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宛霜勾起唇角笑了笑,她的名字的确出自春江花月夜。
但是不知道君华昭那男人又是怎样知晓的。
“小姐,这是什么呀?”
一旁的清茶很是好奇。
这荷包看起来变精致无比,就不晓得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沙子而已。”
江宛霜将荷包收进空间,然后催促清茶去睡觉。
待清茶离开,江宛霜又再次躺到了床上。
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说好了的失眠呢?
第二天早上月影就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月书画的设计图。
想来月书为了赶稿,是一夜没睡。
这也是没有办法,京城那边儿还等着呢。
就只有辛苦辛苦月书,江宛霜自然也不会亏待他。
“把图纸送到伊人楼,然后通知月星让杜从凝去拿。”
“还有这两张米铺的地契,也一并拿去给杜从凝。”
“就说我说的让她好好打理打理,还是老规矩给她两成分红。”
“装潢铺子的花费就从米铺拿。”
月星便是江宛霜临走之前放在杜从凝身边的月华卫。
江宛霜对于这两个米铺,本来是打算驰援西兴城的。
但是那些物资送达以后,并没有不好的消息再传出来。
那她干脆就好好做做生意,不说日进斗金总是有些收益的。
“明白,主子。”
月影抱拳行礼便退了出去。
“外头怎么样了?”
江宛霜问的自然是朝阳城的情况。
昨日已经将解毒草放置井中,今日应当已经有成效了。
“回小姐,奴婢早上去外头打听了。”
“有好些人都已经醒过来了。”
清茶站在一旁回答。
“如此便是好的。”
也不枉她一路奔波赶回朝阳城。
想必醒的早的那些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或是中毒比较浅的。
就是……不知他们是如何下的毒。
想想那些人也是心狠手辣,纵然与乔大人之间有龌龊,可是何必牵扯到朝阳城众多无辜百姓。
置人命于不顾!
“乔夫人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她昨天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够透彻。
“……”
清茶正准备开口,外头小厮来报。
“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清茶自然是不会让江宛霜亲自出面。
不一会儿的功夫清茶便回来了,脸上却带着焦急之色。
“怎么了?”
江宛霜吃过早饭陪了会儿莫大娘和江陈氏,这会子正在屋中看书。
“乔小姐不见了。”
清茶拧着眉头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见了?”
江宛霜合上手中的书本。
“乔夫人派人来询问,问乔小姐是不是来找小姐您了。”
“说是一大早便不见了。”
清茶也是不明白,乔家小姐除了能来找自家小姐,这还能跑到哪儿去?
可不就是失踪了吗?
“去乔府看看。”
江宛霜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可真多。
江宛霜带着清茶,跟着门外还未离去的春酒向着乔府去。
江宛霜心里头着急,她就害怕是京城那些人对乔怀夕下手了。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真的就不好办了。
刚到乔府,江宛霜就感觉府中气氛尤为沉重。
只见正院外头齐刷刷跪着不少丫鬟婆子还有小厮。
“怎么了这是?”
江宛霜快步走到正屋,就看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怒火的乔夫人。
认识乔夫人这么久,江宛霜还是头一次见她发如此大的火。
“宛霜,怀夕不见了。”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乔夫人几近崩溃,她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可女儿还是出了事情,这叫她怎么接受?
“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宛霜第一次主动上前去拉住乔夫人的手。
乔夫人的手冰凉至极,还有些微微颤抖。
“早上我让人给怀夕送饭过去。”
“可送进去的早饭迟迟未动,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她已经盘问过看门的小厮,并未见小厮只道并未见小姐出府去。
“派人去查了吗?”
江宛霜自然不会傻傻的以为这乔府之中只有普通的下人。
哪个府里没几个暗卫了。
“去了,没有消息。”
乔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倘若再寻不见她就给京中的父亲写信。
乔夫人出身武将之家,虽说他父亲官位不高可手中是握有实权的。
乔怀夕悠悠转醒,只觉得后颈处酸疼的厉害。
她昨晚秉退了阿玉一行人,喝过鸽子汤,便准备上床睡觉。
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马车车厢顶,一路行驶颠簸的厉害。
马车里异常简陋,乔怀夕手脚此时冻得生疼。
“醒了?”
车外的人感受到车厢里的动静,便开口询问。
“你是谁?”
“这是哪?是你抓了我?”
乔怀夕缓过了劲,脑子清醒过来,身子靠着车厢壁眼睛里满是警惕。
“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抓你做什么?”
褚笑白坐着车厢外,一身玄青色长衫,并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左肩上还披了块兽皮。
看这花纹应当是一张豹皮。
他面容刚毅,左眼上蒙着黑色布条,并不似君九卿的不染凡尘,通身都是掩不住的江湖气息。
“放我回去!”
乔怀夕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娘亲是习武之人纵然她小时候身子不好,也远远的偷学了两招。
“我说你这丫头……嘶!”
褚笑白正赶着马车,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后背刺痛传来。
是他大意了!
趁着褚笑白分神期间,乔怀夕看准时机跳下马车滚出老远。
不顾身上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就要逃跑。
“诶……你这小姑娘!”
“老子好心救你,你竟在背后给我一刀?”
褚笑白背上插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只不过乔怀夕力气太小并未伤到褚笑白要害。
乔怀夕可不听他的话,可刚迈出第一步脚踝的刺痛差点让她再次跌倒。
该死,扭到脚了!
“给我回来!”
褚笑白停下马车,看着一瘸一拐并未跑出多远的乔怀夕。
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跟刚学步的小鸡崽子似的。
褚笑白大步跨上前去,一只手提着乔怀夕的后衣领子将她直直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