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流已来不及抽出斩岳剑抵挡,他不知影大的实力,于是双手交叉,手腕护住胸口。剑尖抵在司马静流的手腕上,没有见到血花四溅,影大微微一愣。
司马静流趁机开启金刚护腕上的刀片,擦着影大的剑刃,不断靠近影大。影大回过神,想收回剑,却被刀片锁住,无法动弹。影大看到近在眼前的司马静流,不得不放弃剑,身体急急地向后退去。
司马静流料到影大会退,他准确地判断出他退的方位,按动护腕机关,护腕的刀片嵌入了影大的脖子。影大临死前不可思议地看着连着刀片的细铁链。司马静流微微一笑,按下机关,收回刀片,刀片上居然连一滴血都没粘到。
落沙以一敌四,使司马静流能够安心对付武功最高的影大。落沙的金刚鞭从容应对四人剑阵,她潜藏的天生神力爆发后,四个影卫都渐渐不支,纷纷弃剑,暗器如雨般射向落沙。落沙冷笑一声,舞动金刚鞭,把自己罩在鞭影组成的护盾内,暗器在鞭子的四周转动,她突然运力于鞭梢,暗器全部分散到四个影卫的身上。
司马静流与落沙同时解决了敌人,相视一笑。司马静流跳到轩辕恭的床上,转动床柱。床板升起,一级级的台阶通向看不见的幽深,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司马静流在入口处拿了一个火把,用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地道十分宽敞,可容两人并行。
司马静流与落沙十指紧扣,道:“要是能与你在这里春宵一度,我死也无憾。”
落沙忙捂住司马静流的嘴道:“少胡说。我们是来救人的,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马静流笑着用舌头舔了舔落沙的手,落沙急忙收回手,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司马静流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地道:“落沙,等此间事了,送你回北漠后,我会永远留在南朝。”
落沙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静流,道:“为什么?”
“轩辕恭用姑母威胁我,我已经发了誓,送你回去后,我一生都不踏足北漠。对不起,落沙,我可以爱你一生一世,可做不到一双人。”司马静流别过头,任眼泪夺眶而出。
落沙一时无措,她甩开司马静流的手,独自沿着密道向前跑去。她把司马静流喊她的声音甩在身后,眼泪不断地滑落脸颊。她很想对司马静流大吼,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她选择了逃避。
司马静流呆立了许久,他知道这条密道没有任何的危险,让落沙先离开,他和她也许都能冷静下来。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与她的女王之路不在一条道上。南朝需要他,治也离不开他。就算没有轩辕恭的逼迫,他也不可能与落沙长相厮守。落沙不知道的是,司马逸甫在家书的最后,叮嘱司马静流一生保卫南朝。他在很多个不眠之夜想着双全法,想要不负南朝也不负落沙。可饶他智计无双,却更加认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于是他扛起了南朝的责任,任由自己剜心般地痛着。
落沙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堵墙的面前,她的手指抚过圆形的卡槽,还是要等他来打开机关啊。她靠着墙坐下,抱住小腿,头枕在膝盖上。悲伤过后,放空的脑袋不再沉甸甸的,反而无比清明。他们的命运即将将他们分隔南北,他离不了南朝,她舍不下北漠。救出轩辕治,司马静流能够大展拳脚,南朝会开启一番新天地。他们各归南北,才能实现两国真正的和平。落沙含着泪笑了,原来司马静流早已想到了这些。
司马静流赶到时,正看到落沙闭着眼睛,默默垂泪。他蹲下身,抱住落沙,心疼不已,道:“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
落沙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司马静流,道:“静流,你的选择没错,我没有怪你的理由,因为我的选择同样没错。我们今生彼此辜负,希望来生再续今生未了的缘。”
落沙主动吻住了司马静流,这一吻持续了多久,他们不知道,也不想刻意去知道,不管是昙花一现的短暂,还是地老天荒的漫长,他们在这一刻,把对彼此的爱深埋于心底。
司马静流与落沙十指相扣,他的左手拿着玉佩,温柔地看向落沙,道:“打开这扇门,我就是司马府的司马静流。”
落沙看着那块温润剔透的玉佩,道:“为了你,我以后都不会踏足南朝。”
司马静流握住落沙的手紧了紧,玉佩被放进了卡槽,墙向两边分离。他们竟然直接到了塔楼的底层,轩辕治惊讶地看着从墙内走出的两人。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看错,冲上前,激动地抱住了司马静流,道:“静流,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治,你该把南朝的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他们在等着你。”司马静流为轩辕治擦去眼角的泪水。
“治,北漠在等你撤兵,我们两国都需要和平,来抚平战争和内斗留下的创伤。”落沙握住轩辕治的手道。
轩辕治点头道:“静流、落沙,我在这里想了很多,你们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们走吧,出去后,还有很多事要筹谋。”司马静流带头走在最前面。
他们刚走进密道,塔楼就开始抖动起来,砖块从房顶落下。他们像是身在汹涌波涛中的小舟内,左右摇晃。
“看来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落沙抽出腰间的剑当拐杖,一点一点地前行。
司马静流借助斩岳剑,拉着轩辕治艰难前行。
三人差不多走完了密道的一半,摇晃的感觉已经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刚停下休息,墙的四周不断有暗箭向他们射来。
司马静流将轩辕治护在身侧,为了确保轩辕治的安全,道:“落沙,把软剑给治。密道的机关被开启,快走。”
落沙一手持鞭防备暗箭,一手抽出软剑递给轩辕治,道:“静流,暗箭源源不断,我们这样行动太慢,长此下去,会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