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试图放松,身体完全不使劲,等待医生下刀。
“五,四,三,二,一。”医生数出声音,李道然感觉他这不像是要开一个小口,更像是做人生中最大的抉择一般,数数的时候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虽说心情紧张,但是动手的医生当数完数字的时候,李道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医生已经在李道然的左小臂上开了一个小口,因为刀太快,伤口太浅,一时间连血都没有渗出来。
“完了?”李道然问道,他此时是看不到身体的,身体被满满当当的贴上各种仪器,连说话都含糊不清,因为他此刻带着氧气罩,虽说是特制的,能够让他说出话来,但是传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闷。
“嗯,完了。”医生想抹一把头上的汗,但是身穿无菌防护服,却是做不到的。
因为怕伤口感染的原因,所以特别选的地方,无菌实验室,再小的伤口都有感染的可能,很显然,这种事情发生在李道然身上,是不可饶恕的失误。
大卫听着耳机中传来的指示,来到李道然旁边,点点头,说道:“伤口已经同步,没有问题,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注意,位置在左小臂,伤口长度三毫米,深度一毫米,不仔细找很难找到,因为伤口开得太浅,你注意找一下。”
李道然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之后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特地计时想要看自己多久能够找到那个频率回去,但是过了一会儿,李道然才发现,如此分心,反而影响了他,就跟失眠一样,越想睡觉,心中想的事情越多,反而越难以入眠,李道然心中想着计时的事情,反而无法进入到状态。
“怎么了,伤口已经愈合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大卫看着李道然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他还没有进入道然世界,以为出了什么问题,问道。
李道然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大卫,说道:“它愈合那么快我有啥办法,能不能再开一道伤口。”
“撕,”大卫倒吸一口气,但是没敢发飙,缓缓吐出,说道:“好。”
说罢看向旁边的医生。
“再开一个伤口。”大卫命令道。
医生有些犯难,每开一道伤口,是要经过层层审批的,不是说开就能开的。
“为了数据的稳定,伤口已经愈合,必须再开一道。开吧,有什么后果我承担。”大卫说道。
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呢,又数了五秒,李道然还是没有感觉,但是看着大卫盯着自己的眼神,赶紧闭上眼,寻找道然世界的频率。
这次李道然心无旁骛,一心沉静下来,倒是很顺利的进入道然世界。
世界重组,李道然顾不得其它,赶紧抬起左臂,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外骨骼装甲,赶忙脱了战甲,寻找左小臂的伤口。
“看到了,确实有,两个身体确实是互相同步的,但是时间却没有办法确定。唉。”大卫叹了口气。
“哪呢?”李道然把自己的胳膊抬起来,确实没有发现哪里有个伤口,但是没等大卫提醒,他已经看到了。有颗血珠渗了出来,在旁边有一个已经愈合的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的伤口,那个就没有流血。这么一对比,立马就可以得出结论,同步与水蓝星不一样,两个身体间的同步都是以李道然意识离开的身体状态进行同步的,而不是实时同步,不过这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你的猜想是有可能实现的,道然,我想,你找到了BUG,或者是我们人类的生机,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实验了,你准备好了吗?”大卫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这两个伤口代表什么,他能清晰的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是他们设想中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利的开局,误打误撞的两个伤口,反而更加清晰的看出差别,意外之喜。
不要说一开始没有想到,制定计划时,以最少的伤口进行实验,这是底线,任何可能增加的风险都是不必要的。所以大卫顶着压力让医生再开一道伤口,哪怕他是对的,后续的问责与奖励都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干什么?”李道然用手指抹去血珠,吹了一口,再看伤口已经不出血了,只留下一道小小的划痕印记。
“你怎么能这样!!!”大卫问道。
“啊?”李道然有些疑惑,怎么了?
“多危险啊,现在你随时随地都会回来,你说伤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你怎么能用手去触碰伤口呢,你应该吐口吐沫做最简单的消毒,之后等待他自己干,然后等沸水凉之后,用水清洗,不要随便用你的脏手触摸伤口,这太危险了。”大卫的声音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
“咳咳,刚才是旁边的医生说的,用的我的手机。医生说的没错,你照做就行了。”大卫也有些无奈,当看到李道然如此草率的处理伤口时,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很正常的事情,甚至这点小伤口他看都不会看,比如此时他身上的伤口,他连管都没管。
但是他旁边的医生却很着急,一把掐住了大卫,大卫无奈,只能把医生接到频道里,但是没有这个医生的语音包,只能使用自己的了。
李道然看了一眼伤口,有些犹豫,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要不要吐口吐沫呢,全球直播,吐吐沫有些不太好吧,但是不吐吧,会不会觉得我不听医生话呢。
算了,死就死吧,李道然一狠心,一口口水吐了上去,带着小泡泡的口水顺着胳膊往下流,李道然无奈的说道:“行了吧。”
之后看了看水,还没烧开,看起来好像还要几分钟。
“水还没开,等开了,我就洗。”李道然此时像个乖宝宝,毕竟大卫可以惹,医生还是算了吧。不是怕他,而是不尊重医生,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不尊重自己的生命,往大了说就是不尊重全世界人的生命。
“接下来,做哪个实验?大卫。”李道然问道。
“最关键的,这边会再次再水蓝星开一个伤口,这次依然是左小臂,伤口上移两厘米的位置,你看一下会不会同步到你身上,而我们要看,你意识在道然世界时,身体是否依然具有同步功能。你准备好了,可以喊开始,我们听你的命令进行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