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甜看着浴室玻璃门里朦胧的身影,不经有些好笑,想到刚刚的举动,她的脸颊不由发烫。
她忽然明白,反派不讨厌她的亲近,也许还有点儿喜欢,不然在她要亲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躲开、甚至阻止她。
所以,趁这个时候加把劲。
“哥哥,你怎么了?现在时间还早,你这么快就洗澡吗?”
凌甜站门边,一直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里面声音是安静的,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听见程英佐的回应。
这时,却看见浴室的门打开了,程英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他盯着角落的某一处,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而沙哑:“这些天我会很忙,你最好老实呆着,你的话我会让黄晓毅去注意。”
“如果……”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朝前走了两步,缩短两人的距离,冷淡地挑着嘴角:“我相信的不是因为你的话,而是我不想有任何因素威胁到我,更何况这么虚伪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不觉得恶心吗?”
凌甜桃花眼瞪得很大,漆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受伤,可能越是在乎的人对他的话也就越在意吧,即便那话有点伤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觉得恶心、也不认为那是虚伪。”
她承认肉麻是有点,但恶心真的有点过分了,那明明她有认真在里面的,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认为她是虚伪吗?
程英佐余光扫到她失落的眼神,紧蹙眉头,他半晌才压抑地吐出一句话:“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在害怕,害怕他相信了之后下一次是一败涂地,毫无回转的可能,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强大的,这么一路走来,他经历了不少人性的丑恶,一步一步爬上来也相当不容易,脾气也变得越来越糟糕、只想杀人,只有杀戮才能消除他的烦恼,让他忘记一切。
他曾经的时候也十分相信一个人,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与嘲笑,想想都多么的可笑,明明本就不强,还要多管闲事。
那些背上的刀疤都是他愚蠢的证明,也时刻都在提醒他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如果再一次被欺骗,他大概就……
程英佐越想越烦躁,周围黑气渐渐显现了出来,眼神杀气腾腾,他现在直想快点舒缓这种情绪,找到解决方法。
凌甜紧紧地盯着他,因为他不知何时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明明他可以干脆用异能杀了她,却只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迟迟不动真格。
那模样隐忍而痛苦,她知道,他在压抑着杀欲。
冰冷的刀刃贴在她脆弱的脖颈,程英佐额头青筋猛跳,没有控制住力道,刀刃已经轻轻划破了一点点皮肤,丝丝血液沾到了刀上。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他的黑气……
凌甜嘴角颤抖,之后再抿紧,神色变得严肃又认真:“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你肯定有你的痛苦,但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你可能现在还不明白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我可以让你感受,让你知道其实被爱也可以让你平静下来。”
她不顾脖子上那把锋利的匕首,抬手去摸他线条紧绷的俊脸,那怕匕首刀刃渐渐深陷颈肉里,她也不觉得疼。
奇异地是她没有使用空间,他的黑气也渐渐散去了很多。
程英佐迅速扔了匕首,看起来非常为难,他握住了侧脸上那只软绵细腻的小手,再深深地凝视着她颈上被划破的伤口时,他忽然发现自己有多恶劣、多可恶。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用这把刀伤她了。
第一次是检查,为了看清楚她的身形,想故意在她身上见点血。
可是第二次,他感到了深深地罪恶感。
“我是个坏人,死在我手上的不计其数,你没必要把感情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不需要别人的爱和喜欢,我有病,是人都有病,但我的这种病只会伤害你,所以别在试图走进我,不然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