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自己的刀若有所思的判断道:“我看它要成后天灵宝了。”
后天灵宝和先天灵宝相当一个层次,都是灵器能到达的最高境界,只不过先天是天生的,后天则是人造的。
二者彼此并无高下之分,后天灵宝若是造的好的话也是可以超过先天灵宝的。
苍向她贺道:“恭喜!”
云虽然有些高兴,但当着苍的面,只是撇撇嘴道:“也没什么,你本命武器早就是先天灵宝了。”
苍轻笑几声,如清风拂柳般道:“我的本命武器就叫苍梧,你的呢?”
“我的本命武器的名字啊……”云默了片刻,这个她还真没想过,别人没问过,她也就没想取过。
苍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我的一开始也没取名字,明燚问我才反应过来,懒得多想,就和苍梧宫取了同一个名字。”
“哦,那我也现在取一个吧!”
云四处瞧着,突然在神界这边看见了一棵桑树,上面还盖着不知道谁施法造成的霜雪,和周边一小片雪景相得益彰。
福至心灵般,云就已经想好了它了名字:“樰槡,你说它叫樰槡怎么样?”
她说完就有点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刀的名字为什么要经过他的同意?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苍也不给她收回的机会,轻声道:“樰槡,不错。”
随着他们的话语落下,樰槡的晋升也到了尾声。
一大朵一点朵红的白的彼岸花从它周边开出,很快就熙熙攘攘的开了一片红白相间的彼岸花海,乍一看,漂亮极了。
…………
而这边一众神魔看着自家尊上若无旁人般在一起聊着天,气氛莫名融洽。
他们看着那撑伞共乘的黑衣和白衣男子立于无边血雨中,在他们脚下,白色与红色交映而成的彼岸花海灿烂的蔓延开放摇曳着,这样一幕不能说不浪漫。
这么一看,那白衣和黑衣男子是多么般配,无论是身份还是外貌。
沾露远远的看着云,又看看苍,好像懂了什么。
说实话,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还是个男的,她心里不酸是不可能的。但当她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心里却有别的什么感觉冒了出来。
她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她不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反而有些……开心?
嘤~有点甜是什么鬼……
好好磕啊!啊!啊!啊!啊!
…………
明燚看着这一幕,却有些苦恼。
他乃是天地初始时最早出现的那几名神族之一,以一头张扬的红发和略略有些暴躁的性格著称。
和战力较弱的沾露不同,他专门负责神族对外征战平乱,是名副其实的神族战神。
不过随着最近两界的纷争渐少,他在神界露面的也少了许多,这使他多了许多其他的时间。
最早的那一批神族都与神主苍关系还不错,而且苍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他们的师尊,所以明燚一得空闲,就动不动往苍的苍梧宫跑,去请教一些问题。
苍梧宫对于他们是没有设防的,所以明燚和沾露都能随意进出,所以他和沾露都看见了云。
不过沾露看见的是十三四岁女身形态的云,她和云成年男体时因为身份差距较大,少有人联系在一起,倒没什么问题。
可明燚看见的直接就是如今这个模样的云,而且是当时还在和苍亲在一起的魔主。
他之前没见过魔主,那日就因为三观破裂被打击的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却找不到云和苍二人了,根本不知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怜他自那日起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神主喜欢男人也没什么,有龙阳之癖的神族也不是没有,他要尊重神主的个人选择。
好不容易,临近论道大会,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毕竟他也干涉不了神主的决定。
结果到了今天,他看见神主和那个魔主站在了一起,魔主和当日那人还长得一模一样……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办?
明燚感觉自己知道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
“关于神主和魔主,你怎么看?”
明燚下意识就想找一个人负担这份负担,结果就看见沾露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那两人,仔细看一看,那笑容很是……慈详荡漾?
可怜明燚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姨母笑。
明燚有些奇怪的问道:“沾露,你怎么了?”
“我可以!”沾露捂住嘴,怎么就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呢?可是神主和魔主这个设定她真的很喜欢!
“可以什么?”明燚还是有点不在状态。
“没什么。”沾露马上摇摇头,视线找了找,看向了芭宜,芭宜微垂着头,并没有换一个新的黑袍遮住脸。
所以沾露第一次看见了芭宜的容貌,顿时好感爆棚,好可爱,她又可以了!
明燚不想和这个明显有些不对劲的老友交谈了,他直接上前打断苍和云之间奇怪的氛围,问道:“敢问魔主,我没有没看见在下面看见其他人?”
云有些疑惑:“什么其他人?”
明燚心里凉了半截,“我家尊上的小徒,十三四岁模样,穿一身粉色的留仙裙。”
“哦~”
明燚就看见云的神色有些怪怪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了苍,“问你徒弟呢。”
苍反应也很奇怪,不但不担心自己的“徒弟”,还不紧不慢的反问云道:“不是你下去的吗?”
