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逸慢慢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心,坐到床边,无意间触碰到梦颜汐手,冰冷至极,他的眸间闪过一丝恐慌,那一刻,他的心疼的要窒息,喉结上下动了动,便强制着冷静,冷声道:
“梦颜汐,我现在命你马上醒来,镇抚司还有许多差事交由你去办,不可以赖床,听见没有?”。
站在身后的秦风望着奄奄一息的梦颜汐,实在于心不忍,便说到:
“大人,既然事已如此,我不能再隐瞒你,你不能忘记和汐儿之间感情,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陆辰逸抬起眼帘看向秦风,此时的他虽镇定自若但内心已乱出一团,正好要借此机会询问他和梦颜汐之间到底有何隐情时,司徒南音提着衣裙迈着轻盈的步伐闯入房间,蕊心将她拦也拦不住,她的神情明显慌张,与往日端庄的一面,此刻她表现出的异常,倒有些格格不入。
“辰逸,她要死要活,与你何干,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还是随我回府,我不想听见闲言碎语”。
“这位夫人,你说话未免太伤人了,这里不欢迎你,快走”。蕊心一脸不悦
秦风连忙拽住蕊心,解释道:
“这是我们陆大人的妻子”。
陆辰逸眉头紧蹙地望着司徒南音,对她刚才的一番话,颇为生气。
“南儿,你在跟踪我?梦颜汐是我镇抚司的锦衣卫,更是我的属下,她的生死,难道要我置若罔闻?你怎可说出这般令我诧异的话”。
司徒南音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紧张道:
“辰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陆辰逸立即起身,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事隐瞒着他,多年的洞察经验告诉他,司徒南音绝对有事,便朝她走进。
“你在怕什么?”。
司徒南音不敢直视他那穿透人心的眼睛,便眼神躲闪地挽起他的手臂。
“辰逸,我怕梦颜汐会耽误你的正事,这几日你一直公务繁忙,我是担心她会影响你的心情”。
秦风冷笑一声。
“你是真担心大人,还是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陆辰逸猛然转过头,对秦风问道:
“秦风,什么叫实情?”。
突然,梦颜汐被子下的手,指尖动了动,慢慢恢复了直觉,恰巧这一细节被蕊心看到,她尖叫着跑到床边,热泪眼眶的紧攥住梦颜汐的手。
“主子,主子,主子,你是不是听见了?”。
顿时,所有人同时围绕到床边,连楚岩也跑了进来,都在急迫的等她睁开眼的那一刻。
良久,她才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的便是陆辰逸,那副俊美绝伦的面孔深深的烙在她心底,可没有一点喜悦和激动,而是多了一丝失落,便又巡视了一圈,楚岩、秦风、司徒南音、蕊心。
“梦颜汐,你真是一个守信的人,果不其然”。楚岩一脸灿烂地望着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般轻易离开,不然不是你的性格”。陆辰逸压抑不住的喜悦,眉头渐渐舒展。
“汐儿,我真怕你有什么不测,今后我和谁斗嘴去,我就知道大人的出现,你一定会醒过来”。秦风说道。
“主子,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打我,骂我吧”。蕊心一脸自责。
当所有人说完时,唯独司徒南音沉默不语。
梦颜汐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身子虚弱无比,沉睡的这些天,她都能听见任何人讲的每一句话,包括刚才,便轻声说道:
“你们都走出去,我想单独和陆夫人说会话”。
此话一处,司徒南音瞬间心咯噔一下,陆辰逸越发觉得有问题,要开口时,梦颜汐继续说道:
“秦风,你也留下来吧”。
她将陆辰逸视若无睹,更是到了无话可说之地步。
陆辰逸见她没有正眼看自己,一股势不可挡的怒火涌上心尖,便大步朝房门口走去,楚岩和蕊心便紧跟其后离开。
这时,房间自身梦颜汐、秦风、司徒南音三人,气氛格外压抑。
谷梦颜汐吃力地从床上坐起,秦风即可扶起她,并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司徒南音本想搭把手,却依然选择了无动于衷。她不悲不喜的看着司徒南音。
“陆夫人,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毕竟我和大人有一段过往,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我和他之间已成为过去了,我更不会参与你们夫妻之间,但是有一件事,现在想想令我觉得不对劲,为何他突如起来的反常让我觉得像是失忆一样,这是为什么?”。
话音刚落,司徒南音越发慌张,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便猛然抬起头,下巴扬的略高,直视着梦颜汐。
