什么他要获取你的劳动成果,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争取过?”
聂尌沉默了。
看着他的沉默,钱双双自然也知晓了他肯定是没有争取过的。
“难不成因为他是锦衣卫,你就怕他了吗?”钱双双现在只觉得很生气,十分的生气,所以说出来的话,也不经过大脑。
“夫人,你在说什么呢?”聂尌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看着钱双双。
“不就是吗,不然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把你的功劳给要走?他就是看你好欺负。”
钱双双脸颊因为愤怒而气的鼓鼓的,眉头也皱起来,呼呼地往外出着气。
她咬着牙,虽然她很气愤聂尌的不争,但他更气愤的是那个锦衣卫,脸怎么这么大呢,案子是谁破的,还不清楚吗?
居然好意思自己邀功。
聂尌看她气的上下直喘气的样子,就像一只生气的小仓鼠,脸颊鼓鼓的,虽然她现在很生气,但聂尌莫名的就觉得她十分的可爱。
然后,他还真的就笑出来了。
“你还笑!”钱双双一脸震惊的看向他,实在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夫人这样很是可爱。”说着,他唇角微勾,又笑了一声。
“可爱?可……”钱双双顿时哑口无言了,“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以为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没有。”聂尌以手握拳,掩唇轻笑,“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此事大动干戈。”
他竟然说没有必要,钱双双心中的怒火越加的旺盛,“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多管闲事了?”
“我……”面对着这样的钱双双,聂尌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这样不说话的样子,钱双双只当他是默认了。
心中的怒火旺盛的要烧起来的地步,钱双双索性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床去。
“双双。”聂尌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儿?”
“暂时不想见你,我要出去睡。”
她把聂尌的手放一下,说出去睡就要出去睡。
天色都这么晚了,聂尌哪里还会放任她出去?
他连忙拉住她,“夫人,别闹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钱双双转过脑袋来,认认真真的询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不是,我知道,夫人这都是为了我好。”
“你知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又不去做,反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窃取你的劳动成果。”
“双双,我并不在意这些。”眼看怀中的人还要逃脱,聂尌只好又附在她耳边说道:“锦衣卫是皇上的人,是为皇上办事的,那次我们在梁城碰到他,定然是受了皇上的任务,如今他回皇城复命,想来已经完成了皇上秘密派给他的任务,皇上想要嘉奖他,但绝不可能因为一件秘密任务而嘉奖他,更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给他升职,梁城的案子,不过是一个由头。”
由于聂尌生怕钱双双就这么离开,所以他抱的还算比较紧,二来也算是给钱双双取暖了。
所以当他附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两人近的几乎彼此贴着彼此。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传来的,是他说话间喷洒的呼吸。
明明是有些寒冷的夜晚,他温热的呼吸,一下子就烧红了她的耳根。
让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的话。
她有些不自在的挣脱了一下。
但聂尌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抱的她更紧,“外头凉,还是先回被子里吧,好吗?”
耳根像烧红的烙铁一样,钱双双越发的不自在了,她小声的说道:“你先放开我。”
聂尌这才发觉他紧紧的抱着他,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他连忙松了力道,但也没有直接放开她。
反而将她打横抱起,重新躺回了床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双双,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往后我一定更加勤勉,不让你失望。”
钱双双刚才被他的呼吸给喷晕了,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一些,脑子里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因为怕她真的出去,所以他刚才说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那锦衣卫能升职加薪,主要还是皇帝的意思。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啊,还是天子呢,跟小偷也差不多了。”钱双双心中的郁闷越来越多了。
聂尌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些话往后可不准再说出去。”
钱双双憋嘴,“我知道,皇权社会,皇帝说了算,我当然不会傻到去外头大喊大叫,也就是跟你抱怨抱怨。”
“睡吧。”聂尌以为跟她解释清楚了,钱双双心里的芥蒂也就能放下了,能睡一个好觉了。
但没想到的是,钱双双不仅没有放下,反而因着是上头的那个人故意的,就更是气愤。
因为那个人是他们触及不到的存在,也是不容置喙的存在。
可恶……
这种吃了一个大闷亏的感觉太不爽了。
忍一时会生气,忍越久就越想越气。
一直到大半夜,钱双双都没能睡着。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聂尌,他已经完全睡熟了。
说起来,她还没好好的看过他,现在才发现,聂尌眼底的乌青根本掩盖不住,皮肤也粗糙了起来,根本掩藏不了他疲惫的神色。
想起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为了朝廷卖力。
还要被那狗皇帝阴,钱双双就气不打一出来。
此时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一直没睡着,所以肚子自然也饿的咕咕叫。
但她还是不忍心吵醒聂尌,难得他睡得这么沉,想来他一定很疲惫吧。
而且今天晚上,她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她撇撇嘴,打算就这么熬着吧,反正看外面的天色,天也快亮了。
她刚闭上眼睛,身边就传来了动静,聂尌竟然已经醒了。
她睁开眼睛,确实看到聂尌正在背着他穿着衣裳。
他的动作很轻,像生怕吵醒她一样,可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啊!
她昨天晚上生了一晚上的气,气来气去,最气的还是聂尌。
人老板都那么对他了,他竟然还是这样早出晚归,肝脑涂地的卖命。
她当即一咬牙,“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