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枚原石,只是常见的通碧石,想必关于它的造诣,众人应该都清楚,石衣厚实如金刚之岩,裂纹如夏熟瓜果开裂,且纹理多变,相互交错,使得解石中,必须采用平刀,环刀,与指刀配合,才能完成解石。”
“众所周知,这通碧石其色泽如春开新芽般碧绿,带着浓浓的生机韵意,似翡翠一般,其中天宝,多为水属性之物,一般都是三到四阶天宝,各类天宝阁中,都有售卖。”
“可天有不测风云,大地亦有四季反复,环境之所然,便有原石之所变,各位牢记,五行乃变化的根本,天宝诞生遵循天道规则,而天道便是五行运行之道。”
“此原石存水属性天宝,若遇火山,烈焰环境,时间长久之后,便会发生变化,这变化不会改变天宝,却会因为天宝的属性,改变石衣,例如原石属水,环境属火,其石衣裂纹便会变的格外硬而坚韧,解石若按照造诣出手,便会导致原石崩裂,唯有锋利勾玉,才能完美克制。”
“若天宝属水,坏境属土,其石衣便会形成同化之相,看似厚实如常,实则松软如土,无论平刀还是勾玉,只要出手便会失败,此时便需要钝刀来解,方为正确。”
“我之讲石,没有原石造诣,我之解石亦没有原石造诣,刀具在手,变化在心,懂环境,辨属性,便知解法,这便是杜某的原石变化之道。”
杜兴说完的一刻,上千名弟子纷纷起身鼓掌,以环境变化之法解石,超越原石造诣之说,这是在基础上求变,不再墨守成规,而是做到创新而行。
梁峰微微点头,从心底认同杜兴大师的说法,自从梁峰摸索到隔石观宝开始,每次运用鉴灵道时,都会隐隐觉得,其实刀具不断的转换,有些死板和刻意遵循造诣解法。
而一直使用勾玉解石的他,也逐渐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就在杜兴满意点头之后,侧身准备走下高台的时候,一道冷哼之声,却是从一位大师口中响起。
“听阁下讲石,如井中捞月,看得见,摸不着,吐字如雾,虚有其表,不见其实,到是符合三清学府高深莫测的石道地位,尔等佩服杜兴大师的口才,然心中却不以为然。”
梁峰皱眉间,与众人一样,转而看向此人,这人一身黑袍,其衣雕龙刻凤艳丽无比,如同贵人出行,派头十足。
杜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这人一眼。
“原来是天虚门王昆山大师,莫非足下有不同见解,说出来听听。”
杜兴已触及石尊门槛,如今越是同阶之人的挑衅,对他的进阶来所,助益越多,这人如此开口,在杜兴自己看来,却是好事,这也只有杜兴这样的石道痴狂之人,才会这样认为。
若换成他人,绝对会因为有人搅闹自己的讲石而恼怒,这可是大师间的威望问题,岂能随便出言反驳。
见两位大师争锋相对,一时间翎羽寺的石道弟子们纷纷露出兴奋之容,这是何等难得的场面,岂能错过。
天虚门这位,暗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在另外两位大师的点头中,缓缓走向了高台。
梁峰明白,这是翎羽寺设局的效果,抬高了杜兴,冷落了他们,使得他们此刻联合之下,想要让杜兴出丑。
“你口中原石之变,乃是环境之变,环境变而解石手法变,这本就是造诣中记载之事,何来你之石道一说。”
一开口,王昆山便将杜兴的石道之路封堵,不等杜兴开口,他已踏上高台,直接说道。
“造诣二字,创造于第一代鉴灵师,乃是这位神人前辈,研透原石,看破天道所流传下来,从那之后,数代传承下来的鉴灵师,都不敢反驳造诣之说,说明原石造诣便是原石根本,是不容改变的解石基础。”
梁峰拥有鉴灵道神纹,便是新一代的鉴灵师传承之人,对于这王昆山的话,他不的不认同,因鉴灵道包含万物原石,无论环境如何变化,其解法都会存在,这毫无死角一般的造诣覆盖,让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杜兴一点也不恼怒,若有所思之后,扬手示意“王大师,你继续说。”
对于杜兴的大度,王昆山显然并不领情,不削一顾的扫了杜兴一眼,直接面向众人。
“根基牢,便能解尽天下原石,唯有牢记造诣,遵循造诣,才算正确解石,若环境导致石衣巨变,也需参考原石造诣之后,才做决定,岂能如你所言,懂环境,辨属性,便知解法。”
“若按照你这说法,天下弟子何需牢记造诣,只要懂五行,看的见环境,便能随心所欲的解石了,真是一派胡言。”
王昆山一甩衣袖,似不愿与杜兴同台一般,快步走下台去。
就在这一刻,又一位大师,当众踏上了高台,面对众人微微点头,使得上千弟子,一瞬哗然。
“今日,三宗大师是要针对杜兴大师。”
“何止,这是要联合打压三清学府的地位,想要借这一次事件,重写石道格局。”
“原石之变对弈造诣不变,这是千百年难的一见的讲石较量,而且还是五宗顶尖大师之间的较量,我们有幸见证,就是不知,到底会是哪一方胜出。”
第二位站上高台的大师,乃是西源谷枯荣大师,此人威望不输杜兴,在西源谷中,亦有石尊之说。
“杜兴所谈原石之变,看似新颖,别具一格,实则窃取前人成果,将造诣抽丝剥茧,舍大意取小利,不智也,想要靠其成为石尊只是取巧小利,却要失了未来石道,迷失其中,将再无前进可能。”
“造诣便是解石唯一之法,如天道之下,修士必须遵天规,逆天行事,后果必然惨烈。”
“虽……”
杜兴刚要开口,却被第三人抢先,此人正是剩下的一位大师,剑仙宗李萧杰,他没有登台,乃是直接出言打断杜兴的话。
“天道在上,人人受制其规,天宝诞生便是天道对于修士遵循天道的一种奖励,既然加入了石道,便是认可这份规则与奖励,如今却要背道而驰,逆天道而为之,让人不耻。”
“杜兴今日所言,已丢了大师身份,我等羞于你为伍,这次石中仙骨之事,我看你还是打道回府吧,我等时间宽裕,贵宗大可再派同阶之人前来。”
众人心中深知,杜兴之名,乃是三清石道中最顶尖之人,是接近石尊之人,此刻若能将他压制,使他离开,便算是战胜了三清学府,再派人来,地位也无法再找回。
杜兴本就不善言辞巧辩之道,被这三名同阶大师如此针对,有些难堪,使得不少翎羽寺弟子在台下窃窃私语,议论杜兴。
梁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股战意从心中开始崛起,他本不想出头,可杜兴被逼到如此地步,他没有了选择。
轻拍储物袋,一丝天地母气骤然盘旋而出,被梁峰控制在五指之间,此刻,梁峰将寒歌谣放下,猛的站起身来,扫了这三位大师一眼。
这突如其来的举得,吓的怀中略有困意的寒歌谣一瞬清醒,双眼蒲扇之间,望着梁峰嘟嘴,不悦之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意。
“其心不变,如何应对原石万变,三宗大师联合之下,在这异宗异地,曾口舌之快,竟只为了言语得利,好有炫耀之资,真是让我等看的发笑,听的唏嘘。”
一时间,众人纷纷侧目,看向梁峰这里,不少人露出迷茫之色,不知梁峰姓名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