“对,是我下去的。”她看起来好像在憋笑,“亦可受伤昏迷了,我给她找了个地方养伤,暂时出不了面。”
明燚一句“是吗?”就想问出来,但看着苍有点担心徒弟的样子的没有,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云解决了自己消失的问题,和苍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她心中一动,看向自己的本命长刀,它不断颤动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交映着,以此同时的是开的越来越灿烂的彼岸花海和刀身上越来越盛的锋芒。
苍眼神微凝,察觉到一些不对:“这刀好像有两个刀灵。”
云也不瞒他,自己承认道:“嗯,所以才适合我。”
苍想到云身上的异常,明白了。刀灵受主人的功夫和性格影响因素极大。而不同性格的云,她们使用的功夫和性格,与平日里的攻击手段和尺度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但苍没每次看她都是使用同一把武器,但从来没出现过不趁手的情况,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没想到她的武器竟然还有这么个不同这处,倒是稀罕,就像它的主人般。
云接着介绍道:“这刀灵前身是株红白二色的修到二重境界的彼岸花灵,我觉得它和我颇有缘,在它渡雷劫晋三色时失败,干脆把它炼入了我的半成品长刀中,结果还真成功了,就成了你眼前这把刀。”
“原来如此。”苍点点头,也为这刀的来历感慨片刻,“这也是你们互相的机缘。”
“嗯。”云看着自己的刀不断嗡鸣着,几乎附近所有的武器也随着它而嗡鸣共振了起来。
无论是先天灵宝还是后天灵宝,都是万器之王的存在,所以有灵性的武器都会在它的面前臣服,几乎每一柄后天灵宝出世,都会有万器同鸣这一幕异象出现。
云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长刀,果然有她的风范。
正想着,天边一朵黑压压的劫云飘过来了,很快就到了樰槡的上端。
苍道:“它要渡劫了。”
每一柄后天灵宝都需要渡劫,和那些神丹一样,逆天之物,是不受天地法则欢迎的。但若是它们抗过了雷劫,则证明天地法则也不能拿它们怎么样,自然只能承认他们的存在。
而樰槡出世,自然也要面临这么一遭。
云笑道:“它有些兴奋。”
她作为刀主,和本命灵器相连,能感受到自己刀灵的情绪,她能感知到樰槡的激动。
也对,樰槡上次就倒在天劫之上,因为一出世就修相克大道的红白双色彼岸花天道是不允许存在的。
但樰槡当时只修到第二重境界,就算是可以匹敌第四、第五层的同族之人,又怎么挡的住终极的天惩呢?
但如今它已经成了后天灵宝,凭它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和天雷拼一拼。
苍摸了摸自己腰间明显有些不安的苍梧剑,对云道:“你的刀很有决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看吧,不过我觉得应该不用我出手。
云眼中满是骄傲,她像是在炫耀般对苍道:“你看,这些雷劫还奈何不了樰槡。”
是的,每一道九天紫霄雷劈下,都只会使得樰槡的刀身更加明亮,原本不这么明亮的刀身在这一刻像是开窍了般。
明亮的刀身反射着锐利的刀芒,直直劈向阴沉的天空,刀芒一闪,把厚厚的劫云给劈开。
很快,原本气势逼人的劫云就被劈的七零八落起来了,但这天劫并没有停下来。
在被劈开的劫云处,紫色的天雷如泉泄般整个倾倒下来,把樰槡整把刀都埋没了进去,一时炫目至极。
苍抬手就想驱散劫云,却被云伸手给按住了,“等等,它告诉我,它行。”
“好。”苍看着云摁住自己的手,云急着感受樰槡的状况,并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收回去。
但奇怪的是苍也没有把她的手挥开,只是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动作,两只手交叠着,却给他一种陌生的触感。他眼中墨色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渡完了。”
云面露喜色,只见天幕中倾倒的紫霄渐渐少了许多,露出了雷瀑中央的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云恍然道:“化形了。”
先天灵宝和后天灵宝中一些极为强大的可以化为人形,看这样子,自己的樰槡威力不低。
云欣慰的笑着,却更好奇自己的刀灵会长成什么样。
但刀随主人,云本身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更别说樰槡在雷瀑中劈了好一会。
站在渐渐减少的紫色雷瀑中的那个高瘦窈窕的女子抬手往上狠狠一挥,整个人化作一把巨大的长刀狠狠向那劫云劈去。
这一劈,把那劫云完全劈散开来,在这一刻,在刀锋所向的方向,天上所有的云都裂开了一道裂缝,虽然很快就随着风的吹拂而复合,但这一幕在在场许多人脑中回荡,久久不散。
“好刀!”
云赞到,她看见自己的本命长刀落地,再次化为人形,一个亭亭玉立的女郎站在那片早就被劈为焦土的土地之上。
她穿着一身不详的黑裙,上绣着大朵血色的彼岸花,衣裙无风自舞,裙幅杨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再次开满了妖艳的红色彼岸花,花枝摇曳着,一股血腥味传入鼻子,苍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血色的瞳孔弥漫着杀意,“什么樰槡,吾名血葬,葬尽万千生灵,血杀千里。”
就在那么一刻,云都以为自己的本命刀灵被另外一个自己给夺舍了,却见下一刻,血葬往前走了一步。
顶着所有人戒备的眼神,一抹金色流过,下一刻她身上的黑裙被最纯洁的雪色代替,雪白的裙摆上开满了金色绚丽的彼岸花,好看的紧。
她的眼瞳也化为金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神圣至极,这一刻,比在场一众神族看起来更像神明。
红色彼岸花,据传开在地狱之路上,又名地狱之花。
白色彼岸花,据传开在天堂之路上,又名大佛之花。
这两种彼岸花颜色虽然不同,但代表的含义却截然相反,但在这一瞬间接连出现,其代表的含义让一些人面露骇然之色。
“樰槡拜见主人。”
原本所有的彼岸花红色被另外的金光闪过,已经全部变成了金色,但这金光也很快就淡去了,再次变成了白色的彼岸花。
樰槡朝着云盈盈下拜,再抬起头来时,眼中的金瞳已经变成了黑色,原本裙摆上的金色彼岸花纹也消失了,变成了一些黑色的纹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