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阵阵,屋子里钱双双等人正围坐在一处。
钱双双在开始踩过陶盈菲后,就没再逗她玩了。
她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很好吃,但看到对面的人,她顿时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她原本以为,陶盈菲会想以前一样,哭唧唧的向姨娘告状,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聂尌不在这。
又或者是不是因为她不再用那么蠢笨的办法,竟然直接就要踩了回来,当然,钱双双是不可能被她踩到的。
她看着她,眼中露出玩味的笑意。
“都别坐着,都夹菜吃啊,今天老爷和尌儿不回来,我们先吃就成。”
“聂尌不回来吗?”钱双双眼中露出疑惑,怎么不回来都不告诉她一声。
陶盈菲看到钱双双这样的反应,心中当即乐开了花,看到钱双双吃瘪,她就开心。
看来表哥也并不把这表嫂放在眼里嘛,也是,毕竟是一个傻子,表哥能不抛弃她,都算是她的大恩大德了,这么想着,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钱双双感觉面前的饭菜真是一点儿香味也没有了,顿时就不想吃了。
“表嫂,你怎么不吃啊?盈菲尝着这些菜很是可口,不知表嫂有什么不喜的?”陶盈菲见钱双双的脸色差了下来,故作关切的问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钱双双觉得有些无语,也不想在这里看她的虚与委蛇。
她站起身,向文容媛和程姨娘告退,就走了出去。
陶盈菲心中暗喜,又连忙向姨娘赔礼道歉,“是盈菲说错话惹得表嫂生气了,盈菲这就去给表嫂赔不是。”
说着,她匆忙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就要去追钱双双。
留下屋子里两位姨娘面面相觑。
在一处长廊之下,陶盈菲总算是追赶上了钱双双。
“表嫂,表嫂且留步。”她一面追赶着,一面喊着。
钱双双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并不想理会,仍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陶盈菲只能继续一路小跑着,总算是跑到了钱双双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钱双双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不耐,“你想说什么?”
“盈菲只是想来与表嫂说说话的,为何表嫂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钱双双见她还是这样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真想翻一个大白眼给她瞧。
“我说,这里又没人,你都恨不得想杀我了,也就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模做样了吧。”
“盈菲怎么会……”
“打住!”钱双双看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连忙伸手制止她接下来要说的无甚意义的话。
“既然你没事,那就别挡道,我没工夫看你演戏。”钱双双略过陶盈菲,根本不打算理她。
身后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果然是你。”
钱双双停顿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望着陶盈菲的背影,“你说什么?”
陶盈菲仍然背对着她,她就那样站在廊下,廊外的雨渐渐开始下大,豆大的雨珠打落下来,让人听不真切,她说了什么。
“果然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陶盈菲一下子转过了脑袋,目眦欲裂的瞪着钱双双,像是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一样。
钱双双见她这样还有些可怖的表情,竟然出乎意料的笑了。
“你笑什么?!”陶盈菲面露惊异的看着钱双双,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做贼心虚的往后瞧。
当然,这附近,确实没什么人,陶盈菲也放心了下来,又重新瞪向钱双双。
“别担心,我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
“我是在笑啊,你总算是露出了这一面来,我还心想难不成你要演一辈子戏不成,好在你终于卸下了这份伪装。”她饶有介是的上下打量着陶盈菲,见她眼中的凶光由甚,才收回了视线。
她看向她,问道:“怎么突然不装了?装不下去了吗?”
“钱双双,是不是你?”
呦,这次倒是直呼名讳了,看来撕下了这层面具,她就毫无避讳了。
这样也好,就不用太心累了。
钱双双:“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陶盈菲,你觉得你我二人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吗?”
“就是你!你这个蛇蝎女人!”陶盈菲指着她,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钱双双拍开了陶盈菲指着她的手,语气不善,“你给我放尊重点,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指我。”
“我要杀了你!”陶盈菲被钱双双气糊涂了,她本就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当下就抬起手欲将钱双双推下长廊。
钱双双自然不会傻站着让她推,她刚要躲开,陶盈菲却是比她速度还要快的被人甩了出去。
越来越大的雨点砸落下来,打在屋檐上散开,泛起了一圈朦胧的雾气。
聂尌将陶盈菲推开后,关切的走到钱双双身边,低头打量她,见她除了衣摆因着雨有些沾湿,其余没有不妥之处,这才安心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聂尌只是轻轻安慰的拍了拍钱双双的脊背后,就看向被他拉开的陶盈菲。
陶盈菲见到了聂尌,面上也很是吃惊,她下意识的摇头,想要否认什么。
聂尌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我说过,不能再伤她半分,你方才想做什么?”
“没有,不是的,表哥……我……”陶盈菲刚才被聂尌抓着她抬起的手臂往旁边一推,整个人砸向了旁边,要不是有廊柱撑着,恐怕她早就摔在了院子里,一身烂泥。
“是她!表哥!是她!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五日前,她趁我不备,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她眨出了两朵泪花来,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钱双双对她做了多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钱双双插着腰,毫无惧色的看着她,别说聂尌直到她做了什么事,就算他不知道,她也不会因为坐下那样的事而感到难堪。
“陶盈菲,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晚要那样对付你的,既然知道,你又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我?说我歹毒,在你面前,我还真不敢当。”
陶盈菲还想反驳,但看到面色阴沉的聂尌,又看他们二人并排站在一处,是那样的刺目。
她知晓自己终归还是外人,也知晓现在她没什么立场说这些话,于是只能咬着牙,暗暗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