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长公主,丞相爷回来了。”
府中的管家远远瞧着马车往这头驶来,高兴的直奔唐思沁面前,正在厅中聊天的几人当即起身,纷纷往门口走去。
九霄锦却是最后站起来的,想着丞相到了,那夏十月也差不多时候到了,本该是丞相他们近乡情更怯的,可九霄锦这会,倒是有些腼腆起来,加之夏十月写给他的情诗吐露的那般思念,还真是有些让人害羞呢。
“九殿下,你在这里傻愣着干嘛,说不定月月同爹爹一起回来的。”
“说,说的也是,那二哥,一起去吧。”
半是期待,半是喜悦的一同出门等候,未曾想,下来的竟然只有丞相一个。
九霄锦抬头望了一眼身后,后面并没有那道小小的人的身影。
“丞相,月月呢,月月没有与你一道回来嘛?”
“月月还在宫里呢,怎会同我一道回来。”
“说……说的也是。”
夏枫别有深意的瞧了九霄锦一眼,看九霄锦这模样也不像是知晓夏十月去了滁州的样子,便放下心来,继续哄骗。
许是太过思念了,九霄锦也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如今夏枫一说,这才醒悟过来。
“夫君,滁州一行辛苦了,快些回房洗漱,本宫命人备上酒菜,待会就能用午膳了。”
“多谢娘子了,这几日府中可有出事?”
“没呢,一切祥和的很……”
长公主同夏枫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内院,这门口只剩下儿子成双成对,女婿孤单影只。
“娘亲同爹爹的感情一直这般要好嘛?”
“嗯,日后你就会习惯了,总归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感情不一般的,许是日后你同月月也这般要好,那我和大哥就知足了。”
九霄锦没有应声,也是不敢应声,这日后会是什么样的,谁都不清楚,过好当下再说吧。
只是当下,也不知道夏十月什么时候回来。
而此刻,夏十月本人,才到了别院。
路上本寻了借口说要去皇宫之中,将这个谎给圆了,待到丞相走后,这马车就一路直奔别院,自然,也是趁着封清妍不在之时,去看看江堇年和戴九霜那位好友的伤势的。
“主子,咱们到了。”
“马车直接驶进去吧,同门口的守卫说一声。”
“是。”
这门口的守卫一见来人是元顾,便立马放行了,马车一路往江堇年的院子驶去,路上遇着鸳儿,也只叫她莫声张此事,这万一被封清妍知晓了,好不容易渐渐将自己摆脱开了,待会又黏上了,已经辜负了封清安,可不能再伤了封清妍的心。
再说了,这些日子鸳儿可是汇报过的,说封清妍同白稚交往甚是密切,她可不能坏了这两人的好事。
“主子,是要直接进去吗?”
“进去吧,给我寻张轮椅,待会同鸳儿说一声,在我房中等我,将屋子收拾出来,今日在这里住着,明日再回府。”
“嗯。”
一个示意下,别院之中的守卫忙推了轮椅过来,夏十月在白岸的搀扶下,坐了上去,随即两人往江堇年的房中驶去。
“嗯?江大人呢?”
“主子,江大人去藏书阁了,怕是要晚间才能回来。”
“难得还有这般心性,也罢,还是不打搅了,推我进这个房间。”
元顾和夏十月两人刚到房前,就被白岸的随从给拦了下来。
“你是哪位?”
这随从开头就有些气势凌人,连带着称呼都省了去,可夏十月并不恼,总归能叫的是狗,始终是听命于人的。
“庄子的主人。”
“庄子的主人,你在此等候,我且先进去问问我家主子。”
“主子,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这话,元顾都听不下去了,怎么能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说这种话呢,再说了,这别庄还是夏十月的,如今竟连一个房间都进不得了,也太过可笑了。
“待会。”
“好嘞。”
得到夏十月的允许,元顾瞬间玩心大喜。
“我们主子说了,你可以进来。”
“元顾,走吧。”
轮椅滚滚而进,恰到门口处,同那随从擦肩而过之时,元顾转头看向那随从的眼神之中,皆是恐吓。
那随从一惊,有些许的慌张,可想起自己不过是听命行事,便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
这刚想瞪回去,却发觉他们两人都已经进了门,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在外头继续守着了。
“公子这几日如何了?”
“多谢神医借了这地界供我休养,那日鬼医替我医治了,这几日却有好转。”
夏十月眉毛一挑,白岸并没有称呼自己为郡主,而是称呼神医,这到底是故意而为之的,还是说他真并不知情呢。
“继续养着,待我伤势痊愈后,便为你继续医治,你这些日子虽极为不便,可也要多晒晒太阳,这样骨头才能长好些。”
“有劳神医了。”
“可在别院住的惯,吃喝什么的,可有什么不适?”
“别院之中的吃喝都极好,住的很惯。”
“那便好,想来你是九霜的好友,我也命人细心照看着了,不过,公子看起来倒是十分眼熟,与我身旁的小兄弟,模样上,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这天下相像之人确实很多。”
白岸一听就只夏十月说他跟白稚像了,不过,这不是废话嘛,他们两人是兄弟,怎么可能不像。
“不知公子是何名姓,我那小兄弟先前同我说起过,他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在呢,说不准,就是这般有缘,毕竟我那小兄弟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哥哥当时正在外地行商,保不齐,你就是他哥哥呢。”
这一秒,白岸感慨夏十月这女人的聪慧,难怪即便是九霄锦,也输给了夏十月,甚至拿夏十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连心情,都那般容易被她给左右了,女人,还真是可怕的紧。
“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说了名姓神医也不知晓,这家中也没有兄弟姐妹的,单单一颗独苗,沾不上这福气。”
“唉,那倒是有些可惜,一个人长大,确实也孤得慌。”
夏十月满眼之中都写着不信两个字,就瞧白岸额头上的那道坑,同白稚的一模一样,摆明了是基因遗传啊,可嘴里的话,还是应承着的,对方既然有心隐瞒,那她也暂时不拆穿,总是静观其变,看看对方的目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