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南飞雁,雁思雪柳北飞回。
自那夜雨后,梦颜汐便独自离开,她既没有回上官府,也没有去镇抚司,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三日后,旦暮
镇抚司
陆辰逸本想让她好好歇息几日,当得知她这几日未回上官府,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生怕她会再遇到危险,想起她掉入蛇窝时,令他惶恐不安,便带人行色匆匆地出门寻找她。
正当这时,只见梦颜汐突然走进大门,她长发高束,虽不是男子装扮,但衣着简单干练,一袭黑色束腰常服,袖口收紧,长裤长靴,十分英姿飒爽。
陆辰逸心如刀绞地望着她,便疾步走上前,第一眼便看到她额头上的疤痕,心头一紧,抬起手朝她额头碰去时,梦颜汐不紧不慢地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作揖,一脸冷酷地望着他。
“属下这几日无故消失,未向大人禀明,请大人责罚”。
梦颜汐简单的话中,再无含一点感情,陆辰逸知道她这是有意和自己划清界限,落在空中手,便缓缓放下,留下一句话,转身朝书房走去。
“随我来书房”。
梦颜汐迟疑了一会,刚提起步子,被身边的锦衣卫嘲讽道:
“梦颜汐,当日大人大婚,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呐,被大人那般羞辱,居然还敢来,我若是你,早都找个老鼠洞钻了进去”。
“本想借着自己姣美容颜,勾引大人,谁知大人不吃你这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梦颜汐镇定自若的侧过身,双眼冷如利剑地朝他看去,五手收紧,在他还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赤手空拳朝他脸上狠狠挥去,顿时所有人将二人纷纷围了起来。
“梦颜汐,你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愤恨地擦去嘴角血迹,正要教训她时,梦颜汐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摘下腰牌,举在他面前,冷声道:
“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你收拾我,还是我收拾你?”。
所有人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时,秦风刚走进院中,见状后,急忙跑了过去。
“汐儿,你回来了?”。
他又朝在场的锦衣卫看去,疑惑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秦千户,她何时成了白户?为何我们不知?”。其中一个锦衣卫道。
“上次赈灾银,梦颜汐功不可没,将她提升白户,自然很正常”。
所有锦衣卫瞬间表露出一脸不服。
梦颜汐双手背后,不屑地望着他们,底气十足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连升三级成为白户,甚感不满,认为名不副实,我认同,也是,当初我来镇抚司,并没有像你们一样,经过层层关卡,无论是武功,骑马,射箭,还是破案,的确这几样,我不及你们”。
“所以,从今日起,我梦颜汐可以从头开始,你们经过的关卡,我一样不会落下,不必拿我当女子看,既然身为锦衣卫,一视同仁”。
“梦颜汐,既然你想证明给大家看,你并非是绣花枕头,我们大家当然认同,到时候可别在过关卡的时候,临阵脱逃”。
“这样,从我们当中挑选出十人,和你比,骑马、射箭、武功,就这三样,只要你名列前三,我们就承认你这个白户,怎样?”。
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梦颜汐不假思索道:
“好,一言为定”。
秦风恍惚间感觉她似乎变了,刚要开口时,见陆辰逸竟不知何时站在梦颜汐身后,连忙喊道:
“大人”。
顿时,所有人朝陆辰逸看去,立马纷纷散开,井然有序地站成两排。
梦颜汐神色淡定地朝前走了几步后,便转过身,略躬着身,作揖道:
“大人”。
陆辰逸眉头紧蹙地望着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刚才她的话,都被他听到,令他又气又心疼。
梦颜汐见他一言不发,便走上前,将手中腰牌双手递给他,低头说道:
“大人,这个腰牌还请您先行替属下保管,刚才的话想必您也有听到,那便等我赢后,您再给我”。
“汐儿,你不要逞强,你毕竟是一个女子,你连马都不会骑,怎能赢他们?”。秦风着急道。
“既然我能答应,自然不会令你们失望,我想大人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本来就是进镇抚司的前提,谁也不想留一个废话在这里,您说呢大人?”。
梦颜汐便抬起眼朝陆辰逸看去,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她承认心依然是疼的,回想起当日他对自己是那般的绝情,始终萦绕心头,钻心之痛,怎能轻易挥去。
陆辰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梦颜汐,她的眼神不再那般清澈,多了几分成熟和自信,他明白她的此举,就是想证明给自己看而已,她是可以的,心疼和自责卷席而来,迟疑后,便接过腰牌。
“好,我依你,定你一月期限,一月后便开始和他们比试”。
“是,大人”。
“罢了,你们退下,你和秦风来我书房”。
秦风见陆辰逸脸色极其难看地转身离去,便走到梦颜汐身旁。
“汐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切重头开始”。
她说罢,朝书房走去,秦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摇了摇头,随即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