“如今纸也包不住火了,我便今日好好与你说说,的确,辰逸的反常之举都是我干的,是我给他下了蛊,就是让他忘记爱过你,梦颜汐,我承认比样貌,比胆识,比魄力我不及你,但有一点你不及我,便是一个女人的柔情”。
“我和辰逸自成婚后,其实他曾尝过和我在一起,是我的一点一滴打动了他,可是我无法做到他心中有你,便只好对他下蛊,他现在只属于我一人,梦颜汐你休想从我手里夺走他”。
她说着又转头看向秦风。
“我实话告诉你得了,即使我死了,陆辰逸也解了不蛊,他只会活三年,真正彻底解除情蛊的便是我和他一起死,谁也不会在这个世间存活下去”。
“司徒南音,你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得到大人的心,不惜让他陪你死”。秦风气的两眼爆红,手中的剑恨不得要即可杀了她。
“这叫生不能同生,死要同穴,你们谁也不许夺走他,只有我”。
秦风拔开剑销,被梦颜汐一把拽住。
“秦风,不要冲动,她这是在激怒你,若你杀了她,依她的家境,你认为他爹会放过你?同样也害死了大人,于事无补”。
“汐儿,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大人分开啊”。
“我和他注定是有缘无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梦颜汐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移动着步子走到司徒南音面前,眼神对她充满了愤恨和鄙视。
“司徒南音,你根本不爱大人,若你真爱一个人,你是舍不得做出伤害他的事,哪怕自己伤痕累累,也不允他伤到一分一毫,你的占有欲冲昏了头脑,你自始至终爱的是你自己”。
“我从来不想和你抢他,因为我知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既然他选择和你成婚,足以说明我和他缘分已尽,可你却为了嫉妒之心,不惜要了他的命,就凭这点,你不配得到他的爱”。
司徒南音眼中的泪水滚落而下,急忙抓住梦颜汐的手臂,哀求道:
“梦颜汐,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就像你所说舍不得心爱的人受到一点伤害,那么请祝福我和辰逸,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待他处理完近日手中要事,我便求他辞官,离开京城,我们夫妻二人从此不闻世事,隐居山林,请你化小爱为大爱,就当最后为他做的事”。
“成全我们吧,我真的很爱他,如今我和他的命联系到一起,你是不愿看他死的对不对?”。
梦颜汐绝望的无行之力,似乎一瞬间要抽干她的全部血液,双颊微微地颤抖着,她隐忍着哭,心却一直在流血,那是她此生用尽全力深爱过的男人,现在已真相大白,同样也是面临着残忍的抉择,为了陆辰逸她已多次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顾,这次同样也是一样。
她狠狠摔开司徒南音的手,撑着虚弱的身子,没有一点力气,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秦风连忙扶住,梦颜汐侧过头,不愿多看司徒南音两眼,双眼微闭,两颗泪水缓缓从脸颊滑下,低声道:
“你走吧,我答应你”。
司徒南音拭去眼泪,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秦风扶她坐到床上,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难过道:
“汐儿,你真的甘心?你那么爱大人,为什么要答应司徒南音,我们一起想办法再找情蛊的解药”。
“我不想再和这段伤的千疮百孔的感情,有任何纠缠,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秦风感觉到梦颜汐浑身充满了疲惫,便说道:
“汐儿,你是不是在恨大人逼死梦政南夫妇?”。
“若不很是假的,若恨,又该如何恨?”。
“汐儿,其实大人娶司徒南音是皇上逼得,是皇上拿你的命要挟大人,才会不得已之举,请你原谅大人”。
梦颜汐一脸震惊,表情瞬间凝固,心如刀绞地斥责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
“那时大人知道你是他仇人的女儿,已然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趁娶司徒南音之事,让你死心,可谁料到,你竟不是梦政南的女儿,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大哭大闹已对此刻的梦颜汐起不到丝毫的情绪宣泄,只怪命运捉弄人罢了,她脑海中回想起梦中的那个白衣老人说的一席话“得到皆因缘到,失去皆因缘尽,陪伴皆因还债,离开皆因还清,遇见就是因果,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爱无用,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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