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在假流民有所行动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那个火把的信号就是他们行动的信号。落沙抽出腰中的宝剑,带着十人绕到假流民的附近,突然出手,不费多少劲,二十多人的假流民队伍被全部斩杀。
另一边,绑着柴草的箭羽朝马车射来,可奇怪的是,箭雨碰到马车就掉落在了地上马介的马车是精钢所制,不知他如何使马车装饰得看起来像木制的。对方想烧马车的计划无疑落了空。
落沙的四面八方都有箭朝她射来,她用金刚鞭甩落箭羽。
“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分别上一辆马车,把马车围成圈,把流民喊下车,躲在马车的中间,把马也牵到马车中间。调整好马车的位置,你们每十个人到一辆马车中,用三连弩狠狠地还击。”落沙吩咐完,在她的掩护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她的布防。
落沙躲进一辆马车里,揉着酸疼的手臂,道:“为了要我的命,轩辕符真是不惜血本啊,伏击我们的估计有万把人。你们的弩箭还能支持多久?”
“我们这次出来带了五千支弩箭,已经用去大半。不过将军在车上还备了一个秘密武器—马蹄夹,我们只要在地上扔下马蹄夹,马匹和人被夹到,就会疼痛难熬,能阻住敌人一阵。”士兵拿出一个马蹄夹给落沙看。
马蹄夹比老鼠夹大了一倍,落沙从怀里掏出个苹果放上去,苹果被夹成了两半,威力可想而知。
“你找两个人,我掩护你们放置马蹄夹,把马蹄夹布置在东面、西面和北面。南面是我们护送流民的方向,不能自断前路。”落沙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她感到有一些头晕。
“公主,您没事吧?”士兵担心地看着她。
落沙摆了摆手,道:“没事,我们开始吧。”
放置好马蹄夹,落沙气喘吁吁地回到马车上,她心口闷闷的,道:“停止攻击,等他们靠近了,再射一波。他们撤退后,把马系回马车上,让老弱妇孺上马车,然后向南逃。”
士兵看着脸色苍白,不停流着汗的落沙,很是担心。
落沙的头更晕了,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道:“该死的,我中毒了。等会儿你负责指挥,向南杀出一条血路,找瓦来族求救,告诉他们,他们的少主夫人在车上。”落沙指着一个士兵交代完,晕了过去。
落沙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金戈铁马、刀枪剑戟都与她无关了。当意识回到她的身体,她在朦胧中看到了司马静流的脸,她使劲地眨着眼睛,极力想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个。她笑了,被下了毒也不错,在梦里还能见到他。
“落沙,你笑什么?”司马静流的嘴角跟着勾起一抹笑。
“为了引你笑啊,你的倾城一笑,旦还问我买过呢。”
“卖我的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
“我与旦约好了,谁都不许告诉你。”
“说了会怎样?”
“谁告密,谁就要在脸上画乌龟。”
司马静流噗嗤一笑,道:“我的笑卖了多少钱?”
落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呆呆地道:“五百两。”
“你卖了我的笑,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司马静流捏了一把落沙的脸蛋。
落沙坐起身,抱住司马静流,哭着道:“二百五,你总算来找我了。”
司马静流的心都快化了,道:“我的小落沙,总算找到你了。”
“咳、咳。”
落沙不好意思地推开司马静流,一看,竟然是杨木。落沙抄起枕头,扔向杨木,奈何身体没有复原,枕头落在了杨木的脚前。
“公主,你重色轻仆,知道你在这儿,我一路吃了多少沙子,赶过来看你啊。”杨木扑通一声跪在落沙的面前。
司马静流皱着眉,对于杨木打扰了他与落沙的温柔时光,他很不满。
“杨木,你能买上新靴子,是谁给的银子呀?”
“司马少主,你给与公主的给,有区别吗?”
“是没区别,只不过我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话,我会变得抠门,你好好想想,你的新靴子能穿多久。”
“我突然肚子痛,要上茅房,你们慢慢聊。”杨木飞也似的跑没了影。
司马静流坐回床边,把落沙揽入怀中。
落沙靠在司马静流的怀中,她依然觉得全身乏力,问道:“我带来的人,都好吗?”
“流民死了十一个,士兵死了九个。流民已被送往收容之地,死去士兵的尸骸已火化。他们都是铮铮的铁汉,我到的时候,那九个人手拉手把你围在中间,身上插满了箭,我的人费了不少劲,才分开他们。是他们救了你。”司马静流在看到落沙的那一刻,他的心被恐惧攫住了。在探到她还有呼吸的时候,他才仿佛跟着重获新生。
落沙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如果她不中毒的话,就不会拖累他们,害他们丢了性命。她抽泣着道:“我中了什么毒?”
“一种蛇毒,与慕容举那次给我下的毒是同一种。”
“可我不记得有人有机会给我下毒。”
“毒被下在金刚项链上,因为不是直接进入身体,毒发作得很慢。一旦你运力,毒就会向身体四处扩散。”
落沙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道:“我还是大意了。”
“他们料定你会戴上,因为项链是你父王给你的。能想到这一点的,估计是慕容幸,而非轩辕符。”司马静流握住了落沙的手。
“我的项链呢?”落沙与司马静流十指相扣。
“我娘正在和族人研究怎么打开项链?北漠王看得比谁都通透,你一直都是她寄予厚望的那一个。你大抵成不了少主夫人了。”司马静流叹口气道。
落沙的心一沉,道:“因为你与陈素荷有了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与陈素荷?”司马静流眼神怪异地看向落沙。
“星黎告诉我的,你是不是要娶陈素荷?”落沙的胸口闷闷的。
司马静流意识到落沙打翻了醋坛子,他再不解释,非被酸死不可,于是笑着道:“陈素荷的确与人有了肌肤之亲,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