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了,室内地上的冰盆里,巨大的冰块冉冉地冒着冷气。宁威远抚摸着安安光洁的背。
安安的左肩上依然留下了深深入骨的疤痕,他将脸埋在安安的怀里,“对不起,朕连自己的老婆都没保护好!”
安安轻柔地抱着宁威远的头,他的头发里竟然已经有一半白了,安安有点不舍得。
“爬山呢,是一山比一山高;涉水呢,是一水比一水深!这就是人生啊。皇帝的也是人,他的人生也很艰难。”安安柔声说道。
“朕爱你安安,朕好怕一转身,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上次你带着花卷儿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一样!”宁威远将安安紧紧抱在怀里。
身体也是有记忆的,安安脑海里经常看见陌生的画面,安安知道那是兰若的记忆。安安也会有莫名的爱憎,那是兰若的爱憎。
所以在很长时间里,安安都分不清,到底是身体残存的记忆爱宁威远,还是赵安安爱宁威远。
可是那日遇刺后醒来,安安看宁威远趴在自己床头睡着了,梦里他流着泪,嘴里喃喃自语道,“安安,求求你,醒来吧!”
就在那一刻,安安明白了自己的心。
“威远,安安也爱你!”安安抚摸着宁威远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他献祭心头血留下的。
安安俯身吻上了他的胸口。
宁威远握住安安的手,变戏法似的给安安戴上了一枚戒指。安安抬手仔细看去,是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
戒圈大小正好,上面还刻着威远两个字,宝石颜色艳如火焰。
“花卷儿说,那边结婚时候要送戒指!”宁威远指了指天上。
“所以,朕也给朕的心上人戴上!”
...
...
宁智深正在竹园内陪着花卷儿写字,花卷儿写的脸都绿了,“智深叔,我可不可以不写了去踢球?”
“不行!你那皇帝老子和聪明绝顶的娘说了,不写完不许玩!”宁智深一口拒绝。
花卷儿气的哼哼。
这时候有人来报,罗什国皇四弟求见!
“不见,不见,他跑到竹园来干什么?”宁智深想到鸠摩就心烦。
“想不到秦王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门口出现了鸠摩玩世不恭的脸。
“你怎么进来了?”宁智深说道,挥挥手让花卷儿出去玩。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来了!”鸠摩说道。
跟着鸠摩进来的统领无可奈何地向宁智深一拱手。宁智深心里明白,统领也必定拿这个既不要脸又不要命的鸠摩没办法。
“不知皇四弟大驾光临,有何事指教?”宁智深敷衍地拱手行礼。
“你这个人也变的虚伪了,明明心里恨我恨的要死,还惺惺作态地行礼!呸!恶心!”鸠摩说道。
鸠摩不客气地坐到了太师椅上。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赵堂主啊!”
“你是罗什国的皇四弟,她是我的大嫂!好像不太合适吧。”宁智深说道。
“没想到我还没有进大正的京城,就碰到了我喜欢的姑娘。”鸠摩无限感慨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再说,据我所知,赵堂主并没有跟你们皇帝陛下举行婚礼。”
“大正有句话,朋友妻不可戏!”宁智深的手按到了剑柄上。鸠摩挖墙脚挖到自己皇帝大哥头上了。
“我没有戏呀!我对赵堂主是认真的。”鸠摩一脸严肃地说道。
宁智深觉得头好痛。
“对了,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拿走了我的短铳,这时候应该还我了吧。”鸠摩向着宁智深张开了手。
龚宁到达刺杀现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把短銃!大正只有长枪,还没有这种短銃,所以非常的震惊。
这种短銃便于携带,用于刺杀再好不过,所以鸠摩的那把短銃被送到了兵器院拆解了,进行复制。
宁智深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三天后还你吧。”
鸠摩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可以拜见一下赵堂主吗?听说那一日她也伤的很重。”
“我去问问吧,御医是否允许她接见外臣。”宁智深说完向外走去。
宁智深走后,鸠摩逊信步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假山、竹林设计的颇为巧妙。
园子里种了很多不同种类的竹子,又运用不同石料堆叠而成“春、夏、秋、冬”四景,让人叹为观止。
鸠摩看见刚才写字的小男孩,正在踢足球,一个侍卫装模作样地在守门。小男孩几乎每球都进了球门,高兴地脆生生大笑了起来。
“小孩你好厉害!但如果我来守球门,你一球都进不了。”鸠摩慢悠悠说道。
“不可能!”花卷儿疑惑地盯着这个碧眼金发的大高个。
“那我们试试吧。”鸠摩冲着花卷儿嘿嘿一笑说道。
花卷儿进攻,鸠摩守门,结果当然是花卷儿一个球都进不了。
花卷儿气的脸通红,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男子汉,你哭什么?那个侍卫在跟你踢假球!有什么用呢?以后你要真刀实枪地跟别人干的,要这些虚架子干什么?!”
花卷儿止住了哭声,“那我们再来比过!”
花卷儿毕竟还小,他就是再认真,还是一球也进不了。花卷儿终于忍不住了,嘴巴一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能接受失败,你就永远不能成功。”鸠摩冷冷地说道,站在花卷儿身边,双手抱胸任凭他哭。
终于花卷儿哭累了,不再满地打滚,他才伸手将花卷儿拉了起来。花卷儿嘿嘿地笑着,一转身想跑,却是和安安撞了个满怀。
“娘!”花卷儿张开了手,抱住了安安的腿。
“这孩子是你的?!”鸠摩有点吃惊地看着安安。突然他觉得脸很痒,忍不住想去抓,结果越抓越痒!
“别抓,别抓,我这里有解药!”安安连忙制止他,一边转过头来瞪了一眼花卷儿。
鸠摩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他伸手拉花卷儿起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下了药。