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檀寒抬起手,有些笨拙的为栾烟擦起了眼泪,他完全看不到栾烟的脸,可是动作却极其的轻柔。
“陈管家你也看到了,我未婚妻不想让这么多的人待在院子里。”
他的语气十分的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
“把人都撤走吧。”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而是直接通知。
陈管家嘴里发苦,但又不敢强硬的把人送过来。
这位爷的性格,哪怕是又瞎又瘸,怕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真的吗?我们真的能一起过二人世界?”
陈管家都还没回答,栾烟的语气立刻变得雀跃起来。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眼神却很快明亮起来,就像是讨到了自己喜欢吃的糖的孩子。
陈管家眼睁睁的看着一向不苟言笑的檀寒点头,语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纵容。
他可没有想到,檀寒还真的会对这娇小姐看上眼。
“是真的,你说不想就不想,就我们两个人。”
栾烟这才破涕为笑,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檀寒的胸膛上。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恋爱的酸臭味直冲在场所有人的脑门。
恋爱脑!
简直就是两个恋爱脑!
陈管家打破了头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计划居然会败在恋爱脑的上!
这栾家二小姐,的确废物,简直没救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陈管家也没想继续待下去,赶紧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周围重新变得寂静起来,檀寒脸上温柔的神色,这才一点一点的淡去。
他嘴角的笑容收敛,目光之中的审视越发深沉。
刚才栾烟的那些话能够瞒得过陈管家,但是却瞒不过他。
不可否认,当那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脖梗之间的时候。
他的心脏的确因为这份滚烫而微微有些失控的跃动。
但檀寒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昨天他就已经提醒过栾烟了,他和栾烟之间绝不会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
但凡栾烟听进去了半个字,今天就不该是这样的场景。
栾烟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撒娇,可目的由始至终都十分的明确。
拒绝老爷子安排的那些佣人。
“人都走了,不用演了。”
男人冷淡的话语一下子就将栾烟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果然发现整个院子里已经一片冷清。
看来这招果然管用!
果然发疯文学治愈一切!
她眼前的就是檀寒那张放大的俊脸。
那双清冷又漂亮的蓝色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之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还带着几分空洞。
“就连未婚夫你都不相信我吗?我什么都没有演,我是真心的!”
栾烟的嘴里说的深情,目光却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
她的手搭在了檀寒的肩上,沿着肩膀向下缓缓滑动。
暧昧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动。
“我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的未婚夫……”
栾烟咬字很轻,带着天然的倦懈和柔情,像是连绵不断的风掠过湖面,带起一片片涟漪。
“栾小姐自重!”
檀寒的呼吸一滞,操纵着轮椅飞快退开。
栾烟脚下落空,险些被带的一个踉跄。
“无论如何,我都是昨天的那番话,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神色恢复了之前的冷静自持。
就像两人刚才的暧昧,只是一场梦。
呵,男人!
栾烟不屑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中有几分不爽。
她刚才可是帮着檀寒摆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没想到檀寒不说谢谢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态度划清界限。
果然男人就是拔X无情。
“未婚夫,你这么说话也太伤人了,不过谁让我大度呢?这次我就先原谅你了!”
栾烟对着檀寒狠狠的比了个中指,紧接着就用甜美的语气回应,上前两步握住了轮椅的把手,直接把人给推了进去。
她的速度又快又稳,立刻就让檀寒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
有了今天陈管家过来这一趟,栾烟请了个护工,这件事情也算是过了明路。
都还没到中午做饭的点,那护工就已经被保安领着到家了。
栾烟选的第一个护工,是个身材微胖的阿姨,原本看见栾烟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可一看见坐着轮椅出现在客厅之中的檀寒,那阿姨立刻就变得拘束起来。
栾烟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阿姨你不用紧张,这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你接下来主要的服务对象,之前要求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要负责我们的一日三餐,还要负责照顾他!”
那阿姨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栾烟也没过多的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让那阿姨自己去厨房呆着了。
反正这会儿家里没什么人,她也没什么事儿干。
完全能够盯着檀寒。
再说了,檀寒这么大个人,一时半会儿盯不住,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栾烟十分的放心,在沙发上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直接躺了上去,手里握着平板就开始查看栾氏集团的情况。
自从她离开栾家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足足三天的时间了。
可在这三天时间里面,栾家硬是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
这不对劲!
先不说公司那一边,在这之前,公司可是一直都是原身盯着的。
原身手上没有多少公司的股份,但是却掌握着公司的管理权,公司的大小事物几乎全都是原身一手抓。
根据她脑海里为数不多的那些记忆,尤思语母女对这一点一直都很在意。
不止一次的在这里明里暗里地提过这件事。
不过很显然,栾诚山虽然不够聪明,但在这点上却是预料之外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基本上不怎么插手公司里的事情,只管拿公司的利润和分红。
牢牢的把股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自己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一直增加就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一直死心塌地的缘故。
原身觉得,自己的父亲这么早就将公司的权利全都交给自己,除了信任之外,没有别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