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迪亚,大王子的母亲就是可敦!你要是再挑拨,我就只能让人把你轰出王庭!”

    阿尔泰严正警告。

    苏迪亚愤恨得盯着她,阿尔泰直接抱起了阿史那鲁。

    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一口咬在了阿尔泰的手腕上,咬出了血都不松口!

    多姆抱着阿史那鲁,“孩子,放松口!快呀!”

    阿史那鲁松开后,却直接躲进了苏迪亚的怀中。

    阿尔泰看着苏迪亚得意的样子,直起身子道:“今日的事情,我会原封不动,等可汗回来告诉他,还有你的兄长木仁,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去处!”

    阿尔泰掀开帘子出去。

    芷慧就站在外头。

    “你!”

    芷慧蹙眉看着他手上的牙印,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止血药粉,“把手给我。”

    阿尔泰挠挠头,当着那帮忙翻译的妇人的面,拍拍胸口道:“没事的,一点小伤。”

    芷慧已经一把拉起了他的手,直接帮他上药。

    刚才帐篷里的争执,她已经全部听到了,那些话她会让人全部转告给公主,交给公主定夺。

    阿尔泰低头看着芷慧认真的小脸,红霞慢慢浮上了面颊。

    “那个……”

    芷慧用帕子直接帮他包扎好,请阿尔泰一边说话。

    “啊?你是问多姆么?”

    芷慧点头,“我必须要知道,照顾大王子的乳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受到了那个苏迪亚的蛊惑,教大王子仇视和夺权。”

    阿尔泰没想到那么严重的地方。

    芷慧解释,“你们突厥人,相对淳朴,当时在我们大晋,幼子自小离开母亲,有没有父亲在旁边照料,你们男人粗心大意,哪里知道,有些女人照顾孩子,掏心掏肺教养,而有一些,是耳融目染,听了那些撺掇的话,那大王子岂不是成了她们手上摆弄的人偶了么?”

    阿尔泰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

    只会翻了个白眼,要她说,男人这粗心起来,孩子有人管就行了。

    “那我问你,可汗平时,会过问大王子么?”

    阿尔泰道:“问倒是问的,但不会天天问,隔三差五的会询问多姆那边的情况,让勇士们去教大王子骑马射猎,但可汗去的地方都太危险了,大王子这个年纪,可汗是不会让他去的。”

    “大王子每年都会有三个月的时间,去舅舅木仁的部落,在那有他的亲舅舅,还有亲姨母照顾他,所以可汗也很放心。”

    芷慧叹了口气,“我回去见公主了,那个苏迪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阿尔泰害怕,赶紧摆手,“苏迪亚自己喜欢可汗而已,可汗可一直对她没那个意思!”

    “苏迪亚脾气骄纵,可汗一直看在木仁的面子上,还有大王子的份上,躲着她,苏迪亚在王庭也是以下一任可敦自居,没想到突然有了这桩婚事,自打可汗接受了和亲后,苏迪亚就阴晴不定。”

    芷慧懂了,这不就是单相思么!

    “我晓得了,你帮我物色一下王庭内,年龄合适,又温和善良的女人吧。”

    “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芷慧说着,就回王帐去。

    阿尔泰看着她,又看了眼手上粉色的帕子,低头闻了闻,嘻嘻,是香的!还有点药味。

    -

    “公主,那苏迪亚一味的撺掇大王子,这不是故意的么!其心可诛,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留在王庭。”

    谢望舒看她越说越气,让她赶紧喝口水。

    “人自然是不能留的,留下也是个祸患。”谢望舒点了点桌面。

    “那苏迪亚今日折了面子,必定会在其他地方找回来,马上各大部落的首领和他们的妻子都会抵达王庭,那女人必定要做文章。”

    谢望舒道:“找人盯紧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先别打草惊蛇。”

    “另外,你做的很好,那乳母不是个好东西,留在阿史那鲁身边也不是好事,剩下的事,我自然会跟可汗说的。”

    “是。”

    “你们先下去看看,膳食准备的如何,还有迎接贵客的营帐,里面的摆设,物件,是否齐全,有不足的一定要添置好。”

    多姆从苏迪亚营帐离开,阿史那鲁还在磨牙。

    多姆一路牵着他低头行走,连那些人跟她打招呼都没管,直到回到了大王子的营帐内才哭着抱住了大王子。

    “大王子,您一定要争气,您一定要当上可汗,多姆只能靠您了。”

    阿史那鲁也紧紧抱着多姆,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杀死那些大晋人,和那个夺走了母亲地位的女人。

    待把阿史那鲁哄睡着以后,多姆才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人偶,在那人偶的身上,就写着谢望舒的名字。

    “死吧,去死。”

    “不能有孕,生不出儿子。”

    “只有我的阿史那鲁,可以当上可汗。”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叫我寡妇的人,都后悔。”

    “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男人们都看看,我要如何把他们踩在脚下!”

    多姆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渗人。

    -

    傍晚的夕阳落在河面上,号角声响起。

    王庭内所有人都出来了,谢望舒换上了大礼服,站在正中央,在勇士们的簇拥下,翘首以盼。

    直到那熟悉的人影率先奔来,她才展露了笑颜。

    苍祈下了马,亲昵得低下头与她碰了碰鼻尖,才让出位置,指着刚下马的高大男子道:“小月亮,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木仁,我过命的好兄弟。”

    木仁上前,尊敬的给谢望舒行了一礼,“见过尊贵的可敦,我是木仁。”

    谢望舒微微颔首,又见后来跟过来的大队人马,谢望舒亲自安排了人伺候下马,又主动迎接女眷们,用得还是突厥话。

    瞬间让众人感到了意外。

    这大晋的公主,跟他们想的,不大一样。

    还以为那地方嫁过来的女人,必定是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

    再看王庭,上次来也就半年前,这次再看,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突厥人没那么多规矩,被引路使带着去休息的帐篷时,看到屋内散发着香气的格桑花,桌面上摆着的点心小食,还有美酒时,都纷纷表示感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这搁以前,可是都得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